第12章 黑手
省赛结束，嘉熹又过上了一边兼职一边准备下一次精神的日子，她和季宴栖也见过几次，不过关系也就淡淡。没了网络的人类，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有交集的联系。
秋风飒飒吹着，被卷着的枯叶在空中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是秋呼啸而过的讯息，也是它存在的唯一证明。
时间一下就过得很快，十一月不期而至，竞赛的成绩也就随之而来了。
照例是周一的大课间。
教导主任满脸的笑容，啤酒肚上几乎可以看见他兴奋的程度，握着话筒的手臂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次的物理竞赛我们学校取得的成绩是前所未有的，每个同学都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在我们各位老师的殷勤指导下，特别是高二一班的嘉熹和谢御同学，两位同学非常的优秀，都是本次省物理竞赛的一等奖。两位同学表现得都非常优秀啊，希望这些同学能够不忘初心，继续努力在下次的全国竞赛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下面，请取得佳绩的以下同学上台领奖。”
获奖的同学有十几名，嘉熹刚准备找个角落的位置混过去，结果下一秒眼尖的教导主任直接扯开嗓子叫道：“嘉熹，去哪儿呢？到这儿来，你长得又不是很高，靠边直接就出镜头了。”
他嗓子又大，底下同学听完纷纷笑了起来。
嘉熹：“……”
真是位好主任！
主任一脸笑意将嘉熹拉到自己旁边，眼睛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谢御站的是他左手边，下一秒直接一个轻功水上漂将谢御拉到右边，不放心地到前面看了看，半晌露出一个笑，“这样就对了嘛，都是小年轻还是你俩站在一起比较养眼。”
嘉熹：“……”
谢御也没想到主任会如此语出惊人，这会儿也两眼可见的尴尬。
“大家都看镜头。”
还好摄影师的催促声很快响起，拯救了此刻被主任冻结的尴尬氛围。
风还算是温柔，天也难得露出了点笑容，嘉熹拿着奖杯局促地看向镜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底下众人纷纷鼓掌，向往着别人青春里绚丽炙热的一章。
季宴栖站在最后一排，校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垂着眼看着台上的女孩。嘉熹穿着校服，少女五官精致青涩，狭长的睫毛轻颤，眼神局促地看着镜头，有点呆萌的样子。
他又再次想到了松鼠。
季宴栖忽地笑出声来。
“阿宴笑啥呢？”
陈东树顺着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了台上站着的嘉熹，“那不是嘉熹学霸嘛，她得奖了？”
“看不见？”
陈东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得奖是人学霸的事儿，跟你有毛关系。不过这话他是只敢在心里过过嘴瘾，要他当着季宴栖的面儿说，借他八百个熊心豹胆怕也不够！
“话说旁边站着的是谢御那小子？”
江恪头抬了抬，随即道：“笑得跟着大马猴似的，瞧他那样儿，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陈东树非常认同，补充道：“就是，得个奖看他给牛的，还是嘉熹同学好啊，考第一也是依旧谦虚，啧啧啧！”
季宴栖眉眼沉了沉。
旁边八班站最后的几个女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地激动起来，说话声一声声传入耳中。
“啊啊啊，校园爱情还是得看学霸和学霸谈，哪儿那么多学霸和学渣的故事，还是势均力敌的爱情来的香。”
“就是就是，今晚上做梦的素材又有了。”
一个女生拿着相机对着主席台就是一顿狂拍，疯狂按快门时还忍不住兴奋道：“这不得多拍几张男神和女神的合照，等下回教室就把校园CP研究所的内容更新了，这么久都不发糖，这次谁都别拦我，给我往死里甜！”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陈东树：“……”什么眼神儿这都是？眼睛都他妈给我长到后背去了是吧，这儿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一激动他就将心底话给说了出来，“他妈这女生眼光就是肤浅，臭狗屎也能看出朵花来。不是我说，人嘉熹同学跟只狗站一起都比谢御站一起好看不少，……呸呸呸不是，我……”
陈东树以为肯定会遭到某季姓男士的一顿臭怼，结果旁边这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
回到教室后，李胜全特意将嘉熹和谢御再次叫到了办公室。
老李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你俩真不愧是我们一班的超级学霸组合，这一出手就是一等奖，今天多亏了你俩，我走在路上都不知道有多神气。”说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支笔，分别分给两人：“这是拿私房钱买的，你们师娘不知道。也不贵，就当是给你们的奖励。希望你们能够砥砺前行，继续努力在往后的日子里依旧能够熠熠生辉。”
嘉熹和谢御都没主动去拿，办公室门口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级的老师走了进来，“拿着吧，你们了老师这次可拿了奖金的，不要觉得有心理负担。”
老李满脸笑意将笔递到他俩手中，“说得对，我还希望你俩以后会给我多安排点发小奖品的机会。”
“不过，机会还是不要太多，老师也怕会倾家荡产。”
嘉熹和谢御这才接过笔，笑了起来。
*
教导主任的喜悦有迹可循，当天下午就将所有竞赛获奖的同学挂上了学校表彰栏，每个人都贴了张单人照片。
下课后，表彰栏前面围了不少人，一群女孩子站在那里激烈讨论，“不愧是谢御主席哈，一张简单的寸照都能让我有如沐春风的错觉。”
“你看他的这句座右铭，我让自己登基，做风的君王，好特别啊，有没有那种孤独的强者在风中呐喊的感觉，满满的都是野心。”
“对对对，感觉好酷啊。”
“不愧是一中出道的校园男神一枚，真是哪哪都优秀啊。”
……
那天晚上回家，季宴栖辗转用了好几个小号，才从班上某位女同学那里得到了所谓的“校园CP研究所”的链接。
进去后，用了点特殊手段将所有碍眼的某些东西全部消除，最后又反手及时一个举报，做完一切后才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清晨，校园的秋雾还未完全散去，季宴栖面无表情站在表彰栏前，拿出刚买的油性马克笔将谢御那张照片涂黑，而后才满意地看向一旁。
照片里女孩面容干净青涩，眉眼淡淡，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女孩的高马尾上是满世界的温柔。
季宴栖嘴角微微上扬，抬手将嘉熹的照片撕了揣进兜里。
有位女生从校门口进来，看见一个黑影从表彰栏前走过，走近一看才发现那里狼藉一片，她满脸的疑惑。
为什么只划了谢御的？
不见了的照片也是那个人拿走的？
当天课间操，教导主任生了好大的气，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可以直接将人送走，“行为极其恶劣，要是让我逮到幕后黑手，直接退学，没得商量。”
季宴栖站在班级最后一排，闻言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狡黠的笑，秋风里满是少年得逞后的嚣张恣意。
不过，折腾了好久最终也没找到那个“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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