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多出来两个人
本来该直击静若的红尾飞镖突然弹开,而静若身上也泛起了一道青色的光。这种光芒宗政梓墨在五年前就见过。它不仅能杀人,还能隔绝一切纷扰。
静若无事,两个人轻吁口气后,才看向远处。那是一场恶斗。三个高大结实的虬髯大汉,手舞大刀,对着一男一女奋力砍杀。男的身着灰色侠客布衣,一手就挥出了两把飞镖。女的着红衣白裙,手持一把青色长剑。
几个人厮杀在一起难以分辨上下。可对于宗政梓墨这种修道之人而言,这等凡人的打斗,只要他们几个动动手指头就能够制止。但静若不方便插手人间的事,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出手的。忽而一个虬髯大汉挥着大刀就要砍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正在抵抗另一个大汉,无暇顾及这个腾出手来的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静若只听得旁边的宗政梓墨双指合并与胸前,大叫了一声“爆!”
邦!!
两声几乎是同时出来的,那个挥刀砍向红衣女子的大汉手肘突然发生爆炸,那庞大的身躯因为这猛烈的一击猛然向后退去,这里处在山崖边,那个大汉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摔下山崖,红衣女子突然伸手去抓那大汉的腰带,众人骇然失色。
但是,想象中女子跟着一起掉下去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而是大汉被女子猛的拉了回来,整个人撞向山壁,发出“轰隆”一声,凹下去一个坑。大汉因为这一击,顿时昏死过去。另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大汉已经被伏,也提起脚朝着一个大汉下腹踹去,另一只手甩出一支飞镖。两个大汉啊啊两声,都捂住自己的痛处叫了两声。每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细小拳头迎面而来。又是一声轰隆声。最后两个大汉也被红衣女子打到了山壁上,山壁又多了两个深陷的坑,三个人都昏死过去。
面对红衣女子如此暴力的行为,不由的笑道:“她天赋神力,又心地善良,将来定有一段佳遇!”宗政梓墨听后,也露出了一抹笑颜,指着拍拍双手,做出一副收拾完毕的红衣女子道:“佳遇早就有了,只不过她总是看不到眼前人!”
此刻他们眼中心里只有彼此,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两句话,最后竟然会在自己身上回转,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收拾完这三个大汉,那得救的二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他们两个一看到宗政梓墨,先是一惊,随后那红衣女子飞奔着跑过来,大叫:“梓墨!”
宗政梓墨并没有拒绝她如此热情的拥抱,反而是由着她赖着自己。宗政梓墨伸出手习惯性的屈指敲了下她的头,有些兴奋的说道:“都十九了,还这般孩子气!”
红衣女子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再加上听到这句话,顿时眼眶就红了起来,昂起头,十分委屈的说道:“谁叫你一又走,就走了五年!我见不到你,这才……才……”
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落下了一颗颗晶莹的泪。宗政梓墨心疼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宽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见到我了吗?”说罢,就推了推她的身子。
他们二人如此亲昵的一面,生生的落入静若的眼睛,可是,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候,灰衣男子就走了过来,道:“梓墨,五年不见,你的性子变了很多啊!”
“司徒臻,你也是!”见到昔日儿时的玩伴,宗政梓墨也抑制不住自己起伏不平的内心。司徒臻没有说错,五年里,他确实变了很多,他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只知道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便是辛澜雪与司徒臻。
听到这句话,辛澜雪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道:“是风师叔前几天来邺城,跟爹说你最近会去江南,我想到好久没见过你了,就拉着司徒臻一起出来找你,结果刚刚到这半山腰,就遇到这三个劫匪,我们僵持了好久……”
她话还没说完,已然感觉到宗政梓墨愈发难看的脸。还想再多说两句的,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时隔五年,曾经的几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静若的心底说不出来的感受,不过,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宗政梓墨慢慢的推开辛澜雪,让她站稳后,便对静若说道:“静,这两个人就是曾经被你救过的辛澜雪与司徒臻!”话刚说完,他便看到了她眼底那丝挣扎与不安。只不过仅仅一瞬间,又消失了。
静若抬起头,这才发现当年的两个孩子也出落的一个亭亭玉立,一个潇洒非凡,身上的孩子气,也尽数褪去。说不出来是喜是悲,她也只是略微点头,便拉着邸释谦朝前走去。
最最最莫名其妙的还是邸释谦。这下突然被静若拉住,浑身突然闪过一阵酥麻,两只眼睛怔怔的盯着被她握住的地方,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怒。
辛澜雪二人一看到静若的脸,却是猛然一震。司徒臻反应最快,诧异的问道:“她,她不是五年前那个……”
宗政梓墨点了点头。曾经如仙一样出现的静若,已经深深的刻入他们三人的心。没有人会想到。那个神仙姐姐竟然还会出现,而且辛澜雪知道这件事后,心里就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痛的她看着静若的背影,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一路上,宗政梓墨几次三番想上前去叫静若,可是都被辛澜雪与司徒臻拉住。他知道那是静若误会了,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劝。而那头的静若与邸释谦,依旧并排走着。
这种压抑的气氛,邸释谦再也忍不住了,看了静若一眼,又无比怨恨的瞪了宗政梓墨一眼,道:“静啊,我带你御剑飞行吧!”说着,邸释谦就拿出了一把巴掌长的短剑,口诀运起,剑便突然变长,足足有一人高多。
看见邸释谦拿出了御剑器,宗政梓墨大惊失色,赶忙追上去一把按住御剑器,朝着邸释谦怒吼:“你疯了!师父说过不能随便的拿出这个来的!”
邸释谦本想在美人面前大显身手,岂料时才还兴冲冲的拿出来,宗政梓墨就跑过来阻止了。一时间气上心来,朝着宗政梓墨吼道:“是啊!我疯了,所以我才会想着怎么替你料理这些个后事!”
二人突然讲到题外话,视线又回到了静若身上。她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寒冰做成的匕首,猛的插进了宗政梓墨的心。宗政梓墨慢慢的靠过去,却没想到他上前一步,她便朝后退开一步。
“静………”带有恳求的语气,宗政梓墨唤了声,曾几何时,钰伯也这么叫过她。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一切好像,有些错了?
“让我静一静!”说罢,静若绕过他快步的朝前走去。邸释谦努了努嘴,愤愤然的追上静若。
当晚,几个人算是闹僵了。司徒臻一直黏着辛澜雪,更是拼命的帮着辛澜雪抢宗政梓墨,而邸释谦则愤愤不平的站在静若这边,更让人着急的,还是静若不言不语,更不给他解释的态度。宗政梓墨还不明所以,只道是静若不想听自己解释,所以便被辛澜雪给拉走了,去讲他们的儿时趣事。只是这次,真把邸释谦惹火了。
一行人,闷闷的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座破庙留宿。噼里啪啦的柴火,发着耀眼的火红色光芒。
火堆边,辛澜雪已然躺在司徒臻铺好的茅草堆上静静入睡。司徒臻则是跟宗政梓墨说了几句就靠着另一边的草堆睡去了,而邸释谦却是嚷着“静睡哪儿,他就在哪儿”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然后静若就拉着他,守在了庙外……
院子里是天井,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想来几日前,静若曾在屋顶与他并坐,二人数着星星,谈笑风生。怎么才过了几天,身边的人就不愿意理他了呢?宗政梓墨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本来只有静若一个人的话,她完全可以打坐度夜,但是现在多了一个邸释谦,就不能如此随便了。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了一粒花生仁大的种子,埋入土里,随着口诀,种子仅仅在一盏茶内,长成了一棵三人抱的过来的大树。
树干下有一个宽大的树洞,里面大的足可以躺下三个人!邸释谦美美的跑进树洞里,刚一坐下就靠着树壁睡着了。静若无奈的笑了笑,翻身坐在了树干上,昂起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
“你也在看。”
声音自然是宗政梓墨的。静若低下头去,发现他此刻站在树下,也抬起头看着天空,不由得心里一震,手指一点,树枝就慢慢的伸下去梆住宗政梓墨的腰,轻轻一提,人就离地坐在了离她一尺远的地方。
静若没有吭声,见他坐稳后,就抬起头去看天空。她的侧脸,也容易让人看的心旷神怡,眸子璀璨如星辰,耀眼无双。
沉寂了许久,静若笑着自说自话起来。“也不知道这星辰是否永远这般明亮下去?若是海枯石烂山崩地裂的又会如何?这般美的星空又有谁会去欣赏?时间过得好像愈发的快了………”
宗政梓墨回过头去看着她,只见那双眼里隐隐的闪过一丝惆怅与不安,更有彷徨与欣喜,其中五味杂陈简直难以看懂。海枯石烂,山崩地裂……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词。在他学道的五年里,师父说只有平心静气与入世懂情方可成道。所以那不长不短的五年里,他逐渐褪去冷漠,开始悟“情”这个字。随后便懂得如何在乱世中维持三界平衡。
可是当他做着一切理所当然的事情时,他却从没有预料,这个世界将会成空。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天地间会是什么样子?
“能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静若闭上了眼,倚靠着树干轻“嗯”了一声,看上去煞是疲惫。宗政梓墨理了理思绪,这才不快不慢的说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相传万年前仙魔人三界有个魔道,它可以通往仙界与凡间,甚至可以进入魔界。起初魔道的存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而事情,就发生在数千年后天之巅摇摆不定时……”
不知道他又怎么扯到远古的史实,静若也懒得去反驳,就这么听着。“那时候的大陆之上,已经有不少修道之人,他们隐约感觉到天之巅似乎有灵气外泄,而这对于修道之人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他们处在灵气充沛的环境修炼,不出百年便可半登仙道!”他顿了顿,见静若正倾听着,便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天之巅并没有人在守候,天界也放任不管,魔界因为前任魔君的逝世难以稳定,所以导致大批凡人涌入天之巅。就在他们以为近仙界一步的时候,那些踏足天之巅的人在瞬间全部爆裂而亡……”
故事说到这里,宗政梓墨的眼睛浮现出了激动与自豪,静若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地上一处发呆。宗政梓墨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不安,只是继续说着这万年的历史。
“冥界冥王忽而收到百名修道之人瞬间毙命的名单,当即骇然,匆匆查访,才得知因为凡人的闯入,破了天之巅的封印,导致灵气四射,那些人正是因为大量灵气涌入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了,才爆裂而亡。
天帝听闻此事后,派了天道星君勘测天象,天道星君扬言要找出灵气最强的仙人做献祭,没想到,真的有个仙人贡献了自己千万年精血与修为,接着便是暮宸真人用那仙人精血做出了专门守卫魔道的一个凡人,那便是狩域族的第一代族人!狩域族世代隐姓埋名,身上的血液是继承魔道守护的象征。
狩域族世世代代平安无事,由此过了将近两千年多年,事情,就在七年前变故了。第两千七十二代族长夫人突然发狂,一夜之间杀光了全族五百多人,仅留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苟活于世!”
说到这里的时候,宗政梓墨的神情已然变化,眼底的憎恨与愤怒展露无疑。静若先是诧异一会,眨眼间,不知何时她便到了宗政梓墨的身边,双手环上他的腰,眼中蒙上了一片氤氲的水汽,声音亦有些颤抖。
“你一定很痛苦……”
怀中伊人踹踹不安,有些悲痛的拥着他,宗政梓墨心头一愣,也紧紧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头上,闻着她发丝上能让他静心的清香,再怎么狂躁不安的心都在刹那间平复下来,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有你在,什么噩梦都会过去的!”
“嗯嗯”她找不到言语去安慰他。虽然他只说讲个故事给她听,并没说故事是谁的,可是这件事里包含的还有天之巅,她又怎会听不出来这其实就是宗政梓墨自己的故事?
五百多个亲人一夜之间被族人杀害,他因为年幼无法抗衡,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逃走,留下他一个人苟延残喘,活的像蝼蚁一般卑微。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幻,却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他当时,才十二岁!
静若只觉得心里像是同时戳进数十把抹了盐的刀,痛的她连哭喊都难以呼出。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陪着他,仅此而已。
次日,天边见晓,金色泛着红晕的阳光染抹了昏暗的天空,霎时,灰蒙蒙的天露出了本来的蓝色。
一道阳光透过云层,投在了庙前的大树上,两个人相拥而眠,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没有丝毫的不和,反而有种静谧的柔美。
邸释谦习惯了初晨便起身练功,这刚一睡醒,就伸着懒腰打着呵欠从树洞里走了出来。揉着朦胧的眼睛,半睁着看向四周。不免“咦”了一声,嘟囔着说道:“静去那儿了?树洞里也不见她,外面也没人……不会是起来去找吃的了吧!”
一想到昨夜是与美人同塌而眠,邸释谦那张稚嫩的脸上就浮起了淡淡的红晕,阳光打下来,恰好融合在一起。
缓慢的抬起头,却突然发现有一根青色的绸带挂在前头,本就还处在睡意朦胧期间,邸释谦一边疑惑着这是什么,有觉得无比熟悉,伸出手去猛然一拉!
“啊!”静若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腰间一股力突然扯住她,整个人一动,只感觉身下空了一半,顺着树干刷一下的滑了下去。这一声算是惊醒了邸释谦,抬头一看,一团白色的“物体”正掉下来。当即邸释谦便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接住。
这个“物体”没有想象中的重,反而轻盈的就像一朵莲花。待他接住看清后,邸释谦先是怔住,随即咧嘴笑道:“静,原来你在这儿啊!”
静若还没从刚刚的惊险中回神,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这时候树上又跳下一个黑色的身影,邸释谦笑不出来了,有些愠色的吼道:“你怎么也在树上!”
说完这句话,邸释谦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讷讷的低下头去看静若的脸,只见她受了惊吓的脸上,除了害怕以外,还有一丝的娇羞。当即他心里的事就被证实了。宗政梓墨二话不说,走上来接过静若,恰好这时候,里面的两个人也被吵醒走了出来。
辛澜雪嘟着嘴不满的说道:“一大早就大声嚷嚷,还让不让人……”
最后一个“睡”字生生的掐断在她的嘴里。后边的司徒臻脸色也阴沉下来,大家都看到了宗政梓墨抱着静若那一副暧昧不明的模样了。
辛澜雪顿时睡意全无,略微蹙眉,却还是强忍着火气道:“墨,你,你们是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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