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魔界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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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是什么？”静若手扶一朵开的正茂的白色细长花朵，认真的问道。
花农侧着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那是洛阳花！”
“洛阳花……”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朵细长而又开的正茂的花，眼里专注而又喜爱的感情慢慢的流露出来。花农随手摘了朵洛阳花，递过去道：“若是你喜欢，就拿去吧！”
静若讷讷的看着他手里的花，不由得的一愣。转而接过那已经离枝的花朵，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双手捧着花朵，低语着说：“花美，就该让它永远开着，若是摘下来了，不过一日，便要凋谢了。”
黛眉内蕴含着微微伤心，花农只觉得心里似乎被堵住了，望着她的侧脸，心生了愧疚。“是我考虑不周，只顾让你愉悦，却忘了真正的惜花应该是让它自由生长才是！”
静若苦笑下，手捧花朵，轻轻一吹。笑道：“那就让它继续长大吧！”
白色的洛阳花在空中翩然起舞，几个轻盈的旋转后，又朝着泥土款款落下，弹在地上。只一瞬，就没入了土中。
“返璞归真！这倒是个好法子！”花农笑着说。
“那你可要好好照料它了！来年，我可是要看它长大的！”不知何时，她已经学会了在他面前随意的笑着。刚一侧过头去，就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温和儒雅的笑着，她温文尔婉的浅笑。这里依旧如三月天，花香袭袭，花瓣纷飞。一徐清风扫来，便让人沉醉。不远处的槐花树上粉色的槐花瓣，随着清风洋洋洒洒的飞舞。掠过他们的头顶，诱惑着旖旎的情光。
“呃……”静若只觉得浑身无力，触电般的扭回了头，不自然的抚了抚裙摆。花农依旧浅浅的笑着，而此时，眼中更是多了一丝喜悦神情。
“来年，我等你来看它！”他强忍着笑意，看着那花朵被埋的地方，有些期许。
静若只觉得两脸绯红，滚烫的不止是脸颊，连心也一并滚烫起来。可仅仅只有一瞬，正张脸刷的变得惨白，整个人就像是在挣扎着。花农心头一颤，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罢了！”
这辈子，这句话，大概会是他最后悔说的一句。可就是这句话，缓解了两个人僵硬的场面。静若吸了几口气，这才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笑着说：“有个魔界的朋友，这倒也不错！”
他苦涩的嘴角，又恢复了原先那个温和的笑，道：“有个仙界的朋友，这也不错！”
二人相视而笑，静若道：“我叫静若。静若处子的静若。”
他顿了下，缓缓说：“我叫冽澈！凛冽屏清澈的冽澈。”
“那朋友，我能否问你一句，你可认识聂宜容？”
冽澈的拳头慢慢的缩紧，随后不过一瞬，又松开来，他点点头。静若大喜，下意识的去拉住他的衣袖，问道：“那她在哪儿？”
冽澈的目光慢慢的下滑，停留在她紧握住他胳膊的手上，随后由衷的笑开。道：“我带你去！”静若大喜过望，二人不再多说就往聂宜容处的地方而去。一路上所见的全是花花草草，若不是确认这里是魔界，静若只怕会觉得自己是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上。
走了一段路，静若便四下看了看，随后停住了步子，盯着冽澈的背影一动不动。冽澈一直大方从容的走着，所有的意识都落在了身边的人身上。她脚步一滞，他便明白了她心中的顾虑，假装的走了两步，才突然发现她没跟上来。讷讷侧着身子，道：“怎么了？”
静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虽然她很想语气凝重点，态度清冷点，可是每每动作都不随她心里的意思，一反常态的笑着，语气变得轻快愉悦。“为什么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找她？”
话刚说出来，她就想骂自己了。明明是想问人家为什么都不质问她的目的！可转念一想，心底竟然有个声音告诉她，根本不用多问这些事。
冽澈莞尔一笑，道：“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质疑的。”他的话，像一记锤子，重重的敲打了她的心。或许这样，才能解释她今天反常的态度。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而这次，冽澈在她停下后也立即停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却一句话都没说，又匆匆的提步就走。冽澈从容的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就这样来回两次，两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了轻微的变化。她不再笑，变成了一贯的清冷，他虽一直笑着，可眼里也慢慢的流露出些许黯然。
不知走了多久，两个人也没有去记住，只顾一个劲的走着。
前面的山脚下，隐约浮现了一处竹屋。竹屋的左侧挂了两帘淡粉色的纱蔓，时不时的飞起，朦朦胧胧的感觉。青色葱绿的湘妃竹搭成的屋子，透着一股清静悠然的气息。竹屋一侧还有着一池泉水，泉水清澈见底。
静若有些沉醉于这遗世独立的竹屋上，浑然不知裴玉正从暗处千里传音给冽澈。冽澈听后，双眼一瞪，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匆匆对静若说：“你要找的人已经事先得知消息，准备用魔道逃走了！”
静若被他的话给生生拉了回来，急切问：“怎么回事？”
冽澈来不及诸多解释，赶忙转身就朝另一处走去。静若尾随而去，冽澈边走边道：“天之巅她是去不了的，看来，她是准备去凡间了！”
“她去凡间做什么？难道她知道我要来找她？她在魔界呆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这么巧突然离开，这其中……”本来带有三分疑惑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朝着天际飞去。撂下话：“她必然是要找墨，虽然还有三年，可是我觉得她好像按捺不住了！我必须赶回凡间！”
话音刚落，裴玉已经从暗处出来，对着冽澈拱手道：“魔君！”
冽澈负手而立，眼睛一直看向她离去的那片天空，过了一小会，才说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裴玉愣了下，答：“在我们查到她位置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那就多派点人跟着她！”裴玉正要离去，冽澈又道：“等会！不用了！”
“是！”裴玉不善言谈，可是他此刻却心急如焚，看冽澈晌久都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急的脱口而出：“魔君不去追静姑娘吗？”
冽澈瞥了他一眼，裴玉立即跟做错事一般，急匆匆的朝地上跪去，抱拳道：“属下知罪！”
看他这样，冽澈却只是轻吁了口气，有些疲倦的说道：“连你都看出来了。”说完，也没等裴玉抬头，人就消失了。裴玉看向天际，眼眶一热，竟落下了两行热泪。“魔君，希望你能幸福！”
魔道入口，再来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静若拔下头上的簪子，捧在手心细看。“墨，我一定会让她跪在你面前认错的！”随后，就把簪子又插回头上，手轻微一拈，就出现了一把长剑，遂飞入魔道入口。
这次也是没有妖魔阻挡，一路轻松的到了魔道另一头。可是这次，却没有光口了。出路被一块巨石所阻挡。光芒顺着缝隙溜进来，迸发四处。
静若举起长剑，凝聚力量用力劈下去。“乒”一声，长剑被震得脱了手，静若一手扶着握剑的手腕，连喘了几口气，再抬眼，那石头依旧完好无损，连条细小的裂缝都没有。
心中大骇，来不及多作休息，就立即捡起了长剑，双手握紧再度用力的劈下去。当场火花四溅，一声“铿”带着回声在甬道里响彻。她整个人全力握剑，两手虎口处已经因为用力开裂，鲜血开始朝外流淌。
她不似一般仙人，她只是一条青鱼修炼有成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畜生之身，所以纵然成仙，她也无法脱离这鲜血之躯。
血腥味开始四散，甬道里传来了吼吼的沉闷的低吼声，起初还不曾察觉，可是仔细一听，便感觉到了。难不成……原来的那些妖魔还在？只是被封印在这里面。不一会儿，石壁上浮现出了一个头长犀角，头似野马，身形像人的妖兽。
静若二心并用，察觉到了这份危险，可是另一边，剑已经出现了豁口，而石头也呈现了剥落石块的趋势。她再一用力，脚底踩重，仿佛凝聚了全力拼这一击。可是，如今的她，法力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别说劈开这块灵石，就是分身去对付源源而来的妖兽，都难以做到！
“吼——”
那只妖兽已经解开了封印，形体开始剥离了石壁。“呲啦”一声，整个身子就出来了，它弯着腰，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有些懒散的吼了两声。接着，它开始用鼻子去嗅方才闻到的血腥味。
两个像桂圆般大小的鼻孔，不停的扩张，贪婪的闻着那诱人的味道。仿佛是确定了猎物，妖兽猛的睁开了眼，露出了血红色的眼眸，“吼——”一声，震得人耳膜针刺般的痛。
静若顾不上它，专心的用力于手下的力道。妖兽当即咧开了嘴，那牙齿并不像它外表一样的马的牙齿，而是两排尖锐的利牙。呲牙开来，就有乳白色的液体顺着齿缝流下来，显然，它已经确定了静若就是自己的猎物。
“嗷——”另一声声音也响了起来，又有一只妖兽将要苏醒。先前的马面妖兽一惊，不再犹豫，快跑着冲她而来。
“吼——”它喷出一口气，举起手就要朝着静若辟下去。静若眼睛一转，右腿抬起向后一踢，马面妖兽措不及防，连连后退。
静若当即远离了危险，她又专心于手中的长剑！她不会死的！她决不会在这种地方死得！她还要陪他一辈子，跟他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马面妖兽站稳后，眼中的轻蔑顿时被愤怒掩盖。它两手举起，发出了一声嘶吼，两只手掌间，凝聚起了一个绿色的光球，从原来拳头大小逐渐的扩张成了一个巨型的绿球。马面妖兽嗤鼻一声，就要将手中的光球甩出去。
此时，另一只老虎形状，可是偏偏额头上长了一个角的妖兽也剥离出来。看见马面妖兽，当即“嗷”了声，马面妖兽一惊，也顾不上手里还差点的光球，直直的甩向了静若。
虎身妖兽“嗷嗷”着冲向马面妖兽，形势犹如面临大敌。
它的速度比马面妖兽快出许多，仅一瞬，它就已经扑倒了站立的马面妖兽。两只妖兽一上一下的躺着，虎身妖兽压着马面妖兽，愤怒的咆哮着，冲着马面妖兽呲牙。
“嗷——”“吼——”一支通体雪白的箭，准确无误的插中了两只妖兽，两只妖兽都没明白是谁出手，只是长长的发出了一身绝望的鸣叫，就双双毙命了。两只妖兽头一歪，瞬间化成了粉末消逝，两颗妖丹徐徐上升，停留在半空中。
静若这边再度用力时，巨石却突然出现了一道黄色的光芒，那股力量将她整个人弹了出去。
意料中的撞墙没有，而是摔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感觉胸腔翻滚，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恰好落在两颗妖丹上。
“别乱动！”她抬起头，刚好看到他俊美的脸。黑暗中，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小心身子！”
“冽澈……”她的声音，细如蚊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心中波澜不平。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去救她？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得到解释，那阵金光突然照射在那两颗染了静若血的妖丹上，在眨眼间，两颗妖丹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外表一层血红的颜色褪去，露出了原来蔚蓝色的形态。
二人亲眼看着这颇为诡异的一幕。随后，金光散去，一颗蓝色的珠子从静若的袖口飞出，冲向那两颗妖丹。“珠子！”
静若一声大叫，冽澈眉头也蹙起。那颗珠子是在苏州城的街上，那个老婆婆送给她与宗政梓墨的，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如今却随着那两颗妖丹一同旋转。共同发出诡异的蔚蓝色。
“你的珠子，有问题！”冽澈严肃的说道。
静若侧目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是踹踹不安。三颗珠子上下旋转了一下，就飞向了静若，停在她的腰际。
静若拉了拉冽澈的衣袖，等着他的回答，冽澈迟疑了下，双眼盯着这三颗珠子，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看来，它们有心认你为主！”
“什么？”静若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妖丹要认我为主？”
冽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所遇到的两只妖兽，分别是马头牛精与犀角狮虎。这两只妖兽被封印在这里已经上万年，习性从原先的温顺慢慢的到了现在嗜血的模样。可它们一直都沉睡着，不到山崩地裂，它们绝不苏醒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它们会……”
静若手上的血，嘀嗒，嘀嗒，的朝地上落去，滴在地上，绽放出妖冶的花朵。冽澈微微一怔，复抬头去看她，喉咙变得干涩，因而干咽了口口水，讷讷的说：“你血里，有另一股力量！这才让它们醒来！”
静若听后愣住，去看自己的血。有另一股力量？！这是什么力量？？
“轰隆……”巨石开始移动，光芒四射，灼痛了他们的眼睛。二人迅速的闭上眼睛，等到巨石彻底移开后，三颗珠子齐刷刷的飞进了静若的袖子。就像是回家一样，三颗珠子熟门熟路的飞进去后，就没有动静了。
静若抬起手就要去抓那三颗珠子，冽澈却按住了她的手，恢复了原先的冷静，道：“留下它们，或许对你有好处！”
静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平静而又温和，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她禁不住他的温和，只是用力的点点头，抽出手作罢。
冽澈笑着将她的那只被握住的手摊开，起先她挣扎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动物一般瞪着他。可是他的力气却非常的大，一双手就被他紧握在手里。
本来他就察觉到掌心那只柔荑不对了。低头去看，才发现虎口处已经裂开了条深深的伤痕，殷红的鲜血还在外流，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开裂的一头，都有着还要裂下去的趋势。冽澈的眉头已经打成结，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一眼，便让静若突然觉得心头一颤。
那双眼里，有不舍，有心疼，有责备，有关怀，有痛恨……
可是到了最后，全都化成了疼惜。“你是准备不要这双手了吗？”冽澈的语气虽然冰冷，可是更多的还是关怀，说话间，又去握住另一只手。静若手中的剑“咣铛”一声，又再度掉回地上。
看这伤口，分明是裂开后又在那伤口上再度开裂！这样的伤，她为什么连痛的不叫？
被他一问，静若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手上的疼痛，低头一看，衣袖与身上不同处地方都染了不少的鲜血。毫无疑问，这血就是从她的手上留下来的。
“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至于这手……你放心，至少它还在我身上。”她的眼底有着让人不悦的无所谓。
冽澈慢慢的张开双手，将她的两只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随后包裹住她的两只纤弱的手。嘴里还念叨：“这手今天算是我救来的，日后它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他日我要是看到它哪里受伤了，便来找你算账！”
静若诧异的盯着他，阳光透过魔道入口，弹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全身。那双沉静温和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隐隐的深情，如玉般的肌肤此刻恍若汉白玉那样的细腻。便是这一眼，就让人此生都忘怀不了。
过了一会，他摊开手，伤口已然愈合。冽澈看着自己的“成功品”，满意的一笑，再抬头时，恰好四目相对，她却像触电般的急急闪了去。
措不及防的抽回自己的手，她便大步往外迈去。“多谢！”
他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出神，不到一刻，所有的烦恼全都一哄而散，他浅笑着拾起她掉落的长剑，准备跟上去。经过那只插在地上的箭时，他脸上的神情仅仅变了下，转而又扑捉不到了。
冽澈随手一挥，那只箭便入了他的袖口，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完成这一切清理后，他才坦然的朝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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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
夜幕悄悄的到来，万家灯烛已经燃起，昏黄的感觉，给人平静，安和。皎洁的明月，清尘的悬挂高空，藏青色的夜幕里，缀满星辰。
“吱呀”门被推开了。
白衣女子端着木盘轻声的走了进来。在桌上搁下时，忍不住侧头去看了眼床上正在打坐的人。
他此刻，眼幕低垂，只着一层单薄的里衣。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有了一丝的血气，她不由得放下心来，对着床上的人道：“墨，过来吃点东西吧！”
宗政梓墨缓慢的睁开眼，看到她那浅淡如水的笑容时，心中焦躁之气顿时散去，双腿着地去穿长靴。才刚走到桌边，他就从后边拥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后，声音几乎接近迷离：“静。”
只是这么一声，将她心中集聚的所有情怀都打散了。笑容僵在嘴角。宗政梓墨却是极为享受的把头埋入她的脖颈，极力的吮吸她身上清淡的香味。
她的身子逐渐变得燥热，在他的挑逗下，她紧咬着下唇，握住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叫道：“墨，我们成婚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她的心里，彷徨，害怕，爱恋，嫉妒……汇聚了她从未有过的情感。越积越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意料中的回答并没有传来，宗政梓墨正伏在她的肩头上假寐。她害怕他这种安静的时刻，这样的他，就像是井底的井水，深不可测，难以看清。索性一咬牙，她又问了一遍。可是得到的，还是这样沉静的场面。
若不是他是站着，她几乎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嫣红的嘴唇此刻因为紧咬的关系，变得血红，正好与她渐渐发白的脸色形成正比。
“墨，我们尽快回邺城吧，这里让我觉得……”
“你今天说的话有点不像你！”他的眼睛此刻正慵懒的睁开，语气冰冷，就像是一盆含冰的冷水当头淋了下来，让她开始慌乱起来。
“我，我……哪里不像我了，墨……”
背后骤凉空虚的感觉，带着她的身子略微的向前倾去。她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回眸，只见他脸上的温存与柔情都褪去。她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墨，你怎么……”
“啪”她的话还在嘴边，视线却早已偏离了原先的位置。她整个头歪向一边。半边脸瞬间肿胀起来，眼中氤氲的水汽渐渐浮起。
宗政梓墨此时就像是狂怒的野兽，他冷眼看着面前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外表一样罢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她的声音接近于嘶吼，她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的存在微忽到一粒沙子都不如。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更别说，像这样的抱过她……
宗政梓墨眼底清冷，强压着心中愤怒，再睁开眼时，他的嘴巴已经先一步说道：“澜雪，我只当你是师妹，你的身份也只是师妹，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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