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重回冥界】禁脔
阴冷怖惧的空气中,宇文炎的怒火出奇的明了。静若就这样将他看着,眼中有着慌乱惊恐,也还有着一丝仅存的怜悯。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他胸中的欲望渐渐被她的眼神所浇熄,呲一声,化作烟雾消失在空中。不知不觉中,他松了手臂。静若借机挣脱开来,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服,往后退去。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的将他看着。
她始终没说一句话。呵,原来他们即便近在咫尺,却仍旧远在天涯。
她那样惊慌的眼神,只是因为自己。宇文炎忽而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怕。他黯然的站起身来,故作平静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动作轻缓,每一步仿佛都是为了安她的心才做的。许久后,他抬头看她,眼里翻滚着深沉的压抑。
平静过后,她发现他并不想再继续方才的事,于是渐渐的冷静下来。喘匀气后,她慢慢的垂下了眼帘,逃避着不再看他。
宇文炎立了许久,“你最好一直坚持今天的念头!”最后夺门而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只余下一阵的清风。
忍了许久,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里,她那些不好不安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身边没有梓墨,没有法力,她就像是俎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活得好压抑,活得好难过,无尽的彷徨中,她真的好想梓墨,真的好想,他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白日的邺城,一片祥和的景象。可距离静若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短短三十六个时辰而已,于宗政梓墨而言,就像是活了三十年。时间尤其的漫长,下巴的点点青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许多。司徒臻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三天后了,他急急忙忙的赶往客栈,见到的,是宗政梓墨颓废的抱着酒坛子,坐在床边的样子。
外头虽是白日,可屋子里却暗的可以。横七竖八的酒瓶泛着冷光,全数倒在他的身边,却都比不上他此时冷厉的脸色。一向高傲深测的他,今日却如万年的寒冰,冷意潋滟。
司徒臻给了小二他这几天的房钱,在小二不耐烦的脸色下,司徒臻提步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宗政梓墨抬眼瞟了他一眼,斥道:“你来干什么?走啊!”
司徒臻不理他,径直走到窗边,猛地打开了窗,顿时大片的光亮透了进来,将整个屋子里的阴霾去了七分。强烈的阳光让宗政梓墨瞬间睁不开眼,他刺着眼睛,手却紧紧的抱着酒瓶。司徒臻怒极,一把扯过他的衣服,迫与他对视道:“你这是做给谁看?你希望谁替你担心!”宗政梓墨喝了口酒,推开他道:“不用你管!”随即,仰头又喝了口。
司徒臻蹙眉夺过他的酒瓶,往一处猛地一甩,酒瓶应声而裂,酒水四溅开来。司徒臻清冷呵斥:“你给我清醒点!看清楚,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胸口顿时一抽,眼中不知不觉中流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宗政梓墨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眼泪,苦涩的眼泪。他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不应景的情况下放声大笑起来。
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司徒臻的心,也逐渐的不安。他松了语气问:“还没有线索吗?”
宗政梓墨摸索着地上的酒壶,捡起一个就晃动一下,边捡边冷笑着说:“这些还重要吗?”司徒臻紧咬着牙不语,宗政梓墨又道:“她已经不要我了。”
司徒臻没想明白,“怎么说?她给你留话了?”宗政梓墨扫了他一眼,正巧捡到了一个酒瓶,里面发出了叮咚的声音,他浅浅一笑,仰头就喝。司徒臻蹙着眉,不安道:“她怎么告诉你的。不要跟我说不知道三个字,因为我不信。”
酒大概只有一口,沿着宗政梓墨的两腮慢慢的滑落,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喝完了,他用力的一甩,又是一个瓶子的破裂声。宗政梓墨颓废的盯着一处看,幽幽的说:“我从来不知道,她是那么的狠心。”
说完,他又摸索起了酒瓶,“看你,把我最后一壶酒都砸了。”没找到酒,他埋怨了一句,便歪倚着床合上了眼,看起来甚是疲倦。
司徒臻道:“你从来不会这样,看来,你真对她用心了。”
宗政梓墨惨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那张纸像是揉皱了又被摊开,折的有些不像样,但是纸上的字,还是一清二楚的。
看完,司徒臻惊疑不定的说:“她说她想要自由,让你莫再寻她?”
宗政梓墨扶着眼,无声的落了泪。只有情至深,才会痛至深。司徒臻渐渐明白了他的心,轻叹了口气,也依靠着床不语。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坐了一下午,一句话都没说。
待到了日落西山,血红的晚霞打在他们身上时,宗政梓墨才开口说了一句:“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司徒臻话不对题的问:“你就这么确信这是她写的?”宗政梓墨回头盯着他看了会,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该是她写的。”
司徒臻道:“没有该不该,你应该断定,这到底是不是她写的。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绝不会相信是她写的。先前是你太冲动,我才没跟你说,现在你冷静下来了,你就不会想想,她爱你爱的到底有多深吗?”宗政梓墨一下站起,眼底的深沉不住的翻滚,他握拳双手不停的颤抖,惨笑道:“险死还生时,只有她不离不弃的在旁陪着我,误会重叠时,只有她还会坚定不移的信任我。我恨时,她为我分忧,我笑时,她也是为了我而笑。我真是傻,怎么会被这纸上的三言两语就整的不人不鬼的,还怀疑她对我的情谊。不错,我真是一个呆子!傻子!”
宗政梓墨闭上眼长叹了口气,沉痛道:“我想,我真是枉费她待我一片真心了。她处处为我,我却时时怀疑她对我的心。或许真如这纸上所言,我与她,早已缘尽份浅。”
司徒臻噎道:“你明白的不算太晚,可是,你还是太固执了。梓墨,你好好想想,若是这封信不是她写的,那么写这封信的人,会是谁?”
宗政梓墨脸色骤青,猛然踢开地上的酒瓶,推开司徒臻夺门而出,司徒臻紧尾随其后。
可一出客栈的门口,宗政梓墨却突然的停住了步子,后边司徒臻紧赶而上,陪着他站了会,喘着气问:“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去找她了?”
宗政梓墨苦笑了下,“找?天地间茫茫之大,我要到何处去寻她。不过是大海捞针,虚无缥缈的事罢了。”说完,他已心如死灰的就要回去。司徒臻横手一拦,咬着牙怒道:“你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你究竟要多少人陪着你落泪才够!”
宗政梓墨的身子颤了颤,冰冷之中仿佛有两道目光透过冰冷传来。他木讷的侧过头去,遥遥之前,人来人往中,辛澜雪孑然一身,穿着一身红衣立在那头,泪如雨下。
“梓墨……”
突然,本来安详的长街一头,却响起了个慌乱的声音:“不好啦!嗜血妖魔又来啦!城东死了十个人啦!”
“嗜血妖魔来了!?”霎时,满条街的人都开始慌乱的奔跑,惊恐的四下乱窜。辛澜雪急急抹去泪,朝后看去,却见整条街都已混乱不堪。有几人更是擦肩而过,差点撞到了她。
她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忽然肩头多出了一双手,正好扶住了自己,这才站稳。她回头一看,宗政梓墨已近在眼前。他蹙着眉,慵懒的眸中掺杂了几分镇定,看的她,也逐渐的镇定下来。
“梓墨……”她低低唤着。
宗政梓墨沉声道:“先去看看。”辛澜雪心中升起不小的喜悦,微微颌了颌首,轻“恩”了声,便提步与宗政梓墨一起往前走去。
一路上,人群甚是拥挤,失了往日的井然有序。逆着人流直往而上,远远的就瞧见了天边泛着隐隐的血红色。三人皆是一惊,宗政梓墨蹙着眉,急拉住了他们两个人。辛澜雪问道:“那是什么?”
宗政梓墨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天边。司徒臻道:“你不知道,这妖魔每次出来,凡是出事的地方,天边都会泛起一片的血红。”
“什么?”辛澜雪惊呼一声。
却在这时,宗政梓墨忽然的捂住脖子弯下了身子,司徒臻猛然一惊,辛澜雪语先手快:“梓墨,你怎么了?”
见他额头青筋凸起,冷汗连连,连着辛澜雪也跟着紧张起来。司徒臻问:“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
宗政梓墨只是不语,捂住脖子身子弯的更厉害了。司徒臻抿直唇,伸手就去掰开他的手。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将他的手掰开,却惊呆了。
那金色的“情”字,灼痛人眼。辛澜雪掩嘴惊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把解药给你了吗!”
那金色的情字光芒越来越大,让人不由的心跳如鼓。司徒臻急忙去摸索着他的身子,不住的问:“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宗政梓墨皱着眉,红着脖子一字一句道:“在,腰带里。”
司徒臻一怔,反应过来后就去摸索着解药,却在此时,金色的光芒大闪而过,变成了赤红的血色,辛澜雪大惊失色,高声道:“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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