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爱恨痴缠】真相
“痛快？”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宇文炎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救了你，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去吗？”
“你想如何？”钰伯挑眉问。
宇文炎冷魅一笑，骤然花颜失色：“这自然是要报复你们的。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来。当然，这不止有你，还有宗政梓墨，也或许，还有她……”
钰伯眯了眯眼，突然反应过来他最后那一句话指的是谁，挣扎着就想逃出他的禁锢，怒吼：“你要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宇文炎嘲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宗政梓墨是一个很好的报复工具吗？”他嘴角冷冷扬起，透着邪佞的冷意。
“宇，文，炎！”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间吐出来，眼底藏了滔天怒火，“毁你修行的人是我！你想报复的话，就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她！”
“报复？”宇文炎望着他道，“我一直都在报复啊。只不过，我突然从你心里发现了一样很有趣的东西，那个东西嘛，叫做感情。”
钰伯瞳孔一张，下意识的脱口道：“你要利用我做什么！”
“很简单！”宇文炎缓缓抬起手，嘴角噙着丝邪笑，在钰伯的惊恐之中，他的掌心瞬间喷出一股子黑雾，并且快速将他包裹住，黑色的烟雾像是一条毒蛇，急速的缠上了他的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全身，痛的他发出了一丝的嘶吼：“静若——”
一滴泪，自他的眼角流出，化作晶莹的珠子，落在了地上，瞬间被击个粉碎，成了寸寸断肠语。
从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抱着自己的尸体悲痛欲绝而束手无策，到如今，他还是依旧的束手无策。本以为这几千年的光阴会让她忘却自己，却不曾想，她还苦苦执迷着曾经，苦苦追随着他。
静若，此刻我多么想告诉你，忘了我吧……
“啊——”一声长啸划破天际，成了这里最悲痛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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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猛然捂上胸口，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
“怎么啦？”聂宜容与卿儿同时问道。
心口巨跳，惶惶不安的感觉仿佛要从口中跳出。她抓紧胸口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胸口有些疼痛罢了。不用管我，我们继续吧！”
话毕，她又要为聂宜容把脉。聂宜容看了她一眼，拂去她的手道：“不用把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静若抬眸将她看着，静等她的回答。聂宜容沉顿了下，平静道：“我只是丢了我的心罢了……”随后，她又说：“我的心，在宇文炎那儿。”
本以为静若会十分的惊讶，但是没想到，她看起来出奇的平静。聂宜容不禁疑道：“你就不觉得惊讶吗？”
哪知，静若回答：“我早就猜到了。”
聂宜容反之一怔，却又很快的明白过来，微笑着说：“我早该想到的，你进来如此匆忙，几番欲言又止，随后又这般的沉静，脑海里必定是揣测到结果了。你很聪明。”
“静姑娘若不聪明，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聪明了。”卿儿笑着为静若端来汤药，递于她。
静若笑着说：“夸我几句，倒不如夸别人去才好。”嘴上虽然淡淡的说着，可脸上却是笑意连连。她接过药，送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啜了一口后，仰头一口饮尽。
她刚喝完，聂宜容便奇道：“你在喝药？你身子不舒服？”
静若接过卿儿送来的帕子擦擦嘴，笑着回话：“不过是几月前落下的病根，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你的身子……”
“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还要等着梓墨他……”在看到静若的笑容僵下来后，聂宜容停了停，复道：“你有心事？”
静若摇摇头，站起身来对卿儿道：“等会你替我出去，如果宇文炎过来找你，你最好……”
话未说完，卿儿便答道：“我明白。”
她能理解，自是最好。静若对着满意的笑笑，卿儿赶紧收拾俯身去收拾东西，静若正想过去帮忙，她却拂去了静若的手，自个忙了去，静若只好作罢，站在旁边看着她把事情一点一滴全都做完。
做完了，她才直起身子对静若道：“好了，我先出去了。”
静若点点头，她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石门关上了，这房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聂宜容平静道：“你故意将她支开，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静若回头：“若是我没有猜错，宗政夫人，你当年不是故意要杀那么多人吧！而且你对梓墨，根本就没有恨意，你所做的这么多事，无非是想让他的心里好受点。你是想让他不用受那么多的折磨，不用在两难中抉择吧。”
聂宜容浅浅的笑着，垂着头道：“我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我一起入黄土的。没想到，倒让你猜了出来。”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出，落在她紧握的指上，蹦出晶莹的光芒。
“我还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聂宜容吸了口气，睁眼看了她一下，笑开：“没事，你问吧。”
静若莞尔道：“当初你说完那些伤他心的话以后，背过去的那一刻，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聂宜容道：“事情多过去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静若道：“这对我很重要。当然，对梓墨来说也很重要！”聂宜容惊讶的抬头：“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静若想了想，摇摇头：“在你不愿意说出这件事前，我决不会告诉他。”聂宜容正想吁一口气，静若却又说：“但是我也决不会允许他伤害你，除非……我死了！”
聂宜容皱紧眉头：“你这又是何必呢？结果都是我自己选的！”
静若道：“可是开头不是你选的。”聂宜容十指扣的更紧了，露出了她的慌张。静若一眼瞟到她的手，平静道：“夫人，为什么你要将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呢？这明明就不是……”
话未说完，聂宜容截断了她的话道：“因为我快死了！”静若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将她看着。聂宜容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朵娇艳的牡丹花，正在慢慢的走向凋零。“从宗政长老对我施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没几年可活了。”
这怎么可能！静若走过去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聂宜容只是笑着，不说话。静若慌了：“你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聂宜容依旧不语。静若握住她的双肩，晃她道：“告诉我，你不可以不说的！你知不知道，梓墨他有多恨你，就代表着他又多爱你！要是……要是让他知道，他亲手杀了他的母亲又或者，他知道自己恨了母亲那么多年的结果，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他一定会崩溃的。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聂宜容双眼中盛满了震惊，被静若这么一吼之后，她忽的明白过来，两行清泪自眼中流出，顺着脸颊落下。她笑了，她笑的十分的悔恨：“我以为，他是真的恨我，还恨不得我，早点死在他的手下呢。”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静若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他怎么会这样就恨不得你死。他每一次想杀你的时候，他都会痛的挣扎一夜而不能入眠。你相信我，他如今这样恨你，不过是因为他以为是你杀了他最爱的人，最亲的人罢了，他也只不过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痛苦而已，加之你又瞒着他，他自然是对你有了芥蒂。不过，只要你跟他解释清楚，他必定会原谅你的。”
她的眼泪落的更快了，静若想伸手为她擦去，却发现，她越擦，眼泪落的更急更快了。
聂宜容苦笑道：“我就知道，知道这孩子没选错人。静若，你是个好姑娘，宗政家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殒哥他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是吗？如果她和他还有结局，那这句话必定是她今生听到的最欣慰的一句话。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被施了什么术吗？”
聂宜容张起了嘴，却又失了勇气，几次这样下来，底气就更加不足了。她怕，她怕说出来会吓到静若，更怕她自己也会被自己吓到。她活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她真的怕了。
静若好像察觉到她心里想了什么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用自己掌心那点薄弱的温暖，传递给她信心。
她含着泪，却笑着说：“相信我。”
望着她暖人的笑容，聂宜容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让她逐渐有了勇气，更让她觉着，即使她负了天下人，也会有一个人会陪着她，理解她。殒哥，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梓墨，他会活的很幸福很幸福，因为，我看到他找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这个女子，将会代替我们，陪伴他走完这一生。
“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这就是长老他对我下的诅咒，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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