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爱恨交缠】断情
宇文炎左手手心凝结出一团的火焰,冷笑着准备向朝他再度击来的宗政梓墨下手。
辛澜雪惊呼一声,掩住口角,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一个人,一个冥王相抗,结局可想而知。但是出人意料的事却也发生了,在迎接了宇文炎如此猛烈一击后,宗政梓墨竟还能站立在原地,只是口吐了一口血罢了。
妖王同样是惊了一惊后,猛然清醒过来。心知今天宇文炎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对付宗政梓墨,一番思忖之下,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呼一声:“何人胆敢行刺,给本王拿下!”经他这么一吼,所有人都清醒过来,纷纷提起兵器准备对付立在正殿中间的司徒臻与辛澜雪。司徒臻见势不对,急忙挺身挡在辛澜雪面前,凝眉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众将士何在!”
齐刷刷的又一支队伍不知从何处而来,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拥住了妖王与宇文炎的兵马,一时间,兵戎相见。
眼前的宗政梓墨已经受了自己一掌,看起来是没什么大碍,可实则已经身受重伤,宇文炎睁眼扫了一圈整个大殿,蓦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宗政梓墨,没想到你还找了这么多狗爪来,好,今天我就让他们给你一起陪葬!”
说着,他再度又要袭来。宗政梓墨抬手用断剑再挡下,但是这次,没挡完,他就再此吐了一口的鲜血。宇文炎得逞一笑,对着他咬牙道:“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我吗?”
宗政梓墨皱紧眉头,死死的抵挡着。
宇文炎继续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才多久不见,我又长功力了?”宗政梓墨冷漠的将他看着,眼中也闪过一丝的疑惑。
宇文炎微微而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还多亏了你的好母亲,是她把她的心献给我的。你或许不知道,聂宜容的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七窍玲珑心,可以融合化解多道不相融合的真气。还真的多亏了她,我神功才会大成。所以,你要是死了,就怪她吧!”
又是她,又是聂宜容!宗政梓墨心中的恨意愈加的浓烈了。
宇文炎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连带着眼底都是笑意:“啧啧啧……”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宗政梓墨的脸,宗政梓墨厌恶的往后一仰,躲开来,宇文炎不以为然继续道:“瞧瞧你这张脸,可真是和她有六分像呢!只可惜,你这做儿子的,压根就是个白眼狼!”
“宇文炎!”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宗政梓墨怒瞪着他。宇文炎得逞笑开:“别这样叫我,你不是一直都想杀聂宜容吗?呵,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都恨了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事吗?”
宗政梓墨拧眉不语,双目中有着不耐与厌恶。
宇文炎恍若未闻,继续道:“看样子,你是有怀疑过,但是……只怕你让她的三言两语给说通了吧!啊?……呵呵呵,真是个好儿子,竟然都自己的母亲都下的了手。”
宗政梓墨不说话,反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拼。
“你先别恨我,你该恨的,还是你自己。”宇文炎话语中略带了些嘲讽,“你可知,她为何会心甘情愿的把心给我吗?……是为了你!”他在宗政梓墨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信,遂继续说道:“她隐忍负罪近八年,硬是替你宗政族里那群该死的长老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你即便恨,也该明白,她那么爱宗政殒,又如何会突然下手杀了他?一切,都不过是你们最敬爱的几位长老对她动的手罢了,哈哈哈,亏你还恨她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恨错了人,哈哈哈……”
犹如五雷轰顶,宗政梓墨震惊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宇文炎的声音继续萦绕在耳,一字一句甚是清晰的传入进他的耳中,他连说带笑着讲:“当年,宗政族里的几个老家伙,密谋着要私自打开秘术,却不料被聂宜容听了去,他们几个老家伙怕她泄露了风声,于是就对她下了咒,可是谁又知,一个古老的咒语,在她的身上竟起了异变,导她入了魔。失去了理智的聂宜容就开始胡乱杀人,而等她清醒过来时,整个宗族就只剩下一个你了,包括她最爱的丈夫,都死在了她的手下。那时候的她,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恨了这么久,到头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个样子。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宗政梓墨含泪质问道:“不可能的,她如果真的迫不得已,那之前她为何又来杀我!”
宇文炎一听这话,先是一怔,怔过后又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来我给她换的心,起作用了,哈哈哈……”
望着宇文炎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宗政梓墨的心猛地抽紧。心,对呀,他把她的心给换了,那么,她是迫不得已的。她既然是迫不得已,那么当晚,她那些举动也就是……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了解释,一下子爆炸开了,惊得他,眼泪夺眶而出。
昔日那些尘封的记忆像开闸一样,全数涌了出来。
母亲浅笑着对他说:“梓墨可要快些长大了,长大了,娘就可以看着梓墨变成爹那样的英雄了。”“梓墨。”母亲匆匆跑上来,抱起摔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他,心疼的拥进怀中安慰说:“不怕不怕,娘在这里,没事的,乖,梓墨不疼。”
……
那时候,母亲总是面带笑意,他小小的心里是知道的,在母亲的眼底,流着一种叫幸福的神情,那个神情总是为母亲/美丽的容颜,再度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只是,这些美好的记忆,全都随着那一场的灾祸而被尘封,直到这时候,他才清醒过来。原来,母亲待他是这样的好。
“娘……”多年不叫的称呼,此时此刻,潜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是那个美丽的身影,却不在眼前。他究竟错过了多少。
宇文炎道:“现在才知道后悔,只怕已经迟了。”
宗政梓墨逼问道:“你把她怎么了!”宇文炎笑着说:“没怎么了,只是在她的新换上的心里,加了点特殊的东西,如果我没算错,这会……”
“宗政梓墨!”话音未落,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截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宗政梓墨闻声望去,静若抱着聂宜容大步入内。周遭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全世界仿佛都没了声音。
头戴九曲凤冠,芙蓉面上涂抹了胭脂,一身大红喜袍裁剪得体,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来。
她是那样的美,浑身却透着清冷。
娇小的身子看起来那样的弱不禁风,但是她却笔挺的站着,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宗政梓墨看清她手中的人后,惊呼出口“娘——”
静若却冷冷的将手中的女人抛出去,宗政梓墨暗使劲,推开了惊惶之中的宇文炎,扑向聂宜容。接下聂宜容后,宗政梓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落泪。他望着紧密双眼的聂宜容,哭的额头青筋凸起:“娘,娘……”手触碰到她的肩头时,摸到了一片的湿润。他心中惊恐着,手慢慢的翻过来。
血……掌心满是血。这时候他才发现,聂宜容穿的是件紫色的外衣,但是肩头那一大片的颜色,却特别的深沉。此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一句话“玄色的衣服,即便是沾染了血,不解释,也只会是认为那是被水洒到了。”
悔恨和悲痛,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最爱的,最爱他的人,在今天,他全都失去了。他以为此时此刻他醒悟的够快,他还能够向母亲忏悔,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在他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他想要忏悔的对象,他想要好好对待的对象,此时,却了无生气的死在了他的怀中。
他双肩颤抖着,慢慢的俯下了头,将头埋进了聂宜容的颈窝中。
静若身着大红喜服,此情此景对照来看,是讽刺,更是嘲弄。但是她却不冷不热,仿佛一切在她眼中看来,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她清冷的好像遗世独立白莲,冷漠而又孤傲,就连声音,都是淡淡的疏远:“父母生时,你不懂得孝顺,如今死了,你倒是后悔了!”
静谧之中,宗政梓墨低泣的声音隐隐传来。良久,他头未抬,质问道:“告诉我,是谁动的手?”
她没有想否认,更没有想去辩解,只是直截了当的一句:“是我。”
从没有人认罪认的像她这样坦然,在座的人,无不在她美貌惊艳过后,开始发起了另一种感叹,真当是美人如刀啊!
一片寂静中,宗政梓墨缓慢的直起身子,随后小心的放下了聂宜容的遗体,动作缓慢而且温柔。静若就这样看着,看着他放下聂宜容的遗体,然后等待着他的狂风暴雨。
宗政梓墨动作极度缓慢,他慢慢的捡起身旁的断剑,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抬头,再最后慢慢的用那把短剑指着她的喉咙。他眼眶尽红,咬着牙道:“你杀了我娘,一报还一报,我要你为她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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