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大人....您刚刚说什么？”林方妍的声音有些颤抖。
“打下明月城。”江晓转过身，目光如刀。
林方妍怔在原地。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攻打明月城？
江晓的这句话在林方妍脑海中炸开。
她抬眼看向江晓——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比寒星更亮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决绝。
林方妍缓缓点头。
她起身走向床榻，脚步有些虚浮。
掀开锦被时，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床板下，暗格中的木箱上落满灰尘，边角处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
那是无数次深夜取出又放回时留下的痕迹。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两张羊皮卷轴。
“领主大人，这是郡守府地图，和明月城布防图。”
她将卷轴在木桌展开。
有些地方墨迹深浅不一，显然....这是多次修改的结果。
“三年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我手下的人借着送酒，几乎走遍了郡守府和明月城的每一个角落。”
江晓和邓萍看着这两张地图，久久说不出来话——
密密麻麻的标记和注释清晰可见，这简直是帮了自己大忙！
......
三人研究这两张地图研究了四个小时。
邓萍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两个用朱砂圈出的位置。
“领主大人，南门防守能力弱，我建议这次可以进攻南门。”
“明月城的兵力和统领，大概都集中在西门，少量在北门的郡守府。我们这次攻打明月城，可以里应外合。”
江晓点了点头：“还得派一些人堵住各个门，不能让这个狗郡守跑了。”
林方妍听到这句话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眼眶微微发热。
三年来，她第一次觉得复仇的希望如此之近。
林方妍的忠诚度直接上涨了30点。
片刻后，江晓将地图小心卷起，交给林方妍。
“晚上回来再仔细研究，今天还得去兑换一下职衔。”
林方妍听到这话抬起头。
“领主大人，带上我一起吧。我对明月城非常熟悉，可以带路。”
......
与青河县那间狭小的功名司不同。
明月城的功名司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
朱漆大门上，"功名司"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大门紧闭，铜环上结着一层薄霜。
江晓上前叩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探出头来，哆哆嗦嗦地搓着手。
他眯着眼打量来人，打开了门。
“几位是来兑换职衔的？”
这男子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却不失礼数。
江晓微微颔首，对着他一个看破扫了过去。
人没什么问题，是明月城负责兑换职衔的。
那男子连忙将门大开，深深一躬。
“各位里面请。”
对于他来说，来兑换职衔的他肯定惹不起。
男子快步走到案前，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大人请过目，这是兑换职衔的列表。”
【职衔兑换】：
里正：达到5000声望
.....
.....
司马：达到150000声望
都尉：达到280000声望
郡守：达到450000声望
刺史：达到600000声望
州牧......
......
江晓大概看了一下，和自己卷轴上写的声望需求是一样的。
随着青河县不断招揽附近村落的村民，他的声望已累积至49万，正好够兑换郡守之职。
“大人，您想兑换什么职衔？”男子取出一支狼毫笔，在砚台上细细研磨，准备记录。
“郡守。”
“啪嗒”一声。
男子手中的笔掉在案上，墨汁溅了一纸。
他慌忙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男子手忙脚乱地擦拭案几，声音都有些发颤。
“大...大人稍等，小的....这就为您办理。”
此时，最懵的人是林方妍。
她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完全没缓过神。
林方妍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选择跟随的领主.....居然兑换了郡守的职衔。
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呼了出去。
那名男子颤抖着手取出一方官印，又拿出一份崭新的宣纸，动作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十倍不止。
这名男子的的手指微微发颤，仿佛手中的毛笔重若千钧。
接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卷轴，卷轴的边缘镶嵌着金丝。
他双手捧着卷轴，微微躬身，声音恭敬。
“大人...这个卷轴您收好，以后您兑换州牧以下的职衔，都可以直接用这个卷轴。”
“不过兑换州牧及以上的...就没有权限了，需要去州府以上的都城。”
江晓微微点头。
这点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初在青河县时，兑换的权限也仅限于县令及以下。
“谢谢你的提醒。”
几人从厅堂中走出。
江晓从腰间取下酒壶，是他随身携带的炽炎血果果酒。
他仰头喝了一口，瞬间感觉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他回头看向林方妍，她的指尖微微发红，被寒风冻得有些难受。
江晓直接把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暖和暖和？”
林方妍愣了一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江晓兑换郡守职衔的那一幕。
不过...她确实爱喝酒。
林方妍下意识地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
酒液入口的瞬间，一股炽热的暖流从喉咙蔓延至全身。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这酒的味道太过独特，炽烈却不呛喉，果香浓郁却又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是她从未尝过的美味。
“领主大人....这酒？”
江晓笑了笑：“不错吧？这是我领地酿的酒。”
林方妍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这一次，她细细品味着酒液的味道。
“这酿酒技术...绝对在我之上。”
喝完第二口，她下意识地擦了擦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酒壶的壶口上。
壶口上清晰地印着她的唇印，淡淡的红色在壶口边缘显得格外醒目。
一瞬间。
林方妍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壶柄。
她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壶口，又迅速移开。
江晓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林方妍。
“走，回去看看朱羽那边状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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