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一下站了起来，将他推开了些：“不要脸。”
裴青寂追着她往电梯间走去，“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呢。”
“你要是没想，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要是没想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你……！”
温颂卡壳了，电梯刚好到了一楼。
隔壁电梯也有人出来，听到动静就转头过来看了。
裴青寂牵住了温颂的手，颔首示意了一下，一行人笑了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直到出了大厦，温颂才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全都消失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吧。”裴青寂捏了捏她的手问。
温颂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如此。
“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全习惯了。”
“嗯嗯。”温颂点了点头。
回公寓吃了午饭，下午还没下班，温颂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最开始发消息给营销号的那个ip地址查到了。
听到孙跃彬这个名字，温颂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有一种一切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请假要去警局，裴青寂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的。
这审讯室里，她看到了整个人都很颓废的孙跃彬。
见到她跟裴青寂是手牵手出现在面前的，他目眦欲裂地瞪着温颂：“怎么最近的网暴没把你气流产，怎么没气死你！”
裴青寂握紧了拳头，手刚刚抬起来就被温颂给拦住了。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较劲的，况且他们是受害者，他现在不知悔改的样子最终遭罪的也不是他们。
温颂手撑着桌子，微微前倾地看向孙跃彬。
“我身体好，心态好，行得正，坐得端，至于你，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你应得的。”
这阵子她一直都在关注孙跃彬的事情，因为他出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新闻，很多人都在骂他。
他引导她被网暴，纯粹就是自己也被网暴了怀恨在心。
温颂确实觉得，不管一个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自然会有法律裁决他，其他人的网暴也并非正确的。
可是孙跃彬没有找到事情的根源，有人网暴他他应该收集证据去告网暴的人，而不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安在她的头上。
还有当时安馨和姜娅去公司楼下找他的时候，有很多人是录了视频的。
当时的那个视频里明确指出了他是哪家公司的，给公司造成了不可逆的口碑影响，最终以他被公司开除告终。
欠安馨的那些钱他现在是完全还不上的，那些奢侈品就算全部卖出去也不可能都是原价了。
加上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啃安馨，为数不多的存款也全都挥霍完了。
他现在负债累累，根本就没有偿还的能力。
本来这些钱对安馨来说都是小钱，可是他态度恶劣，前期逃避的动作和嚣张的行为让安馨没有一丝心软，而是直接起诉了他还钱。
住的地方也被姜娅补差价签合同买下了，他现在是无家可归还身无分文。
这个时候还被警察查到当初的那个ip地址，还会吃上温颂的官司，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这是警察局，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警察见孙跃彬嚣张，敲了敲桌子警告他注意态度。
孙跃彬却不管不顾，只歇斯底里地输出自己的情绪。
“都是你，不是你安馨和姜娅会发现我的事情吗！你多管闲事干什么！你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你，我会丢工作吗？我会欠一屁股债还吃官司吗？！你这个贱人！我弄死你！”
他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的恨意，温颂都没来得及反应，这次裴青寂的拳头还是砸了下去。
他用足了力气，孙跃彬一下噤了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偏过头去半天没有缓过来。
眼看着裴青寂又抬起了手，警察赶紧拦住他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警局！”
裴青寂额角青筋暴起，要不是温颂抱住了他，警察可能都拦不住。
“可以了。”温颂紧紧地抱着他，手握着他的拳头，“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裴青寂的胸口正剧烈起伏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孙跃彬。
孙跃彬缓过来了，挑衅地直视裴青寂的眼睛。
“这是在警局，有本事你打死我。”
裴青寂几乎没有过这么失控的时候，但是温颂现在抱着他，他怕伤到温颂。
“我会让你在京都混不下去。”
“诶诶诶，当着警察的面怎么还威胁人了！”
警察适时出声，温颂抓着裴青寂，确定他不会再失控后，她才看着孙跃彬道：
“我不会和解，包括你造谣、引导网暴，以及刚刚诅咒我和我的孩子。
“给我造成的金钱和精神上的损失，都会跟你细细算了，之后的事情会交给我的律师全权处理。”
温颂简单跟警察聊了几句后，立马给家里的律师打了电话。
一直等到律师到了以后，他们才从警局出去。
温颂感受到了，裴青寂还在生气。
她握住了他的手，拿起来吹了吹气：“疼不疼？”
裴青寂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种人，不打不长记性的。”
“打了也不会长记性的。”
从本质上就坏了的人，只有真正吃了大亏才会改的。
跟这种烂人，也没什么好纠缠的了。
她现在的诉求就是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就可以的，至于他以后会怎么样，那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裴青寂摸了摸她的头：“受委屈了。”
“没有委屈。”温颂歪着头，“如果你非要觉得委屈的话，休年假的地点我来定吧。”
“好。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那……”
“温颂！”
温颂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一道女声给打断了。
她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姜娅。
这阵子她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日子应该也算不上有多好过，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憔悴。
不过身体上的疲惫休息几天就好了，要心理状态好了才是真的好了。
温颂看着她问：“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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