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很抱歉，你让我们去夏城找的那个女人已经被人先一步带走了。”
祝无恙接到夏城那边打来的电话，得知程念华已经离开了夏城，她拧起眉头，“是什么人带走的？”
“我们看着程念华被带上了直升机，听到那些人喊为首的一男一女为帝总和裴先生。”
祝无恙攥紧了手机，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不耐道，“你们提前那么久去夏城找人，居然能让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人抢先找到了程念华，你们是废物吗？”
她心里憋着一团气，生气地挂断电话，没再听电话那头的人解释。
天色阴沉，又有场大雨要落下来了。
祝无恙撩开窗帘，去观察楼下那几个盯着她和霍修临的男人，见他们行色匆匆，全都驱车离开了。
她紧紧攥着窗帘，半边脸藏在窗帘后，闪电过后是一记闷雷，吓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背后撞在霍修临的胸膛上，祝无恙抬眼，“修临哥。”
霍修临这些天瘦了很多，“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我家乡那边的一个朋友。”
“你真的知道程念华在哪？她还活着？”
事到如今，祝无恙也不再瞒着他，她眼泪大把大把地落，“修临哥，我好没用…我原本想用程念华当作筹码去和帝霜谈条件，想用程念华为霍氏觅得生机，可如今，这个筹码没了…”
她知道帝霜很聪明，却没想到帝霜的动作会这样快，居然赶在她之前带走了程念华。
“修临哥…我还能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
祝无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霍修临手抬起又落下，犹豫再三后还是在女孩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霍家的事本身就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上大学的事。”
她的身体不好，扶薇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
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支付祝无恙上大学的学费，加上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于是扶薇为她办理了休学手续，让她在家养病一年。
祝无恙摇头，“我明年再去报道…”
她的大学离鹤城太远，如果走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看见霍修临了。
“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付清。”霍修临好歹还有医院的工作支撑着，不至于穷困潦倒。
“修临哥，”祝无恙抿着粉唇，眼眶里蓄满泪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修临被她给问住了。
为什么对祝无恙这样好？
大约是因为，她是帝霜的亲妹妹，他在她身上寻找慰藉，找寻帝霜的影子。
祝无恙像是能猜到答案，没再继续追问。
“修临哥，你收留了我，替我治病出学费，我该怎么谢谢你？”
她没听到霍修临的回答，于是自顾自的解衣服，“修临哥…你，有欲望要发泄吗？”
霍修临拽过她解衣服的手，“祝无恙，别作践自己。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合适…”
不仅是因为年龄上的十岁差距，还因为他根本不爱她。
祝无恙咬着唇，脸上泛着泪光，安静地将衣服穿好，“修临哥，帝霜安排在楼下监视我们的人已经走了，而且走的匆忙…”
“嗯。”
“帝霜已经找回了程念华，肯定也知道她那么多年受过的苦。当年帝城孤儿院发生火灾的事与明夫人脱不了关系，我猜帝霜下一步的动作是找回明湘。”
霍修临表情没什么变化，在沙发上坐下，“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恨我母亲。”
“那你呢？你恨明湘吗？”
祝无恙绕到沙发旁，坐在他身边，“修临哥，你必须要恨明湘，这样才会不被帝霜拿捏住。明湘是死是活，与你，与霍家都没有关系了。”
很多事情，她看的比霍修临要通透的多。
“如果，你还想着帝霜…想挽回你们的关系。将来明湘被逼到走投无路，肯定会想着来找你这个亲儿子，你可以把她交给帝霜，别让她拖累你。”
-
程念华被接到了鹤城温山庄园，帝霜和沈家兄妹三人守着她到凌晨。
下午时程念华醒过一回，依旧认不出他们。
好在这次她的情绪不再激动，没有大喊大叫。
也许是感知到现在所处的环境没有危险。
“小狗…小狗呢…”
程念华醒来就要找垃圾站里养大的几只小狗。
裴澜鹤让人把小狗洗干净了抱过来，放在程念华怀里时，她终于露出了个笑容。
帝霜望着她的睡颜，给她掖好被角，“院长妈妈记不起来我们，也是件好事。”
她一旦有了帝城孤儿院那段记忆，便会再一次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嗯，”沈息推了推眼镜，眼下有淡淡的乌青，“院长妈妈的心理创伤严重，万一被孤儿院火灾的记忆刺激，严重时还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程念华手臂上和小腿上的伤疤表明，她不止一次地伤害过自己。
这点阿蕙也可以证明。
程念华失控时力气很大，阿蕙抓不住她。
后来阿蕙怀孕了，就更加不敢靠近精神失控的程念华了。
…
裴澜鹤回鹤城第一件事就是加派人手搜找明湘，这个女人成了帝霜心坎上的一根刺，是她无数个噩梦的缔造者。
裴青渡从秘书口中知道了这事，全力支持他的行动，“为了我崽的美好爱情，为了替我儿媳妇出气，抓个人回来算什么？”
父子俩谈话时，除了谈及此事，还提到了林正生，“你外公知道了帝霜就是他千盼万盼的孙媳妇儿，什么时候空下来带她去见见外公。”
“程院长的情况不太好，霜霜要费心照看，见外公的事不急。”
反正他是一定会娶帝霜的。
裴青渡：“你是不急，你外公急的都出现返祖现象了。”
裴澜鹤：“……老登，你是会说话的。”
裴青渡只是笑笑，他想起件正事儿来，“上次你问我要的那批宝石，旻东那边来货了。”
裴澜鹤是想亲自挑选宝石，设计款式后亲手为帝霜做枚戒指求婚。
“在旻东？”
“嗯，下个月旻东有场珠宝拍卖会，要拍卖的那批珠宝就有你看中的。”
旻东不在国内，要卖下那批珠宝，裴澜鹤底亲自赶往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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