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庭刚坐上车，忽然视线一凝。
对面路边一颗树下，姜沫倚在树杆上，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正看着这边。
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头发被风吹起，有几缕碎发轻拂在脸上，她微微眯起双眸，没有动弹的意思。
霍砚庭让司机掉头，正好停在姜沫面前。
霍砚庭落下车窗，“上车。”
姜沫挑眉：“听说姜瑶被送到精神病院来了，我得去看看，万一她还能治呢。”
霍砚庭道：“我问过院长，他说治不了。”
“真的么？”
“嗯。”霍砚庭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有课么？”
姜沫：“今天没了。”
“嗯，上车，回去。”霍砚庭言简意赅，说完，司机便识趣地下车，过来帮姜沫打开车门。
姜沫摸了摸鼻子，坐进去。
本以为霍砚庭要问什么，但一路上他都在看文件。
姜沫又怀疑他刚才在地下场其实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车里非常安静，姜沫盯着霍砚庭的脸，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她发现霍砚庭不光脸长得好看，手也好看，指腹是浅粉色，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
手很大，且骨节分明。
阳光落在上面，将那皮肤照得晶莹剔透的。
不知怎么，姜沫就想起沈知知老在她耳边刷手机时叨叨的那些话。
碰到个胸肌好看的男人就男妈妈男妈妈的叫，碰到个手好看的就说她可以，也不知道在可以个什么劲儿。
如果让沈知知看到霍砚庭这手，不知道口水要流成什么样。
“在看什么？”
冷不防响起的声音令姜沫回神，她摸了摸鼻子，又看向男人的手：“你手挺好看的。”
霍砚庭指尖微微蜷缩了下，眸子闪了闪，合上文件，没什么表情地把手伸到姜沫眼前。
姜沫不明所以：“嗯？”
霍砚庭道：“不是喜欢看？”
“……”那倒也没必要这么死盯着看吧。
不过霍砚庭这么大方，姜沫也不客气了，掏出手机，问：“我能拍个照么？”
霍砚庭瞥了她一眼，“嗯。”
姜沫当即对着他的手，多角度拍了几张，全发给沈知知，让她评价评价。
沈知知回了个感叹号，疯狂地问：【这手我非常可以！天呐，不敢想像这只手抚过我全身我该是多么幸福的小女孩！你在哪儿搞到的好东西？】
姜沫盯着‘抚过我全身’几个字，嘴角抽了抽，心想原来是这种‘可以’。
她没回沈知知，下意识又看向霍砚庭的手，如果这双手拿起手术刀，想必也同样赏心悦目。
思及此，她突然理解了沈知知。
霍砚庭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发笑，想到刚才她认真对着自己手拍照片的举动，不知怎么，喉头有点痒。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略感疑惑：喜欢他的手？
他掏出手机，发消息问沈岑：“一个人喜欢你的手，是什么原因？”
沈岑：“谁？嫂子说喜欢你的手？”
霍砚庭薄唇微抿：“不是，一个朋友。”
沈岑：“哦，我懂。可能这个人是手控，但如果这人从前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喜好，突然之前喜欢你的手，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暗示？”
暗示？
沈岑：“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喜欢的是手的主人？”
霍砚庭猛地将手机放下，看向姜沫。
姜沫一愣：“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霍砚庭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神：“没有。”
姜沫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干脆就不想了。
她看了眼刚收到的消息，又看了看霍砚庭。
底下人说，霍砚庭让院长让姜瑶疯得更彻底些。
这会儿姜瑶已经是个不会说话的行尸走肉了，这种状态是最好的，省了姜沫的麻烦。
姜沫这下确定，霍砚庭在地下场的确是看见她了，不过他怎么才能都不问？
车里的两人各怀心思，姜沫正想直接问霍砚庭，她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霍小暖，她心里诧异。
“小暖？”
霍小暖在那头抽噎，说话语气里都带着气愤：“姜姐姐……有坏人、欺负……爷爷……”
车厢狭小，霍砚庭自然也听到了霍小暖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霍砚庭皱眉对司机道：“开快点，马上回霍宅！”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霍宅停下。
霍宅外面还站着几个保安，地上有几块白色的横幅，脏兮兮的堆在一起。
有块写着‘还我公道’，有块写着‘霍家仗势欺人’等字。
姜沫只扫了一眼，便拉着霍砚庭快步走进客厅。
“大少爷，姜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有人闹事，把老爷子都气病了！”管家看到两人就像看到救星似的。
姜沫一听老爷子气病了，心头跟着一紧：“爷爷人呢？”
“在楼上休息，已经去请赵医生了。”
姜沫面无表情地三步并做两步疾步上楼，直奔老爷子休息房间而去。
老爷子此时躺在床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旁边霍小暖又气又急，像个陀螺转来转去，又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佣人劝都劝不住。
一看到姜沫，霍小暖眼泪欻地掉下来，几度张口，只说了几句‘爷爷’，没说出更多完整的话来。
姜沫心系老爷子的身体，快步上前替老爷子把了下脉，发现他是急火攻心郁气不散导致的晕厥发抖，这才松了口气。
她离开房间，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白色药瓶。
她倒出两颗喂给老爷子，又让佣人倒了杯温水过来，对霍砚庭道：“把爷爷扶起来下。”
霍砚庭上前，将老爷子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看着姜沫动作温柔地喂老人喝水。
半杯水下肚，老爷子总算身体不抖了。
霍砚庭和姜沫同时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霍砚庭让佣人照看好老爷子，自己则下楼去了。
姜沫在楼上哄完霍小暖就要出去，小姑娘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
姜沫只好牵起她的手来到一楼。
霍砚庭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正在诉说事情经过的管家。
(https://www.eexsvv.cc/156621/13211274/)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vv.cc。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