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惊慌失措的从画展里逃出来，迎着风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试图想打醒自己阻止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
陆霄为什么要把那幅画送给她？
为什么刚刚……要离她那么近？
他对自己到底是……
沈知知脑袋很乱，她和陆霄一共就发生过两次关系。
一次是她自己主动爬床，还有一次……
分不清是谁主动。
那次她刚和朋友聚会回去，沈家别院平常没人，那天晚上沈知知不知怎地两条腿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跑去了别院。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陆霄。
对方修长精瘦的身躯斜靠在沙发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透露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男人面前的茶几上一堆啤酒瓶七零八落，一股子酒气窜进了她的鼻腔。
陆霄这是喝了多少？
沈知知当时下意识皱眉，将拧过来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抬脚往陆霄那里走。
借着暗光，沈知知一瞬不瞬的盯着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男人看。
不得不说，陆霄真的很好看，之前他醒着的时候，眼睛里总有一股阴霾，活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但现在他就这样闭着眼睛，睫毛落在眼睑，白皙的脸庞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微微泛红，轮廓在暗色的灯光中显得柔和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压迫感。
沈知知突然感觉喉咙干涩，不自觉的做出吞咽的动作。
然而下一秒。
便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寒星的眸子。
沈知知呼吸一窒，那双眸子清明冷漠，黑白分明的瞳孔深邃透明，哪里像是有半分醉意的样子。
一时间，沈知知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聚了，她甚至忘记了动作。
对视良久，直到沈知知实在绷不住了，她勉强站直的身体：“那个，你晚上吃了吗？我给你送了点饭菜过来，咳……要是你吃过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知知说的磕磕巴巴，她想，可能没有比偷窥被抓包更丢脸的事了。
说完她也不等陆霄回答，转身就想走。
只是她还步子还没迈开，胳膊便被一股力量拉扯，几乎是瞬间，她跌入了一个怀抱。
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跟他的人一样，连体温都冰凉。
“你……你干吗？”沈知知躺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下，动作不大，却引起了身后人的不满。
“别动。”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暗哑，听上去倒真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沈知知一惊，身体不自觉绷紧，看向陆霄的眼睛充满了震惊跟恐惧，茶色眸子瞪的大大的：“陆霄，你喝醉了，赶紧松开我。”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陆霄就这样看着她，一双眸子幽深晦暗，深不见底。
沈知知还在挣扎，但毫无效果。
片刻，陆霄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拂过沈知知细致如瓷器的面颊。
“知知，”
知知……
他叫她知知。
沈知知看着那张脸出神，然后，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心跳声，鬼使神差般地，仰头贴上了那双薄凉的唇。
主动权仅仅在她手上停留一秒，就被男人夺了过去。
和第一次一样，那天醒来以后，她还是没有看到陆霄。
仿佛那场春梦只有她一个人做。
阳光刺眼，沈知知从回忆里抽回，心跳逐渐归于平静。
她从赵时墨这学到了一点。
就是人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就算陆霄真把叶澜风的画送给她，那也不代表什么，顶多只是看在两家的情面上罢了。
是了，自己除了是他上过床的P友，还是他好友的妹妹。
沈知知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给自己和陆霄找到了完美的理由。
她没等陆霄出来，自己打车回了连家。
站在偌大的连宅里面，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这个时候她又很想姜沫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姜沫的头像，发现早上发的消息到现在对方还没回复，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这个时候的沈知知心里还有点脆弱，忍不住直接拨了一通视频过去。
彼时姜沫正在酒店顶层吃不那么好吃的自助餐。
其实像这种奢侈酒店的餐食并不难吃，相反，很精致。
但她这段时间以来，吃霍砚庭做的饭菜居多，胃已经被养叼了。
姜沫望着一桌子的粤菜，默默叹息一声。
呢喃：“本来不挑食的……”
微信视频的声音响起时，姜沫正收拾完餐盘回到房间里。
看到是沈知知，没什么犹豫地便接起了电话。
“知知？”
“沫沫！”对方声音一如既往的激动，富有生命力，像是为她接了视频而感到高兴：“你那边怎么那么黑？”
窗帘关着，姜沫关上门，屋里就更暗了，她伸手开了灯。
声音还在继续。
“你不开心？”
姜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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