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蔺霭开门,直面对上一双豆豆眼。
一条白花布品系的缅甸蟒盘成蚊香状堵在她门口。
“看来今天的盲盒就是你了。”
肥美的身躯非常有重量,蔺霭敞着门,想着给它放在哪好。
这白色带小碎点的花纹肯定是繁育的,散养可以是可以,但蔺霭不能接受它在屋子里拉屎。
思虑半晌,她把眼王的箱子收拾出来重新布置后,给这条缅甸蟒住了。
反正那个也不回来了,空着也是空着,先住两天。
她找重物压到箱子上方,欣赏了一会儿这条白花布。
缅甸蟒是很成功的大型宠物蟒,最出名的大概就是黄金蟒这个白化品系。
很多人以为黄金蟒就是金色的大蟒蛇,其实黄金蟒特指白化缅甸蟒。
除了白化,还有花纹被打碎的花岗岩,玉白色没有花纹的象牙,只有线条没有色块的熔岩,以及海波,绿金等等品系,它就是大型蟒爱好者的福音。
蔺霭看够了,再次出门。
这回她走的更深,可依旧没有KC的踪迹。
不过KC没找到,倒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条大眼斜鳞蛇。
游蛇科的无毒蛇,人称装杯蛇,因为它会cos眼镜蛇扁颈并立起身体。
蔺霭路过这条大眼斜鳞,走两步又倒回来,蹲下来问,“请问你见过一条黑色的眼镜王蛇没有?”
头顶落下一片树叶,林中出现几秒诡异的平静。
蛇懵逼。
蛇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叽里呱啦的怪声。
大眼斜鳞挺胸抬头,撑起颈侧,努力证明它是一条超级超级厉害的眼镜蛇。
气势学的很像,但只能骗骗不懂的人。
对蔺霭来说像奶猫学老虎,脑袋上画个王也没那个能击碎骨头的獠牙。
“挺可爱的。”蔺霭给它提起来换个方向走,“行了,玩去吧。”
特殊的果然就那一个,这条也听不懂话。
她离开,按原路返回。
出了林子,蔺霭突发奇想,在音乐软件里搜出一首印度风的曲子,扬声器开最大,手机放地上播放。
扭曲又怪异的调调通过地面颤动传导出去,真上头,她听着都想扭两下。
非常不择手段的方式,希望能诱惑到那条眼镜王蛇。
烈日下坐等一个小时,很好,无科学根据的偏方毫无成效。
蔺霭拍拍裤子,走人。
到家后,她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姑奶奶的七大姨的干姐姐:
你送来的眼镜王蛇越狱,寻找无果,是它主动离家出走,不是我有意遗弃,如需要赔偿请联系我商量具体事宜。
将这封信放在门口的信箱里,蔺霭想这个不知名野生亲戚能找到她,肯定有方法知道她的情况,应该能行。
天气晴朗,下午她照常遛龟遛蜥蜴。
新来的缅甸蟒在书房里眼巴巴望着,蔺霭就看不得它那豆豆眼,搭上△形状的嘴,不咬手绢可惜了。
徐博开车送来他的绿树蟒和翡翠树蚺来时,看见的就是草皮都快被占满的院子。
蔺霭靠着躺椅,在房檐下冲他挥挥手。
“需要帮忙吗?”
徐博:“…不,你忙着吧,我和员工搬就行。”
象龟,绿鬣蜥,缅甸蟒和蔺霭共同造就出一副和谐共处的画面,就这她还说没几个。
“两个都放东边第三个房间,和枯叶守宫一屋就行。”蔺霭不怎么想动,她也想晒会儿太阳。
徐博搬完出来问,“你那眼王呢?”
“病了,暂不见客。”
蔺霭张口就来,没说蛇跑了,跟徐博来的师傅是前天腿抖得最带劲儿的那个,不想吓着他。
“我来的时间不巧啊。”徐博闻言略有遗憾,“对了,路边那警示牌子你贴的吗?”
“对,那天有几个来这放生的人,当时救了一条玉米蛇,怕还有这种人,所以吓唬吓唬。”
“那挺好。”徐博没多说,一开始他还以为蔺霭的眼王跑了呢。
现在看她这满脸淡定,一口一个荔枝的样子,确实不像丢了蛇的样子。
这事对她自己更危险,他才能来几回,还是坐在车里不用靠近草丛。
蔺霭一直住这,眼王丢了对她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徐博说:“看不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事,不多打扰你了。”
蔺霭:“好,慢走。”
徐博:“回见。”
汽车来了又走,短短十分钟,她的房子里多了两个新成员。
坐到太阳快下山,蔺霭挨个赶回饲养缸,自己也回了房间。
别墅里没开灯,她横躺在床上,思考会不会是这两天晚上屋里亮太久了,所以KC才不适应要越狱?
关一晚上灯试试?
反正不费时间精力还省电。
蔺霭说服自己,放松翻个身,就今天晚上吧。
成败在此一举,过了明天爱咋咋地。
她阖上眼,十根手指交叠搭在小腹,规规矩矩躺在床上,耳听八方。
书房换了主人,窗户被关上,今天晚上没锁的是一楼杂物间的窗户。
蔺霭默然躺着,她有挺长一阵子没这样静待一件事的发生,耐心稍有不足。
表盘上的指针转动,微风轻拂的深夜里只有树叶和草丛淡淡的沙沙声。
隐秘声响藏在黑暗中,杂物间的窗户被打开一个可容成年人通过的宽度。
穿着运动鞋的脚悄然落地,是新闻报道里的在逃抢劫犯潜入了别墅。
他抬脚往外走,却发觉鞋底粘粘的,好似粘上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抢劫犯无声咒骂起来,什么人才会在屋子里粘胶带啊。
有病。
脱掉鞋子,他光脚往屋里走。
那天晚上他无意路过这里,本来想抢一波,结果稍微走近点一看,嫌弃,这别墅破的不行,他懒得细看就走了。
但这两天没在别处找到好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打算潜进来看看。
万一是有钱人财不外露故意住这么破的地方呢。
正好这里还远离人烟,叫天天不灵,警察来的功夫早够他逃跑了。
掏出别在裤腰上的刀,他握紧,挨个房间找值钱的东西。
随机推开一间,一双迷茫呆滞的眼睛望过来,绿鬣蜥脸上写满了“啊?”
“……”
艹。
这什么鬼东西。
关门去推下一间,里面竟然又是一只满脸迷惑的绿鬣蜥。
“………”
不对,绝对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再推第三间。
“…………”
靠!
怎么还是你!
“我还不信了…”
他换个相反方向,从另一端找起,慢慢推开了书房门。
整条身子贴着箱子边缘的缅甸蟒躺成一个直角,大脑袋所在的角落恰好离门最近,给了抢劫犯一个当面暴击。
妈呀~!
蛇!
好大的蛇!
这粗细程度特么能把他给吞了吧。
抢劫犯转头就跑,大半夜来这么一次迎头暴击也太可怕了,就当今天运气不好,目标选错了,他可不死磕这地方。
警察现在还没抓到他,就是因为他会变通,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机智如他!
垫脚飞速回到杂物间,可乌漆麻黑的屋内却比他进来时多了道人影。
“握草!!”
抢劫犯被惊的措手不及,直接左脚拌右脚,来了个滑跪。
蔺霭横臂斜靠着窗台,侧过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视线锁定到来人手中的砍刀。
冷暖色团交融出模糊的人型轮廓,发热的脑子,暗沉的刀具,人在她眼中化作由不同热源拼接而成的热成像平面图,致命点一览无余。
那双与白日截然不同的眼睛转为红棕色,竖直瞳孔将跪倒在地的抢劫犯扫描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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