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上门,负责人意图堵门,就在马上关闭时,蔺霭用胳膊挡住。
“别别别,我有急事。”
“不行我怕我当场去世。”负责人喊庄聿,“愣着干嘛,帮忙啊!”
庄聿:“可这是你的甲方…”
负责人:“啊?”
愣神功夫,蔺霭闯进来,顺手给琂妄来了个急刹车,拦住它的身体,拿走尾巴卷起来的手机。
“你们是不是有最新的打印技术?速度给我建个水池,越快越好,钱好说,我有急用。”
负责人还没转过弯,是庄聿在问:“多大的。”
“先弄个12x8吧,要二到四米深,离我家近点,别的全停下现在就动工。”
“那你还有其他要求…”
庄聿还没问完,蔺霭已经出门跑回别墅,来的匆匆,走的匆匆。
他换手拿安全帽,好断而敢行的执行力……怪不得眼王也要追她后面跑。
回去路上,蔺霭打通周大福的电话,上来就说,“你有空来我这一趟么。”
“…你要干嘛。”周大福离开办公室,避到没人的地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后院爬进来两只斑鳖。”
“……我确实不信,这玩意儿已经灭绝了,你是不是把中华鳖当斑鳖认了?”
周大福插兜坐到花坛边,翘起二郎腿,“不可能有斑鳖了,新闻还没发,但我们刚得到信儿,最后一只斑鳖上午确认死亡。”
“今天?”
“对,今天上午,那只已经坚持很多年了,寿命到了。”
蔺霭噎住,心情略复杂,停顿下才继续说,“那你就当是我捡了两只中华鳖,你有空来一趟。”
“得等等。”见郝星榆从楼里出来,周大福冲他招招手,“来。”
“你旁边有人?”蔺霭问。
“是郝星榆,我让他去你那一趟吧,我等下有会,走不开,忙完我再过去。”
“也行,那你让他来。”
“行。”周大福挂了电话,给郝星榆丢去车钥匙,“去趟蔺霭那,就徐博那个厂子前两公里的小岔路进去,白色别墅就是。”
郝星榆:“现在啊?”
“对,别人要问你干嘛去了,就说我让你回访检查去了。”
“啊…好的。”
郝星榆接过那辆开了十年什么都装过的车,开导航往蔺霭家去。
另一头,蔺霭打开草地上的旋转喷淋,又拎出几桶静置过一天的水缓速倒在斑鳖身上。
这别墅也不修个大泳池,真不合格,一点都不豪。
琂妄在旁边看着,“我被拖行了一身的土,能不能给我也洗洗?”
“你可以先找个地泡着去。”
“原来流量密码也不过如此,才两天我就不重要了”
蔺霭半蹲在其中一只斑鳖身边,“重要,但跟它比起来还是差点。”她轻拍两下这只斑鳖,“动物园里那只没了,我很希望它们能有不为人知的野外个体,就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来源。”
琂妄:“你可以说是途经栖江过来的,反正这离得近。”
“不行,说的太具体反而更不可信,俩水生龟翻山越岭旱都旱死了,怎么可能过来。”
琂妄盘住一个草地淋喷头就地冲水,看在蔺霭那句重要的份上,它说:“反正都不行,那你随便说,对面要不信我帮你咬一口。”
“是为了让对面看看自己和这鳖谁命大吗?”
“是,方便他闭眼。”
“…永远闭上?”
“暂时的也行。”
“好,我谢谢你,让我牢底坐穿蛇。”
等人来的时间里,蔺霭简单检查下两只斑鳖,听到门前院子有人喊,她过去,见是建筑工地的负责人问她在院里还是院外建水池。
蔺霭指个地方,“就院里,美观什么的不考虑,快就行,底下可以是斜坡,我今天要往里注水。”
负责人:“嗯…今天就用的话,贴石片或者瓷砖吧?”
“可以,怎么快怎么来,”蔺霭说完看远处有辆黑车开过来,是周大福那车。
郝星榆车停路边,“周哥让我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跟我来。”蔺霭冲负责人点下头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忙,带郝星榆进后院。
两只斑鳖的出现让郝星榆脚步一滞,他瞅瞅蔺霭,走出个C型路线,绕过虎视眈眈的琂妄,往斑鳖旁边走。
“这瞧着不像中华鳖啊,没这么大,而且也不缩脖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斑鳖?”他说的没底气,却得到蔺霭肯定。
“就是斑鳖。”
郝星榆高低眉都挑起来,斑鳖多少年没有野外个体的观测记录了,结果出现在…蔺霭家的…院子里?
她是什么迪士尼在逃公主么,小动物都往她家跑?
那也不对啊,没听过吸引王八的啊?
郝星榆神情太妙了,他宁可怀疑是自己学艺不精,都没相信这是宣告灭绝的斑鳖。
这事太不符合常理,他越想后背越凉,青天白日感觉后脖子在冒冷汗。
神游中,郝星榆感觉有什么从自己手背上滑过去,一抬头看见从后游过来的琂妄,还产生了它想正打算咬自己一口的错觉…
郝星榆赶紧站起来远离。
一条眼镜王蛇为什么要学银环蛇默不作声的老阴批作风,这蛇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行了,你别吓唬他了。”
蔺霭让琂妄回来,对郝星榆道:“找机构检测吧,顺便测公母,这两个我没法确定性别。”
“嗯嗯,这事太重要了,我现在就告诉周哥。”郝星榆全方位拍照,还趴到湿了吧唧的草地上录像,拍完给周大福发过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纠结一会儿才和蔺霭说,“不论这是不是斑鳖,你都说是你重金从外国富豪手里买的,价格越贵越好。”
蔺霭没说不行,单问理由:“原因?”
“有的人陆龟放水里这事都干的出来,你不用太指望这类人对保护种群有多尽心尽力,他们只担心自己的香火传不传得下去,腰杆子还没这条蛇硬。”
蔺霭:“………”
她眼疾手快拦住窜起来的琂妄,强人锁蛇,“冷静冷静,你都愿意买一送一了,你又不在意这事,激动什么?”
郝星榆怎么还是如此缺心眼,看不出来这蛇从他进来就在身后盯着,一直想咬他呢嘛。
固定好琂妄,蔺霭又听郝星榆说,“这样吧,你就说这两只是你以前养的,一直当大鼋养着,最后一只斑鳖没了,我们肯定得做报道沉痛哀悼,然后你一对,发现这不是鼋,是斑鳖。”
蔺霭觉得合理:“最后一只雌性斑鳖就是被动物园一直当别的物种养了几十年,结果有天发现自己养的竟然是全世界最后一只雌性斑鳖,说得过去。”
郝星榆:“是啊,咱们没接触过,也别咱们了,大多数专家都没有,认错很正常,反正你确保这两只是你的私有物,不会被强行收走就行。”
那年好不容易凑出最后一对斑鳖,结果各方扯皮,懂的参与不进去,不懂的瞎指挥,结果折腾死了雌斑鳖,最后弄出个绝种的结果来。
他心疼的碰碰斑鳖背甲,好惨的小王八。
“其实你可以找养殖户问问经验,他们养那些龟鳖是为了赚钱,死一个都心疼,所以都很用心。”
“嗯。”蔺霭记下这个建议,又连续淋了几桶水。
院子里的浇筑机器已经架起来,水池初具雏形,速度快的令人惊讶。
听见门外传来周大福的声音,郝星榆出去接人。
周大福带着杨会长过来,进来就问,“真是斑鳖?”
“是,但性别我没法确定。”蔺霭做好他们盘问来历的准备,结果周大福和杨会长压根没想起来这事,精力全在两只斑鳖上。
杨会长对鞋边溢出的湿泥毫不在意,对蔺霭立起拇指,“你也是个神奇人物。”
居然能抱着蛇一起看王八。
“…还行吧。”蔺霭打开一扇窗户,送琂妄先回屋里,又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杨会长:“就放你这,我进来看见那个大泳池了,你很有心,为了这只斑鳖还特别喊了一个工程队过来,别的不说,我能看出你是真心热爱,热爱就是动保的支柱性力量,这很重要。”
蔺霭摩挲后颈,美丽的误会就此诞生。
杨会长正色:“发现斑鳖的事先不往外说,我一会儿就去找有经验的保育专家,有什么事可以找周大福或者找我,别的不用担心。”
周大福点头:“是,你有申城救护中心的牌,还是爬行类专精,只要没出现重大失误就不会有事,有的领导在实操上可能是个菜比,但却有发展眼光,这事会帮助你的。”
杨会长眼睛瞪过来。
周大福赶紧解释,“不是说您,我说我上头那个呢。”
“这个确实菜,反驳不了。”杨会长很同意这点。
他们在这里一直待到深夜,等施工队做好水池,蔺霭处理好水质的问题,亲眼见着两只斑鳖下水。
监控对准水池,又等待一阵,见斑鳖没有不适应,所有人飞了一天的心才静下来。
送走杨会长三人,蔺霭在水池边坐下。
工程队早就回到荒塘那边,这个时间没施工,只有几盏白色大灯照在上空。
那名徘徊两天的神秘人今晚上没来,蔺霭想正好,她也没精力应付了。
“水龟…水蛇…要不多修几个室外水池以备不时之需吧。”
“那你的陆龟和蜥蜴还有地方遛弯晒太阳吗?”琂妄从二楼窗户里下来,尾巴带着捆在一起的冷藏荔枝。
蔺霭拿过来,“你要有手多好,剥好了给我送过来。”
“我有嘴可以替你吃了。”琂妄说着就叼走她送到嘴边的荔枝肉。
拿捏的手势瞬间握紧,蔺霭一脚给它踹下去。
什么蛇啊这是,当不了三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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