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红包的员工在二十来分钟后提着两个袋子到别墅院门口,给蔺霭发信息,说自己到了。
举伞等了两分钟,她见到琂妄穿身灰色睡衣从别墅门里走出来。
他斜着举伞挡住飘飞的雨线,光滑垂坠的料子洇湿出几个雨点印子,伸手拿东西的时候,送东西的员工见到琂妄扣子上勾了根很长的头发丝。
黑发,带有卷曲的弧度,许是起了静电,风这么大都吸附在睡衣表面,没被吹动。
她露出迷之微笑,告诉琂妄,“天有点冷,馆长没说吃什么,我就看着买了些,都是刚做出来热乎的。”
琂妄接过:“辛苦。”
“送到我就先回去了。”这名员工拿稳雨伞,火急火燎的离开。
琂妄带着两个袋子回别墅,东西放餐厅桌上。
蔺霭洗完脸出来,站桌边看里面有什么。
鲜虾菌菇粉丝汤,南瓜蒸蛋,腐竹卷,还有骨汁蒸饺和一份板栗鸡翅,另一个小袋子里是蛋挞奶茶和果切,每一样都点的大份。
小票也在里面,她看眼价格,员工有餐补,在景区用餐也有折扣,但这家店不便宜,得自己贴钱了,于是她又补个红包。
蔺霭拿出来摆上,“买的很多,你还吃吗?”
“吃一点。”琂妄吃几口就在那坐着,看蔺霭吃饭。
蔺霭见他无所事事,说道:“你要是没事等会儿找个电影看。”
“你要看什么类型。”
“轻松点的。”
“知道了。”琂妄在手机里找电影,看见一部推荐语是超温馨家庭片的电影。
等蔺霭吃完饭,收拾好再回床上时,抬眼正对皮肤脏污的恐怖玩偶。
这阴沉的色调,这恐怖的背景音,这知名的安娜贝尔。
……招魂啊。
“我让你找个轻松类型,你找个鬼片?”
琂妄认真爱:“我没有看到鬼。”
“那是没播到呢。”蔺霭划出画面,“换一个,惊悚片都不开灯,我看不清。”
开灯没那氛围,不开灯黑不溜秋一片,亮度调到最高也不合适,她要看明亮的。
换了一部电影,蔺霭吸几口奶茶,重新躺下来。
琂妄充当人形手机架,提醒她:“刚吃完就躺下不利于消化。”
“我消化能力很好。”
蔺霭吃饱了,暖意从胃部发散,人像摊平了一样懒散到没正形。
大灯一关,屋里最亮的就是手机光,找的电影并不搞笑,她只看了半个小时,听着声音迷迷瞪瞪睡着了。
琂妄手机放旁边,干涩的眼睛连眨几次,陪她一块睡过去。
连绵的阵雨到了下午转为暴风雨,蓝紫色的电光折线若隐若现,雷声穿透云层,一道惊雷给俩人全炸醒。
蔺霭抬脖子往外望,玻璃和让瀑布冲刷了似的,下午三点多黑的和晚上差不多。
琂妄起来把窗帘拉上,躺回来后突然说,“你坐飞机会碰到这种天气吗?”
“…你别诅咒我。”
蔺霭在这种天气里嗜睡,回一句眼睛又闭上。
琂妄不好再说,睡觉时间过得很快,他不想睡。
盯着蔺霭看太久,她有所感应,“不睡很难熬,你别后天送我的时候半路昏过去。”
“……”琂妄向睡意屈服,只能继续补觉。
一大天睡过去,蔺霭第二天收拾好行李,交代了各种事情,在二十四号清晨出发。
她要先到本地机场,到了首都后再和团队其他人汇合,一起坐晚上的飞机出发。
出门前,她再次检查门窗。
琂妄困得不行,眼皮都只撩一半,“我都锁好了。”
“我信不过你。”蔺霭看他这样不放心,“要不别送我了…”
“只是昨晚上没睡好。”琂妄心里有数,到晚上之前他都没问题,不至于卡着时间硬扛。
蔺霭迟疑:“…真能行?”
他拉过行李箱,“可以,我还想有以后,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出租车是提前叫的,琂妄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先于蔺霭坐进后排。
另一边车门打开,蔺霭坐进车里还不忘嘱咐他,“秘鲁和这里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要是我信息没回不用着急,只是没看见或者信号不好。
馆里的事我交给赵汀一部分,有解决不了的爬宠他会来找你,碰见奇怪的游客就当他们脑子不好,应付应付就完事。
等你没事了,别墅要注意通风,别一直锁着,还有进了十一月气温低,天亮了再出门学车,晚一两个小时去展馆没事……”
她想到什么说什么,琂妄就沉默的听。
冷空气的影响还在,到了机场,蔺霭一下车觉得冷,赶紧进航站楼,先值机办理托运。
大件东西送进去,琂妄拉住蔺霭的手,“你会想我吗。”
“…别问不该问的。”
见自己挡住别人的路,蔺霭跟他换个离安检近的地方站,“我和赵汀他们说你这星期回家,景区巡逻的保安每天晚上在别墅前那条小道走一圈,你回去再检查一遍安不安全,实在不行找干姐姐……”
琂妄手臂绕过她肋下收紧,忽然抱过来,“登机口远吗?”
蔺霭下巴被他肩膀顶起来,仰着头去看登机信息,“按照登机口总是离我最远定律,走到这个登机口大约…应该…得花四十分钟吧……”
琂妄去看高处的时钟。
十点起飞,现在八点三十五,四十分钟到登机口,算上排队安检的时间,自己还能和她待一会儿。
“能再和我待十分钟吗。”
“……你先站好。”
他们贴着过道边站,虽然没挡路,但来来往往的游客总有人往这里瞟。
蔺霭甚至听见一个扎冲天鬏的小女孩儿指着这里对她妈说,“妈妈你看,合在一起了。”
很莫名其妙的形容,蔺霭挡住脸,“丢人呐…”
琂妄抱着她换个方向站,让蔺霭面朝里,自己背靠墙壁。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
他又看眼表,八点三十七,还可以和蔺霭待七分钟。
各种人在他眼前经过,观察别人的同时,琂妄自己也成了被人留意的对象,有来自不同方向的隐晦目光停驻在他与蔺霭身上。
蔺霭被看的不自在,脑袋往琂妄方向偏,额头挨着他的侧脸,致力于掩耳盗铃。
“你好像被扒了皮的芦荟,黏糊的能拉丝。”
“你像榴莲外面那层刺,我一定得给你扒开…”
“闭嘴吧你。”
时间过得有点慢,被安静抱了会儿,蔺霭问他,“到时间了吗?”
“还有五分钟。”
琂妄一直在看时间,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把起床闹铃订的又碎又早。
在刻意注意时间的时候,它的流逝速度会变慢,让人误以为自己能挽留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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