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麦？”蔺霭好久没直播，能连麦的真是早期粉丝了。
“对，我溢价买了一只露西球蟒，虽然没上当，但当时您让我报警，就是这事…”
蔺霭想半天，有了印象，是有这么个女孩成了冤大头，而且还经常给自己打赏，名次挺高。
蔺霭观望四周，起身让二人跟自己出去，“其他人不方便入境，出去拍吧，不要拍到他们可以吗？”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在拍纪录片嘛。”
两个女孩调整相机，又说，“顾问老师能一起吗，我有个朋友可喜欢他了。”
蔺霭冲琂妄扬头，“出来吧。”
琂妄一起出来，四个人在湖边拍下一张合照，然后让出位置，看他们三个人拍一张。
一开始那名粉丝还想把手机给琂妄，让他帮忙拍，但蔺霭及时拦住，“不想当小矮人就不要找他。”
“蔺老师我帮你啊？”吃完饭的摄影师举手，“我专业的。”
蔺霭：“那多不好意思。”
“嗨呀，来吧，一张照片的事，多简单。”
摄影师接过手机，在专业模式调整好参数，拍出了蔺霭有史以来最好看的一张粉丝合影。
两个小粉丝连忙说谢谢，心满意足的道别。
蔺霭和琂妄回去继续吃饭，过了会儿，两人又提一袋热带水果送到餐桌边，放下就跑。
“我们上岸前买的，这个特别好吃，请老师们吃。”
赵许望着两人背影感叹：“小粉丝真热情，好像这次的纪录片拍摄有很多人关注呢。”
章成：“好事，两爬物种的生存状况是检测环境的重要指标，关注的人多了，有保护意识的人才会多。”
蔺霭给每个人分一个水果，“已经有点起色了，和爬宠有关的内容在爆炸性增长，虽然每天都有新谣言和辟谣视频对冲，但也因为这样，部分认真的看客不知道信哪个，会主动去查阅资料，然后也成为了辟谣的一员。”
“希望我们的纪录片拍出来也能得到好反响。”跟拍导演信心满满的举起拳头，“走，都吃完了就去坐船，争取今晚上就找到的的喀喀湖池蟾。”
蔺霭选了边上的一艘小船，琂妄被迫避嫌，去到另一条船上，然后被赵许叫过去，“你俩坐那么远当牛郎织女啊？”
蔺霭摸下扎起来的辫子，“我怕影响大家工作。”
代玉华眼皮子一撩：“瞧不起人了嗷，我上高中的时候前后左右都在早恋，但我依然成绩很好，并且单身到现在。”
她从昨天到现在见到的最亲密的肢体行为也就是牵下手，只要不拖累进度影响团队，这种情侣她可以接受。
“那行…”蔺霭压低帽沿，给琂妄腾位置，“坐过来吧。”
向导和一名摄影师被分到这条船上，四人加船夫，五个人率先启航。
比人还高的巨大芦苇在水面上生长，静谧的水面被船桨挥出涟漪，每条船用对讲机交流。
蔺霭时刻跟其他船交流自己看到的，的的喀喀湖池蟾白天藏在浅水区的水底，她现在能看到的全是鱼。
种类不多，向导会介绍每一种鱼在当地的吃法，告诉他们很快就能在晚上休息的浮岛上吃到。
蔺霭挑着重点的翻译，再用自己的语言润色，以国内观众更好理解的方式讲出来。
广阔的湖面波平如镜，时间行进到夕阳时分，五条朝五个方向出发的船探好路，没有提前收获到目标生物。
就在天铺满橙黄色之时，给蔺霭指路的向导拐着弯咦出声。
“这个鱼没见过啊。”
蔺霭往外探头，水底游过几尾金色的身影，流畅的身脊在落日的映照下闪烁出鎏金色的边缘线条，身姿奇特，别说，还挺好看。
摄影师去拍这一小群鱼，问蔺霭，“向导也没见过这种鱼？”
“没有，他说不认识，我叫其他人过来看。”
船上提前准备了活鱼饵，蔺霭钓着这个小鱼群，让船停滞在湖面不动。
盯着思考了好半天，她捏住一条小鱼放入水中，“这鱼好像我以前在图片上见到的奥勒什蒂鱼，意思是山地仙女，中文正式名是居氏山鳉。”
“很珍贵？”琂妄也探头观察。
“1950年后没有再被发现过，缺少确切资料，目前被认为灭绝。”
听到灭绝俩字，摄影师激动了，他们这一趟在雨林里和苦苦寻找的蜥蜴失之交臂，作为保底拍摄的秘鲁箭毒蛙和的的喀喀湖池蟾虽珍稀，却仍有些脱离主线。
所以现在不管是什么，哪怕发现的是鱼一样有意义。
他问蔺霭还知道多少关于这种鱼的信息，她摇摇头，“不多，这种鱼消失太久了，1932年为了发展渔业，大量鳟鱼被投放进的的喀喀湖，生物入侵带来的打击加上含氮废水的排放，居氏山鳉失去生存空间，不过十来年就没人再见过这种鱼。”
湖水温度低，她换根手指拿鱼饵，“这里是印第安人的圣湖，而居氏山鳉是他们眼里的圣鱼，也有人叫它们黄金鱼。”
摄影师止不住激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得想办法下去拍。”
蔺霭组织他：“湖水很凉，现在太阳还落山了，你下去会失温。”
“捞上来不行吗？”
琂妄侧身，整条胳膊伸进水面以下，五根手指一瞬收拢，迅速带上来一条贪吃鱼给摄影师，然后拉过蔺霭的手，握紧她冰凉的手指。
噼啪弹跳的黄绿色湖鱼死鱼眼望天，犹如某种控诉，带着绝望与毕生所学的鱼生脏话凝视琂妄。
琂妄压根不看，搓搓蔺霭的手指，这大网纹还不如他抗冻呢。
对面坐着的摄影师略懵，向导也懵，两人一鱼，六双眼睛面面相觑。
就这么把圣鱼捞上来啦？
鱼尾巴抽打木板的声音响亮，蔺霭提醒，“身后不是有个容器吗，盛水装鱼啊。”
摄影师连忙应声：“啊对对对，装鱼装鱼。”
这一刻，他和向导的语言不通问题解决了，二人敏锐的通过只可意会这一基本要领明白了该做什么，合作打水放鱼。
绛紫色攀顶夜空，其他四条船趁着最后一缕辉光赶到这里来，围到一起审视这到底是不是已经灭绝的奥勒什蒂鱼。
琂妄等其他船靠过来，和蔺霭一步跨过去，和神色匆忙的三位老师交换位置。
坐到最远的一艘小船上，他对蔺霭道，“这场景好像严刑逼供，祖宗八代都要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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