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解散!”
侦察七连训练场上,一排操课才刚结束。
排长刚刚喊完解散,一道身影就火急火燎的窜了出去。
其他战士休息的休息,喝水的喝水,纷纷对那道身影投去略带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此时,孟言脱离队伍后,正撒丫子飞快的往汽修连飞奔,他的时间非常紧迫,不像其他人有空闲休息的时间。
他的休息时间,还得赶回汽修连,抓紧时间学习与汽车修理相关的专业知识。
汽修连和侦察七连只有一墙之隔,因为挨得近,再加上指导员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孟言才能够没事儿就跑过来蹭课。
反正大部分训练都是以排为单位进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所以孟言的出现非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能够给连队里其他新兵,起到一定激励作用。
孟言作为这一届的新训之星,综合成绩素质名列第一。
跟他在一块训练,新兵会倍感压力,从而更加上进。
除此之外,有些个平日里比较懈怠喜欢偷懒的老兵,也会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因为,输给老兵不丢人,但若是在训练上输给一个新兵,那的确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训练场上,谬不凡喝着水,看着不远处火急火燎跑来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连口喘气机会都没有,累的跟狗一样。”
“还好我是新训第二,要是让我分到汽修连,我怕是每天都想一头撞死。”
班长李辰光摇摇头,说:“你说错了一件事。”
谬不凡好奇:“啥?”
李辰光认真的说:“军犬的训练,要比他轻松多了。至少,不会忙的连中午吃饭,和中途休息时间都没有。”
谬不凡认真思索了一下,侦察七连是有养军犬的。
军犬,每天两百块餐食标准的待遇,顿顿有肉吃,牛奶,鸡蛋,水果管够。
训练完,偶尔还会安排人专门给狗按摩,放松肌肉。
这样的待遇,别说是孟言了,恐怕也就空军能赶上。
当然,狗班长不发工资,所以挣的津贴全都用在吃上了,伙食自然好。
说起来,谬不凡似乎已经连着好几天,瞧见军犬早餐是方便面火腿肠,泡狗粮了。
怎么现在部队里的狗,都流行这么吃吗?口味还真是挺独特的?
谬不凡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班长,要不你跟连长说说,把孟言调到咱们这来?汽修连太苦了,每天脏兮兮的,咱们这要啥有啥,周末还能休息。”
“你以为我不想?”
“啥意思?”
李辰光叹气:“前天,我就去找过连长了。”
谬不凡问:“连长怎么说?”
李辰光:“连长说,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
谬不凡接着问:“那指导员,什么态度?”
“指导员倒是一直有这个意思,他昨天早上亲自提着东西,去找了汽修连的指导员一趟。”
“然后呢?”
“然后,是一排长带人去把他,用担架抬回来的。”
“好吧,当我没说过......”
......
相比二人的担忧,孟言倒是乐此不疲。
这些天来,他虽然每天忙的像个陀螺一样,一刻不停。
起得比鸡早,练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但也确确实实学到了不少新知识。
作为一名拥有满级悟性技能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接触学习新知识,更让他兴奋的事。
累点就累点,反正还年轻,恢复的也很快,再苦再累也就是睡一觉的事情。
就他现在这体格子,也就是进部队了,但凡在社会上。
工厂流水线拧螺丝,他都能比其他人多拧出一套房来。
此时,匆匆赶回汽修连的孟言,用搪瓷盆泡了两包方便面,加上早上李辰光给的俩鸡蛋,简单对付对付就当做是中午饭了。
他蹲在4号维修台旁边,一边吸溜面条,一边认真的观看大光头韩高远是如何拆解汽车零件的。
来了有些天了,他对营区里很多事情也熟悉了不少。
原先,他一直以为韩高远是脱发,谢顶了,所以才弄了个光头。
直到后来,他才从吉强那里了解到,这家伙其实是少林寺出来的,而且还是武僧出身。
习得洪拳,罗汉拳,少林棍法,一身武术相当了得。
所以,刚进入部队那会儿,几乎是所向披靡,神挡杀神。
然后孟言就很好奇,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去什么王牌部队发展,而是蹲在这修车?
吉强就告诉他,韩高远因为犯了错误,所以被限制了发展。
“什么错误?”
“洗脚。”
“洗脚?这算什么错误?”
“洗花脚......”
吉强告诉他,韩高远那会儿在师比武里拿了个人二等功回来。
单位连长,排长,指导员乐坏了,非得好好奖励他,还说要给他一个特别惊喜。
然后,就趁着周末,用团长的卡,带他去足疗店见世面,还说要让捏脚小姐姐助他修行。
结果,刚巧碰上纠察大队联合当地警方,搞文明城市建设。
专门,定点对一些个娱乐场所,进行重点清缴。
结果韩高远裤子还没脱,就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那件事影响很大,上面直接把他当做了反面典型,严肃批评,甚至还给他关了禁闭。
自此之后,这家伙就一蹶不振,训练成绩直线下滑。
虽然后来依旧被特战选了进去,但却因为训练状态不积极,没多久就被刷了下来打回原部队。
正好那些年碰上军改,老单位番号被撤销,老战友也全部打散了,再加上他本身犯过错误,是反面典型,所以自然没有单位愿意收留。
绕了一圈没人要,正好那会儿后勤维修部门确认,他就就稀里糊涂的干起了修理。
再然后,就来到了这,踏踏实实干起了汽修兵......
孟言在新训基地时,似乎从纠察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再结合韩高远的遭遇和处境。
立马意识到,韩高远就是那个,不论获得多少成就,但半只脚永远被留在洗脚城里的性情中人。
出家人,一旦动了凡心,便沾染成俗。
更何况,还是在沾染凡心的时候,受到了欺骗,一蹶不振也是常态。
佛语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孟言很想问他一句:大师,你爱过吗?
但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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