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脸的平静:“我嫁。但我有个条件。”
沈氏还想不依不饶,可一想到没有退路,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什么条件?”
“我可以是侧妃的名分,但是恭王府需要以正妻之礼迎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凤冠霞帔,高朋满座,都不能含糊。”
“这不合规制。”恭王淡淡地道:“正妻未立,侧妃便先娶进门已经被人诟病。
我们可以大肆操办,风光迎娶,聘礼也绝对不会少,彰显我们恭王府对御史府的尊重。但是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不过是自己徒添笑柄。”
温梨咬牙:“最不济,也要顾世子府外亲迎。”
恭王爷略一沉吟,再次应下,然后迫切询问温梨:“现在,关于伯爵府的事情,你应该坦诚相告了吧?”
温梨见好就收,屏退所有人,这才沉声道:“三日后夜半三更,伯爵府老夫人院子里将会有一帮劫匪潜入,非但劫掠钱财,还会伤害老夫人。王爷早作防备,可防患于未然。”
恭王将信将疑:“哪里的劫匪如此胆大包天?就连伯爵府的主意都敢打?府上那么多护院,还能让他们得逞?”
温梨哪里知道,这番话都是顾弦之提前告知自己的,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故弄弦虚:“信与不信,全看王爷王妃的选择。性命攸关的事情,我哪敢乱说?”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恭王立即直奔伯爵府,将温梨的预言跟伯爵府的人说了。
为了不声张出去,引起老夫人的忧虑与慌乱,这事儿也没有声张,只是暗中布置了人手,劫匪不来则罢,若是真的来了,定教他有去无回。
御史府。
温酒从茶楼一直待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府。
回来就听叶轻眉说起恭王今日亲自前来提亲之事。
“原本都快要到手的世子妃就这么飞了,如今只能屈居为妾,沈氏与温梨气得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只怕更是要将你恨到骨头里,你可千万要小心。”
温酒丝毫不以为然,格外幸灾乐祸:“定下来了?”
“定了,就连过门的日子都一并定下来了。”
“来来回回出了这么多事情,沈氏与她现如今名声可不太好,顾弦之竟然还巴巴地娶回府上,看来,对温梨真是一往情深啊。”
叶轻眉也觉得诧异:“我听说恭王妃因为此事发了很大的火,极不情愿。也不知道咱家这二姑奶奶耍了什么手段,即便进了门,怕是也有苦果子吃。”
温酒心里一动,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恭王妃与温梨斗得越厉害越好啊,那自己岂不就可以巧妙地利用此事做文章了吗?
正愁沈氏一事自己始终抓不到证据呢。
不知道,自己若是将温梨的身世卖给恭王妃,能卖多少银子。
还有,顾弦之已经明白了前世的真相,仍旧舍不得温梨,一半是想借助将军府,另一半也是顾念着,温梨能为他传宗接代。
假如,大婚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重生一世,又逼问不出温梨的奸夫是谁,心里要多憋屈啊。
顾弦之肯定会喜欢自己送给他的这两份新婚贺礼吧?
想想都痛快。
妙啊!
顾弦之只当自己娶了个福星,怕是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上京百姓的笑柄。
自己咋就能这么恶毒呢?
第二日,两个府上开始寻了媒婆议定过门的日子,还有其中的一些具体琐事。
顾弦之对于她十分看重,毫不吝啬聘礼,方方面面也都周到,就连迎她进门的花轿,排场等全都不敷衍。
而且按照温梨的要求,广发请柬,宴请了朝堂之上所有有头有脸的官员,还有亲朋旧友。
就这排场,几乎与别人家娶妻一样的风光。
只是,这原本说好的世子妃,如今却被贬低为侧妃,一字之差,天差地别,御史府颜面上终究是过不去。
京兆府衙门。
顾时与走马上任,与温酒做了邻居。
这几日里,他一直在忙着整肃衙门风纪,处理前京兆尹堆积的公务。
上一任贪赃枉法判下的许多冤假错案,苦主全都寻到衙门里击鼓喊冤。希望顾时与能主持公道,
他忙得焦头烂额,干脆从睿王府搬到了衙门里来住。
有些难以决策或者不知如何应对之事,也会到茶楼里来请教仇先生。
仇先生会适当给他一些独到的见解与解决方案。
偶尔,温酒也能凭借前世里的记忆,委婉地给他一点提醒,令他瞬间茅塞顿开。
顾时与甚至于玩笑,要将京兆尹衙门的公堂搬到茶舍这里来,如此可以事半功倍。
直到几天后,顾时与无意间跟温酒说起伯爵府的一桩案子,温酒方才瞬间恍然大悟,恭王妃究竟为何心甘情愿地同意温梨进门。
自己怎么就忘了伯爵府呢?
顾时与说,伯爵府有个小厮勾结外面的劫匪,夜间潜入伯爵府老夫人的房间,想盗取一些金银珠宝,然后远走高飞。
结果被伯爵府的人提前觉察,在房间四周埋伏了护院,将这小厮与劫匪一网打尽,送来了衙门里。
温酒这才想起,前世里,伯爵府上的确出过这样的事情。
不同的是,当时老夫人被屋子里的动静惊醒,见到劫匪身影,高声惊呼,并且死死抱住其中一个劫匪的腿,试图阻拦他逃走。
劫匪恼羞成怒,为了挣脱,一脚踹下去,正中老夫人心口。
老夫人在床上躺了五天之后,还是没有缓过这口气儿,一命呜呼了。
那时候温酒刚过门不久,还跟在恭王妃身后,在伯爵府守了好几日。
难为顾弦之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并且让温梨顺利嫁进王府。
只不过,顾弦之对于此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上一世,官府追查这个案子,结果最后,竟然追查到了伯爵府排行第二的孙少爷身上。
孙少爷喜欢赌钱,十赌九输,原本家里殷实,小赌怡情倒也罢了。
可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又有人故意下套,借下不少的斡脱钱,最终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
他不敢回禀家里知道,又被钱庄的人捉住,以性命要挟。
无可奈何之时,就恶向胆边生,勾结钱庄的人,假扮蟊贼,在身边小厮的接应之下,偷偷潜入伯爵府老太太房间里,盗取金银。
后来衙门审问小厮,小厮承受不住如实招认。京兆尹没有声张,找到恭王妃,将实情如实跟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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