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曼曼呆愣住。
渐渐地，眼眶变红，泪水模糊了视线。
虽然她愿意为了仕途，不顾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身体，但也不是绝对的没皮没脸。
杨修杰严肃道：“石书记，视频我们确认过了，具有法律效应。”
石舟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
强奸案的证据，通常只有受害人的口供。
谁会想到，钟曼曼竟然在被侵犯时还能拍下视频？除非……
除非这一切都是个局。
石舟也彻底没了想要争辩的想法——李鹏飞完了。
“石书记，我真是被冤枉的！”
“钟曼曼，你说话啊！”
李鹏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民警死死按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江阳和钟曼曼，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两人早已被千刀万剐。
江阳嘴角微扬，语气轻描淡写："钟曼曼同志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去酒店谈工作，难免害怕。
所以……她提前把手机藏好，以防万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李鹏飞脸上：“没想到，李鹏飞还真不是个人。”
“更可笑的是，张主任居然还认为他是清白的？”
“真是匪夷所思。”
张建的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石书记，” 苏雪声音冷得像冰，“证据确凿，这案子还需要查吗？”
石舟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不需要了！
周阳这种败类，是党的耻辱！"
他阴狠地瞥了江阳一眼——为了扳倒李鹏飞，竟然连自己人都舍得牺牲？
够毒！
"来人！" 杨修杰厉声喝道，"把嫌疑犯带走，立刻整理案宗，移交检察院！"
李鹏飞被拖出去时，还在嘶吼着咒骂，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杨局长，”苏雪满意道：“这次你能做到不畏权势，秉公办案，很不错。"
她微微一顿，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我会提议你为副县长候选人。"
石舟脸色阴沉。
推荐副县级干部人选这事，是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工作，你一个县长插手什么意思？
杨修杰激动地敬了个礼："谢县长信任！
除暴安良是我的职责！"
“既然案件已经定性，证据也提交了，那就散了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苏雪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林海儿赶忙跟上去。
江阳简单交代一些事情后，便也识趣跟着离去。
临走前，余光瞥见石舟阴沉如水的脸。
到了外面，江阳主动坐到驾驶位，充当司机的角色。
车开到县委家属大院门口时，坐在后排的苏雪轻吐道：“林秘书，你先回去吧，明天早点儿过来。”
林海儿很是懂事的下了车，转身向后走去，消失在黑夜中。
车里就剩下江阳和苏雪。
一时间，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江阳下意识的从口袋掏出烟，想了想，还是装了回去。
只是苏雪一言不发，让他着实有些难受。
沉默几秒后，江阳终于是受不了。
“苏县长.....”
"江阳，"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憔悴，"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县长。"
听到她这样，江阳顿感不妙。
完了。
这次又触犯她的底线和原则了。
"你利用钟曼曼。"苏雪转过头，眼睛里像淬了冰，"为了扳倒李鹏飞，你让一个女干部去当诱饵？"
江阳摸出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她自己愿意的。"
"别抽了！"
苏雪一把抓过烟，扔出车窗。
烟头飞出去老远，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橘红色的弧线。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苏雪胸口剧烈起伏，"那是强奸！是犯罪！你就为了扳倒一个政敌，就让一个女孩去干那种事？
虽然钟曼曼很贱，但这是你同样下贱的理由！"
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江阳突然笑了："李鹏飞要不是管不住裤腰带，我能得手？再说了，钟曼曼得到她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双赢......"
“够了！”
苏雪突然怒斥一声。
江阳闭上嘴，转过头，神色凝重地看着她，看着那张曾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但此刻却一脸严肃且冷漠地娇美脸蛋。
苏雪深吸一口气。
“看着我的眼睛。”
“我已经无法忍受你这样，告诉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江阳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他不敢保证。
苏雪看着他，有些失望道：“你做不到？”
江阳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有强大的背景支撑着你的任性，所以你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我不一样，我没有背景，只能不择手段。”
“你是走在阳光大道上的官二代，那我就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你不会理解我......”
说着说着，江阳呆愣住。
这句话好熟悉。
林海儿曾经说过。
当时，林海儿就说过，自己与苏雪不是同一阶层、同一世界的人，即便是强行走到一起，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那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一拳一拳打破之间的界限。
现在看来，林海儿说的有道理。
苏雪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伤感，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你了，你都不相信你自己。
官场本就是一个荒诞的话剧。
是一个虚假的人情社会。
我一直希望，能在这荒诞中寻找到一份真挚。
我原以为你是。
现在看来，我看错了。
你我的生活就像是谎言，你一直在撒谎，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所有人都害怕你。
我们是时候结束了。”
江阳心底升起一股悲凉，心好疼，呼吸有些空难。
“小雪，我们......”
“别、别碰我。”苏雪抗拒着他的触碰，“我们的三观严重不合。”
“我们能解决这件事。”
“闭嘴！”
苏雪的怒吼，打断了他的祈求。
“江阳，你必须改变现在这种做事方法，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对彼此失望的边缘了。”
“要么我们彻底分手。”
“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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