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余效死营沿街呼啸而过,百姓远远的就听到剧烈的马蹄声。
可能是因为在很久以前,这里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声响吧,所有的人下意识的都提前避让开了路。
等反应过来时,心中又无比的好奇。
这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沧洲城上一次城中有如此多骑兵出现,还是元廷统治中原的时候。
算算时间到现在,至少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难道是元廷又打过来了!?
可是不对啊,前些时侯还有人说,国舅爷接连战败鞑子,斩杀俘虏敌军数万,缴获牛羊数十万!
夺城数座,开疆拓土上千里!
怎么可能转眼功夫就让鞑子又打过来了?
就算被他们打了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到他们沧州的地界吧!
无数的人心中越想越疑惑。
只有一些先前去过那条街,看到沐英他们惩治无赖的人,在看到效死营前进的方向时,心中涌出一些猜测。
难道是因为那些人……?
效死营进了城后,就有勋贵子弟上前引路。
所以很快的便赶到了马世龙这里。
停住马匹,秦六蛮和赵涌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世龙身前行军礼,“末将见过将军!”
“好……”
马世龙点头回了一声,然后迈步走向两人身后,随便选了一匹战马骑上。
“亲兵跟我走,你们去请这沧州城里各位官老爷。”
“就说我马世龙,半个时辰后,想在沧洲城府衙里见见他们,请他们务必赏我这个脸!”
“千恩万谢……”
“是,将军!”
秦六蛮和赵涌泉直接应是。
而且他们也听出了马世龙异样的语气,这沧州城中的各位官老爷,可有好果子吃了。
就是不知道,这果子究竟有多大。
一旁的沐英听着马世龙的吩咐,心中感觉略微有些过了。
采生折割,杀几个无赖,杀几个捕头捕快,这都没什么问题。
事情就算捅到了朱元璋那里,肯定也是拍桌子叫好,不会有丝毫的责罚。
可是派兵强请官员。
这似乎不太好,很容易便会留人口舌。
当然沐英并不担心,会有人敢拿这个攻击马世龙,朝中还没有人有那个胆子!
他是怕有人背地里诟病马世龙!
诟病他的舅舅!
想要上前开口制止一下,但却被朱樉他们给拦了下来。
北方诸省人口凋零,为此他们父皇和大哥,每天愁的寝食难安,却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解决。
可这沧州城中官老爷们呢?
不仅没想着要为国分忧,为民谋利,治下居然还出现采生折割之事!
哪怕他们对此不知情,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们也逃不了疏忽失察之罪!
舅舅现在派兵去请他们都还算是好的。
若是父皇在这里,以他的脾气,能直接全砍了!
娘和大哥都不带拦的!
最多让他们妻儿或者,流放或是充入贱籍。
再说了,效死营那是大哥的亲军,舅舅麾下直系部属,本就有随意调动之权。
而且刚才也明确的说了,是请他们过来。
这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
谁会诟病?
谁敢诟病!
见三个“弟弟”,三位亲王对此都没表示什么,沐英只能按下心中忧虑。
不过在他心中,却是在想着。
一会派人去给锦衣卫传个信,留个心眼,如果真有他担心事情发生。
他沐英也不是吃素的……
接过亲兵递来的骨朵,马世龙催马前行。
刚才在效死营赶来的时候,马勇已经带着几个锦衣卫,从那些无赖的口中,挖出了马世龙想要知道的东西。
老窝的位置,关押孩子的地点,关键人物的住址……
将麾下亲兵拆分。
马世龙自己带一队,沐英带一队,马勇带一队,常茂带一队,半个时辰后在沧洲城府衙见。
去见官老爷,总得带点礼,不然不合礼数。
踏踏踏……
马世龙这一队的目标,是这些无赖的老窝。
距离最近,人数最多。
走不过一小会,就远远的可以看到,守在大门口的几个无赖,歪七扭八的站着有说有笑。
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即将大难临头!
“诶,你们看,这城里哪来的骑兵啊?”
“你管他干嘛,说好了今天晚上王寡妇那儿,你请客!”
“就知道王寡妇,你没看那些骑兵像是朝着咱们过来的吗!”
“快拉倒吧,真要有什么事,奎爷早就发话了,再说真要拿我们怎么样,也应该是府衙里的捕快……”
“哪用着骑兵啊,以为我们是鞑子啊?”
话刚说完,无赖转身看向马世龙那边。
忽的感觉大腿一凉。
好奇的低头向下看,只见一支羽箭已然贯穿了他的大腿,留在外面的那一截箭羽此时还发着颤。
嗖——!
嗖——!
嗖——!
一支箭的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十数支箭,全部都射在这些的身上。
但又偏偏全都避开了要害。
顿时,惨叫声四起。
院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七八个无赖推开大门手持棍棒柴刀涌出来。
而迎接他们是效死营军士手中的战刀。
刹那间鲜血四溅,手臂大腿肢体横飞。
以往在街面上肆无忌惮,无人敢惹,如同净街虎一般的土皇帝们。
此刻如同孩童一般不堪一击。
这些无赖别说举起手里的棍棒柴刀还击了。
在看见鲜血飞溅肢体横飞之时,立刻便吓得撒开腿不要命的逃。
但不管他们跑的多快,都不可能逃出效死营军士的手掌心。
要么被砍翻在地,要么被射翻在地,没有一个能够例外。
而后又冲进院子里,又是一番冲杀,惨叫声响到了极点,然后又很快衰减下来。
一共三四十个光棍无赖。
效死营的军士们,连热身的程度都没到,就全部拿下。
像是死猪一样拖了出来。
而那个恶名远扬,号称奎爷的人。
明显受到了特殊照顾,愣是一点皮都没破,被两名军士押着来到马世龙面前。
这奎爷还真挺硬气,都这样了还真抬头和马世龙对视,“这位将军,小人犯了什么罪?”
“居然能劳烦这么多军爷,费这么大功夫来抓小人。”
马世龙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如果只看这人的样貌的话,还真是看不出他干的,居然是采生折割的买卖。
三多十岁的年龄,身材修长健硕,留着两尺美髯,身上穿着一袭青色长袍,头上还插着一根沁色木簪。
像教书先生,多过做采生折割的奎爷。
“奎爷?”
“小人楚奎。”
“楚奎…我看你应该叫畜生!”
“大人这是什么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姓名亦然……”
砰——!
两名军士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无赖头子居然敢这么和他们将军说话!
直接刀柄打在他的腿窝。
让他跪在地上,跪向马世龙。
剧烈的疼痛,让楚奎眉头紧皱,但却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出声。
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倒是挺能忍,挺有种的,看你这样子背后肯定是有人,我这都带着兵过来了,还都这般不卑不亢。”
马世龙催马绕着他转圈,语气诡异的平淡,“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你背后的那个人。”
“说不定没有我这位大人,位置高,身份重?”
“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你……”
楚奎闻言并没有说话。
在被效死营捉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
采生折割,依照大明律例,只要是被抓住,那就是罪无可赦的死罪!
谁都没可能会救得了他!
包括他背后的那些人。
况且这采生折割,还仅仅只是他身上的一件案子。
如果只是拐孩子,做采生折割的买卖,至于每个月向一个捕头上供百两银子?
那得需要多少个孩子,才能在这拢共就万把人,且大多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沧洲城,要到这么多的银子?
都是些次品罢了。
模样差,没人要的玩意,处理一下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好的早就用船送了出去,有的是地方收,有的地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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