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留不留
萧让并不知道，此时皇后就在门后。
“皇后，陛下已经走远，恕奴俾直言，皇后这样对陛下，是不是有些太过心狠了。”
皇后侧目。
“退下！许多事情，不该你等过问，本宫现在还不知，陛下会不会像往次一样凡事三分钟热度，没几日便会再次原开毕露，所以见面之事，往后再说吧。”
萧让如果此时听到这些话，不知作何感想。
一路回来，楚文才和邢国远都为此行感到不值。
邢国远道：“为何众人都不愿相信，陛下的改变。”
楚文才也是感慨无限，随后脸上露出无比坚毅的表情。
“不管其他人是否相信陛下，老臣对陛下充满信心，老臣这几年牢狱的时光，反而在里面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就算陛下不肯做出改变，但是眼下这股推力，也逼着陛下，不得不变。”
邢国远疑问。
“楚大人此话何意，能不能说些让人能听得懂的话，你们这些文官，就是这样，说话一点也不爽快。”
楚文才这时笑了。
“邢将军请想，以现在大梁的局面，若陛下不能每日兢兢业业，并发奋图强，我大梁还能坚持多久，处在陛下角度去想，谁又愿变成亡国之君成为阶下囚呢！”
此话一出，邢国远当时不乐意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大梁武将，是吃干饭的一样，只要有本将军在的一天，又岂能眼看大梁灭亡，大梁不但不会亡，而且用不了多久，我定会带兵把匈奴给灭了！”
邢国远一脸意气风发，瞬间如同回到年轻时的热血峥嵘。
楚文才听后，却摇头否定。
“邢老将军心是好心，但是邢老将军，多久没有真正执掌过兵权了，就算老将军有心，出了京师王城，又有几名兵士识得老将军，这才是我朝眼下最大的弊端。”
楚文才不愧是先帝选中的托孤重臣，一句话就直说要害。
萧让点头。
“楚阁老所言不假，如今我大梁最大的困局，就是因为过于压制武将权利，竟导致日积月累下，已经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想要调动一只军队，必须符印合一，实不可取！”
此话一出，楚文才神色当即变化。
“陛下，难道你竟早看出这一弊端，若真如此，陛下这些年来，竟一直忍辱负重，只为一朝厚积薄发！恕老臣愚钝，未知陛下雄心壮志！”
萧让闻言，内心一阵苦笑。
“呵，我这算哪门子雄心壮志，只是碰巧番然醒悟。”
收回心中想法，萧让未置可否。
楚文才此时能有这种想法，萧让何不借机因势利导，让大臣们普遍达成这种共识，这样才能尽快消除以前种种，带来的不利影响。
邢国远眼见萧让并未反驳这一说法，当场跪倒。
“陛下，末将以前对您多有误会，请原谅！”
萧让令其平身，悠悠一声。
“许多事情，老将军知道便好，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至于是非功过，就留与后人评说吧。”
楚文才听罢，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
等萧让君臣三人，回到皇宫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萧让感觉有些倦了。
但是永安殿的臣工们，正忙得乐此不疲，每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完全没有在意，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萧让虽然很乐于看到眼下景象，但是他深知，不能一下子耗尽这些人的热情，对于个朝廷的运转，要得是细水长流。
他希望大臣这股热情，可长期保持。
萧让当即宣布。
“各位臣工，今日就到这儿吧。”
说罢，萧让转身回了寝宫。
才回到寝宫，何安就过来了，一边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小太监，手中托着一个盘子。
“陛下，依祖制，您今日该翻牌子了。”
萧让微怔，旋即会心一笑。
“不错，朕确实有半月之久未依祖制办事。”
萧让随便到了一个小太监面前，信手翻开。
在萧让伸手翻牌时，何安神色就不断变化，却没说什么。
这时小太监把牌子交到何安手中。
何安例行公事一样，随口念出。
“今日侍寝者，偏院淑容李青溪。”
一边念完，何安小心地过来询问。
“陛下为何偏偏选这偏院妃子，要知这些偏妃……”
说到这里，何安欲言又止，一阵叹息。
“老奴言尽于此，太多的话，陛下自思，来人传令李淑容随时候寝。”
何安的话把萧让说糊涂了。
“朕命你说！”
何安无奈。
“陛下，怎么还不明白，当初皇后负气出走，皆因陛下流连于这些偏妃当中，陛下今日又往返偏院，难道是心中不想早些接皇后回宫？”
萧让听后笑了。
“你说得这些皆是小事！朕的皇后，还不至于。”
萧让当然知道，皇后才不会因为这点争风之醋的小事，就此负气离开，试问天下哪个帝王不是妃嫔无数，也没见个个出走，这些只是外人看来的理由。
皇后出走的真正原因，还不是因为他对萧让因此误了国事，才令徐妙锦大失所望。
何安听了这里，还是连连摇头。
“诚如陛下所说，但是还有一事，老奴斗胆，今日侍寝过后，留还是不留？”
这个问题，倒把萧让难住了。
何安所谓的留或不留，自是宫中一种秘不外宣的方法，如果皇帝点头说留，这些偏妃以及地位更低的妃子，才有权利真正为皇帝生下一男半女，只要皇帝说出不留二字，又恰巧方法失败的话，等待这些妃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现代科技如此发达，尚不能百分百做到，总有意外受孕的情况，更遑论古代。
萧让听后反问。
“你觉得呢？”
这一反问，把何安吓得当场跪倒。
“此事老奴不敢斗胆言说。”
萧让正色。
“要是朕命你说呢？”
何安一脸惊骇。
“陛下，这……这老奴也说不好，留有留的理由，不留有不留的理由，毕竟现在陛下尚无子嗣，按理当留，可是李淑容地位不高，若真怀了龙种，母凭子贵，她会不会威胁到后位，暂且不论，就怕那会想迎回皇后，就更加难了。”
何安一番，倒是说出萧让此时心声。
这确实是他无比纠结的问题。
蓦地。
萧让眸子闪动，露出一抹释然。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朕为何不等皇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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