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请命
感业寺。
皇后徐妙锦收到消息。
“皇后娘娘，现在陛下突然降旨，对九门提督予以嘉奖，不知所为何故。”
徐妙锦凤目一凝。
“哦？你是说陛下竟然奖励九门提督李德？”
徐妙锦百般不解。
“李德此人，虽说忠心本心，但是他管教无力，本宫与陛下那日都是看在眼里的，陛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为何陛下每每行事，愈加让本宫琢磨不透。”
汇报情况的侍女，略作思忖，脱口而出。
“皇后，奴婢多嘴一句，此番会不会是陛下用得一计，目的是为了迷惑冯党的人。”
徐妙锦幽幽一声。
“希望如此吧，若不是如你所说这样，陛下还真是够胡闹的。此事本宫暂时保留意见，因为你所说的绝不像陛下所为，本宫觉得陛下又开始胡闹才是真的。”
萧让在徐妙锦心中印象，依旧没有太多改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因以前的萧让，把徐妙锦的心伤透了。
正如萧让那天亲口对徐妙锦说，人心如果失陷的话，想要重新挽回，真的太难了。
而徐妙锦几次肯于相助，甚至愿意与萧让微服出访，全是念了一句老话，一日夫妻百日恩。
萧让一日没有正式宣布废后，徐妙锦所做所为，无非就是尽了皇后和妻子的本份，与她对萧让印象真正改观，并无多少关系。
此时徐妙锦的心思很乱。
她想看到萧让真正的转变，但是又感觉看不到希望。
徐妙锦负手而立，看向远处呆呆地出神。
……
永安殿，冯无极一心想熬到第七天头上，速回相府安排一切。
“还有五日时间，本相才得离开，日子过得还真是煎熬。”
一边想着心事，冯无极打算活动一下筋骨。
萧让只要求这些大臣们都集中起来办公，并未规定他们不能随意走动。
冯无极缓步到了外面。
正在这时，他发现安排在宫中的一名小太监，在那里左顾右盼，转动两下眼珠，冯无极自语一声。
“本相今日水喝得有些多，又需小解。”
冯无极假借如厕的机会，缓步到了一边。
那名小太监当即跟了过来。
“我来服侍相爷。”
两人的配合真可谓天衣无缝。
“相爷，有好消息。”
冯无极眉宇微展。
“好消息？”
“是的，相爷，确实是天在的好消息，陛下这几日宠幸了褚妃不说，而且还说出了一个留字，看来相爷安排的这颗棋子，就要发挥作用了。”
冯无极难以置信。
“此话当真？若真如此，真是天助我也。”
冯无极当即变得心情大好。
“你且寻找机会，告诉褚妃，一切依计划行事，这废帝到底还是本性难改。”
冯无极转身回到朝堂，人逢喜事精神爽。
“陛下，臣适才突然想到一事，与匈奴有关。”
萧让急忙询问。
“相国想到何事，快些说来。”
一边询问，萧让心中暗道。
“这冯老贼为何突然要言说匈奴之事，且听他如何说法，再作计较。”
冯无极侃侃而答。
“陛下实不相瞒，这几日的奏章当中，多有州府上报朝廷，说今年天气较往年干旱异常，老臣就在想，想那匈奴北地，此时会不会也是如此情形。若真如此，此为天赐良机，陛下应早做发兵准备，趁此天时，一举夺回九州失地。”
此语一出，耿平喜站出附和。
“相国所言不虚，我经手的奏章中就有定州、平州官员，请求朝廷赈灾的书文，更有柳州府官员上书，建议朝廷拨调钱粮，用以兴修水利，深凿井广开渠，以期百姓开展自救。微臣以为，我大梁此时各地普遍干旱，想那北地匈奴也未必能好到哪里，若真情况严重，匈奴之地必然水草不在丰美，从而导致大片牲畜死亡，这正是伤了匈奴赖以为计的根本。”
耿平喜才说完，邢国远当即站出。
“哦？果然如此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等啥，现在本将军就带一队人马，直接杀将过去，借此天赐良机，一举夺回九州，就此荡平匈奴也未可知。”
邢国远的想法十分简单，趁你病要你命，这样难得的机会，若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
萧让当场摆手。
“相国和耿大人的分析，确有道理。但是我大梁腹地与匈奴本土，实千里万里之遥，不能因大梁有旱情发生，就妄加推断匈奴那边也遭了旱灾。即便真如所说，此时你大梁兵发匈奴，且不说准备仓促，所兴之师，亦是不义之师。”
萧让才说完，邢国远急了。
“陛下为何与匈奴人讲仁义二字，想那匈奴人占我九州时，可讲过仁义？”
尚家兄弟，这时也跟着站出。
“邢将军所言极是，与匈奴人何必讲仁义二字。”
“陛下，此番机不可失啊，恳请陛下恩准命我二人，派一队奇兵，快马加鞭往匈奴那边打探消息。若消息属实，诚如相国和邢将军所言，当即刻兵发匈奴，早日收复九州。”
邢国远和尚家兄弟开了这头儿，其他大臣也跟着请命出战。
以前许多人反对与匈奴交恶，但是萧让诛杀张载以后，让大梁与匈奴的关系，早就恶化根本无任何回旋余地，他们这时想不支持开打都没有理由。
与其匈奴人主动打过为，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机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梁此时还是有底蕴的。
萧让依旧摆手。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们别忘了九州百姓现在还在敌人控制之下，此时发兵，置这些百姓于何地？”
萧让正要力排众议，此事暂缓，外面有人汇报。
“报，陛下回讫和夫余、楼兰几部都传回消息，匈奴那边的已经同意交换，而且非常顺利，十天半月内，九州百姓必能平安转移至各部。另据几部国王描述，此时匈奴王已视九州百姓为拖累，对于此事求之不得。”
这一消息传来，无异于给百官打了强心剂一般。
邢国远当即站出。
“陛下，现在这情形，已经不用再作调查了吧，若匈奴那边没有旱情，匈奴王又怎会视九州百姓为拖累？”
冯无极此时一阵暗喜。
“这消息还真是及时啊，看来本相正可借机会，让这些人都挪挪地方，他们不是一个个主动请命出战吗，本相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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