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耐人寻味
万安街，天兴楼下。
过往的路人，听到楼上飘来的歌声，纷纷驻足。
“好久没听到如此这等雄浑之音了。”
“此曲不知何人所做，当真振奋人心。”
一时间，过往的路人，都跟着曲调，开始合唱起来。
整条万安街，此时全都笼罩在歌声当中，每人都受到了感染。
这时，萧让隔着窗子高喊。
“既然大家想听，往后都可以去天香楼听，每日上午时分，都会有天香楼的姑娘们当街吟唱。不但如此，陛下也会隔三差五地去那边，听取民意。”
萧让此话一出，楼上的冯无极当场惊呆。
“陛下，您当真要这样做吗？”
萧让落地有声。
”君无戏言！”
因为是在楼上对话，下面的人听得并不真切。
他们只听到萧让刚才高喊着，当今圣上也会出现在天香楼，这让众人纷纷生疑。
当即楼上有人高喊回应。
“你这人，还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当今圣上，九五之尊不说，天香楼这种地方本身就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你竟然说陛下会出现在此。”
“你这人胆子不小啊，竟敢出此言论，蛊惑人心。”
萧让听到下面的高喊，当时笑了，随即探出头，向楼下高喊回话。
“要是陛下真去了，又当如何？”
那人听后，极不服气的表情。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我看你像是喝酒的样子，就当你酒后胡言，才没有把你的行为报官，你竟然如此成心抬杠，好好了，要是你这醉汉所说成真，我王大山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话才说完，旁边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咦？你这名字倒过来写不就变成了山大王？好像比你现在的名字听起来要霸气一些。”
叫王大山的百姓，一脸无语，手指搭话那人。
“李二牛，你到底是哪伙的？你不会真的信这醉汉胡说吧。”
李二牛耸了耸肩膀。
“我倒是觉得这醉汉说得，不管真假，总归让人有些念想。”
楼下一阵议论纷纷，楼上包间，此时俨然间已经炸开了锅。
若非萧让一再示意，此时不可与百姓们暴露身份，此时早就争吵不休。
楚文才身为言官，他自然阻止萧让。
即便如此，楚文才还是压低了声音，表达着反对。
“陛下，百姓们说得极是，天香楼确实不是一个天子该去的地方。”
楚文才说这话还是有所保留，不然他真的会原样学说一番。
虽然有所保留，但还是引得柳飘飘几人，脸露不悦。
可是她们几人身在天香楼，不管是何原因，难免要遭受世俗气的眼光，此事几人也十分无奈。
正在这时，冯无极站出。
“楚大人这话有些重了，陛下为了唤醒人心，想要前往天香楼，本就是做了艰难决定，未想楚大人身为陛下身边重臣，更身负托孤重任，竟也用如此世俗眼光看待问题，还真是让人感觉好笑。”
冯无极现在是巴不得萧让出现在天香楼，如此一来正中下怀，他当然要极力阻止楚文才的劝谏之举。
楚文才当时急了。
“冯相国，你急什么，纵然不用世俗看待，冯相国又敢保证其他人不如此看待？”
楚文才话才说完，柳飘飘等人不由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什么，原来此人就是冯贼。”
“未想到今日冯贼竟也在当场，我等还指望今日得见陛下天颜，有望斗倒李小淳宇这厮，以期重获自由，现在竟在此地直接遇到了李淳宇的主子，这如何是好。”
几人当时表情就露出异色。
就在几人心情复杂时，冯无极针锋相对的回应楚文才。
“楚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尚不在意，楚大人如此瞻前顾后，到底是为了大梁考虑，还是别有私心？”
楚文才冷笑。
“到底是谁别有私心，你我心照不宣，楚大人敢不敢当着各位大人的面，做出保证，若陛下去了，不拿此事大做文章。”
楚文才和冯无极两人同殿为臣，又都受先帝托付，他对冯无极太了解了。
冯无极此时骑虎难上。
“好，本相答应又如何，是不是只要本相将来不拿此事做文章，楚大人就不会阻止陛下？”
一边说完，冯无极心中暗恨楚文才。
“好你个楚文才，竟想借机破坏本相的好事，你以为我答应了此事，就拿废帝没有办法？”
冯无极此时已经想好了，他届时不会行使相权，但是鼓动其他人站出来大做文章，楚文才又能把他怎样。
楚文才此时骑虎难下，想了想。
“好，只要相国现在当场宣布，并立下字据，我绝不阻止陛下。”
冯无极大笑。
“这有何难，看来楚大人非要白纸落实，才肯罢休，那就拿纸笔来。”
楚文才万没想到，冯无极竟真的要当场立字据，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玄机。
“这冯老贼，如此自信，到底后面会如何做，还真是耐人寻味。”
随着冯无极当众做出承诺，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而这时候，楼下众人眼见上面好半天没有反应，无不摇头叹息。
“果然只是一名醉汉酒后胡言，陛下怎会到这种地方来，我等这点念想，恐怕要破灭了。”
“走了走了，这歌虽然唱得让人热血沸腾，但是许多事情，又岂是我们可以左右的。”
“看来这次多半，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就好像上次我大梁研究出了新武器一样，现在也没了动静，一切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人群失望地离开，萧让这番举动，竟未掀起多少浪花。
萧让在站在楼上，看着众人离开，内心一阵怅然。
“看到这些百姓，朕竟想起了皇后对朕的态度，都怪以前的朕，做出太多让人失望的事情。”
“算了，有些事情总得慢慢来，朕何尝不想，再造出一批武器，甚至马上送到边关，但是钱从哪来啊，你们谁能告诉朕。”
萧让收回思绪，已经打定主意，冯无极这个大户，他吃定了，一切就从收缴李淳宇的家产开始。
而天香楼做为李淳宇的产业之一，萧让不相信，他经营这种生意会是干净的。
另外还有他经营的堵坊，那就更不用说了，这种地方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必须加大力度。
一边打定主意，萧让回到洒桌面前。
“大家继续！唯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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