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进退两难
萧让一边说完，目光中露出意味深长，看向冯无极。
“菜要趁热吃，不知冯相国认为朕说得可对？”
这一语双关的话，惊得冯无极当场诺诺。
明明非常强势的冯无极，此时竟感觉，就因为萧让这一句话，竟如履薄冰一般。
“陛下所言极是，凡事皆是如此。”
一边说完，冯无极转身看向楚文才和刘统这些人。
“来来来，既然陛下发话，大家不妨动筷。”
话才说完，萧让转身看向几位姑娘。
“几位请一同入席，今日大家同乐。”
萧让这番话，惊得柳飘几女，当时一阵惶恐不安，全都扑通跪倒在地上。
“小女子等人，不敢！陛下乃九五之尊，蒙陛下不弃，不在意我等风尘之身，已是千恩万谢，又怎敢与陛下和诸位大人同席，我等只为陛下和几位大人抚区助兴便好。”
萧让听罢大笑。
“哈哈，你等不必太多拘于礼节，这里没有当今天子，只是来此饮酒闲聊的食客，若朕今日说要几位姑娘陪酒呢？”
此话一出，楚文才再次站出身形。
“陛下，此事万万使不得啊。虽您微服至此，除包间外，并无人知道陛下身份。但是陛下以帝王之身，竟要坊间青.楼女子陪酒，绝无先例。此番老臣斗胆进言，请陛下自重。”
萧让暗自无语。
楚文才对他的忠心，萧让从未怀疑过，甚至先帝托孤此人，也是看到此忠心。
但是他这一根筋的性格，还真是愈加让人感觉头疼和厌烦。
萧让心中暗道一声：“这个楚文才怎么回事，没事就拿祖制压我，怕不是冯老贼附体了吧，你就算出于好心，也总得给朕留些面子吧。”
一边心里想着，萧让板起了面孔。
“绝无先例，那朕今日就破了这先例。我倒是想问楚大了，当初我大梁于外交策略方面，与敌邦和亲可有先例？还不是有人打破，这等屈辱之事，尚能被打破，朕让天香楼姑娘陪酒，有何不可？”
萧让知道，想要让楚文才闭嘴，就不能跟他讲大道理，跟他辩解大道理，他有一百句话等着。
反倒不如说出这些听起来有理的话，把他的嘴堵上。
更何况萧让的这些质疑，确实有道理。
楚文才当时就沉默了，而邢国远这时站出。
“陛下，这一发问，当真振聋发聩，末将往后都会支持陛下决定，必为天下先！”
邢国远都这样说了，楚文才更加无话可说，而冯无极此时更是乐开了花，心中暗暗自喜。
“哈哈，这废帝越是如此，越是中了本相下怀，既然这样，本相不如再烧一把火。”
想到这里，冯无极跟着站出身形。
“不错，陛下此举，意在以身作则，想开我大梁全新之风气。虽然常人无法.理解，但是我等众人，今日有幸能来此地，自是陛下视为肱骨之臣，如我等众人，怎能不理解锐意开拓，树立新风之心？”
冯无极这一番义正言辞，听得众人一阵恶心。
连同柳飘飘几人，此时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她们全都心中暗骂。
“冯老贼还真是道貌岸然之辈，这些冠冕堂皇之语，全被他一人说完了。”
“此人还真是善于伪装，他背地里做得恶事，又有哪一件与他几次的慷慨陈词相符。”
柳飘飘此时眸子闪动，又看了看身边姐妹，飘飘拜倒在萧让面前。
“既然陛下有旨，几位大人也如此说，我与各位姐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女子先敬陛下一杯，惜泪、嫣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相国大人和各位大人那边，亦不可怠慢。”
一边说着，柳飘飘用眼神不断示意。
柳嫣然和花惜泪当即会意。
花惜泪快步到冯无极面前，随后坐了下来。
“冯相国，小女子花惜泪，与您敬酒，这杯您可以要喝完哟。”
这几名女子，出身天香楼，虽然一直以来卖艺不卖身，但是每日里也是和无数男人打交道，对于这种场合，驾轻就熟，还没有人哪个男人可以逃得出她们的手掌心。
今日这几女，就是想让冯无极当众出一回丑，揭开他丑恶的嘴脸。
冯无极老谋深算，柳飘飘一个弱女子，此时想跟他斗法，自然一眼被他看穿心思，冯无极心中暗道。
“这几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想让本相酒后失态，她们是不是想多了？”
一边想着，冯无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个年代的酒度数不高，正常来说普通人喝了大半坛都不会有事。
但是接下来冯无极可不会受制于人，他会反过来想办法灌醉这几名天香楼的姑娘。
正在冯无极想着对策时，那边的余吉酒意却上来了。
他一把搂过了一位姑娘的脖子，两眼放光。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本大人敬你这杯，你可一定要喝啊。”
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
萧让当即怒拍桌案。
“余吉，注意你的言行！朕只说这些姑娘陪酒，并未许你做出如此出格举动！”
冯无极没想到，余吉突然搞出这么一刷子事情，怒而起身，快步到了余吉面前。
“简直不像话！余大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余吉这时酒醒大半，当即跪倒萧让面前请罪。
“臣，臣一时酒醉，请陛下恕罪。”
萧让冷语。
“酒醉？我看你是装醉吧，既然不胜酒力，本该一边休息，朕的身边并不需要贪杯且不自律之人。”
说着，萧让转身看向冯无极和胡杰两人。
“两位大人身为左右二相，代朕管理百官，此事该做何处置，现在回答朕！”
胡杰这时候鼻子都要歪了。
冯无极被萧让点名，只因余吉是冯党。
但是余吉惹出的事端，他无缘无故地要受到责问，怎会甘心。
不等冯无极开口，胡杰咬牙切齿地开口。
“虽余吉所为，算不得大事，但是他身为掌管刑部的官员，此事定要严办，今日并无他其他闲杂人员，余大人贪杯失态尚且事小，但是换做它时它地，就恐事大。”
说完这些，胡杰看向冯无极。
“不知冯相国对此事如何看法。”
以胡杰的精明，他当然只会表达观点，但是下令责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自然要交给冯无极。
冯无极此时，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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