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疯女人
陈凡带着他来到了天牢的另一端，这里关押的都是女囚犯，个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
两人来到了最深处的一个牢笼前，李善定睛一看，两个月前那个戴着面纱，气质高贵的东方悠然正躺在里面，嘴中念念有词。
“救救我！救救我！”
陈凡用武器敲了敲铁笼门，发出咚咚的响声。
“啊！别杀我！”东方悠然猛地坐起，两手捂着脑袋，躲到墙角瑟瑟发抖。
“东方悠然，有人来看你了！”陈凡打开了牢笼，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李善慢慢接近东方悠然，他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限恐惧，正努力蜷缩身子，企图拉开距离。
“她这样多久了？”
陈凡微微思索，随后伸出一根手指。
“最少一个月。”
李善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子，伸出手，拨开她挡住眼睛的长发。
“丹红国公主？是吧？”
听到“丹红国”这三个字，东方悠然浑身一颤，眼中的恐惧更加明显。
“我不是，我没有，别杀我！”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原地喃喃自语。
如果是往常的时候，李善看到这一幕时，恻隐之心提醒他要伸出援手。
但是如今面对的是企图伤害自己和明月的人，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帝师大人，你问不出来什么的，她已经彻底疯了，连人话都听不懂。”
陈凡走上前去，抬起脚尖碰了碰地上的人。
东方悠然仿佛是习惯了一般，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依旧喃喃自语。
“看吧，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凡摆了摆手。
李善站起身子，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冷哼一声，走出了牢笼。
陈凡也紧随其后，顺手将牢笼大门锁了起来。
“帝师大人，这女人应该如何处置？”
他回头看了看东方悠然，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李善挥了挥手：“不用问我，对于谋杀皇上的人，杀一百次都死有余辜，你们看着办。”
“明白！”陈凡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
“是皇宫中的人吗？”突然，旁边的一个牢笼之中伸出来一只手，轻轻抓住李善的一角。
看到这一幕，陈凡勃然大怒，正欲伸出手殴打这个女人，却被一旁的李善抓住了手腕。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看向牢笼中的女人，有些疑惑。
那女人微微一笑，随后收回了手。
“直觉。”她看向两人。
李善惊讶地发现，在如此黑暗的牢笼之中，她的眼睛跟其他的囚犯截然不同，清澈且明亮，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好像并不在意自身的处境。
他转头看向陈凡：“这女人来了多长时间了？”
陈凡摇了摇头：“我也刚刚上任不久，这女人是在我上任之前就被关在这里了。”
“打开门吧，我进去看看。”李善挥了挥手。
陈凡从腰间掏出钥匙，嘎吱一声打开牢笼。
牢笼中的女人站起身子，微微躬身。
李善走了进去，与其对视，心中充满了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叫上官风月，见过帝师大人。”
听到这话，李善心中一惊，警惕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帝师？”
上官风月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东方悠然。
“她告诉我的。”
李善和陈凡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认识她？”陈凡问道。
上官风月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她是怎么告诉你的。”
上官风月指了指正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的东方悠然。
“她的疯言疯语说出来了。”
李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盯着上官风月的眼睛。
对方不躲不闪，直愣愣地与之对视，李善惊讶地发现，他从这双眼眸中看到了熊熊怒火。
上官风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嘴巴。
“得罪了一个前世滔天的人。”
“哦？什么人？”李善有些好奇，他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能让这么一个弱女子被关押在天牢之中？
上官风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脸严肃地说道。
“镇南王——周巴图。”
听到这话，陈凡怒目圆睁，当即就伸出手掌拍向上官风月的脑袋。
“贱女人！周将军的名号岂是你能直接叫的？”
眼看着巴掌就要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李善赶忙伸出一手，一把拦了下来。
“陈将军，如果你再这么干扰我审讯犯人，那么就请你出去。”他一脸冷漠地盯着陈凡。
上官明月惊讶地看着李善挡住巴掌的手，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她。
陈凡冷哼一声，对着她瞪了一眼，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离开了。
李善微微松了一口气，准确来说，这些所谓的将军都是朕南王的手下，基本无一例外。
如今让他离开牢笼，更方便于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走上前去，示意上官明月坐在地上。
两人一同坐了下去，李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也和镇南王有深仇大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妨和我说说你究竟得罪了他什么，我也许能帮助到你！”
上官明月点了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看向李善。
“你知道十年前叱咤大新国的上官家族吗？”
李善摇了摇头，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穿越到这个世上。
“看来帝师大人不怎么关心朝政啊？”上官明月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李善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上官明月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凭空写出了“上官”两字。
“上官家族，明晨掌法的创始家族，曾经开设了上官宗，广收天下武术奇才，一时间风光无两，叱咤风云。”
李善歪了歪头：“然后呢？这么大一个家族，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上官风月自嘲般地笑了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李善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反应，心中的预感强烈了几分。
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上官风月突然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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