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落水
这南方第一城果真名不虚传，即使是夜里，到处也都是灯火通明，各种店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那个在客栈里一掷千金定下十日天子房的男人，现在已经在鹿鼎城的商业圈里传开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好奇打量他们的路人。
渐渐地，李善也习惯了这些议论和目光。
毕竟他之前做了这么招摇的事情，是肯定要迎接这种质疑和议论的。
“客官客官，坐船观景了解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吆喝人的店家凑到了李善面前。
“从城西看到城东，只需要一条船，随走随停，还特别实惠！”
李善对于这些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一旁的陈明月听到这话却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意思，但是脸上的神态已经将她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李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钱递给了店家。
“租一条船。”
“好嘞！客官稍等！”
店家赶忙攥着钱跑到江边，高举手臂大喊。
“来客人了！先到先得！”
话音未落，一群五大三粗的船夫就挥舞起了船桨，用尽全力划了过来。
这客船的生意极其紧凑，甚至连客人都需要抢，不然根本没有任何收入。
仅仅是眨眼之间，一个滑得最快的小伙子就来到了李善面前。
“客官！我叫王麻子！来坐我的船肯定包您满意！”
李善点了点头，随后拉起陈明月的手走上了客船。
船舱里，插了不少鲜花和树叶，甚至连船舱里的桌子上都摆放了一壶清茶。
这种东西，也就只有在这南方第一城能体验得到，其他地方根本没有。
陈明月转过身子趴在窗边，两眼放光地看着街上行行色~色的路人。
她隐居山林多年，对于外界的一切新奇事物都感到好奇。
如果不是因为李善，她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场景。
城里灯红酒绿，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好一副繁荣强盛欣欣向荣的景象。
繁华的鹿鼎城也映射到了李善眼中，惹得他心中一阵感慨。
曾几何时，大新国还面临着即将灭国的危机。
然而现在，一切又变得这么繁荣强盛。
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涌上了李善的心头。
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带着姬明月和宫长月来到这里，看看她们努力治理的大新国发展的多么繁荣。
鹿鼎城面积很大，一条江水贯穿东西，两人足足在船舱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尽头。
然而还要再花半个时辰往回走，足以见得这个南方第一城面积有多广大。
就在客船走到中段的时候。岸边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躲开！”
“这疯婆子又出来了！”
“谁能把她拦下来？”
“你行你上啊！”
沉浸在美景之中的李善打开窗帘，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在岸边疯狂奔跑。
一群统一制服的小伙子在后面狂追。
然而这老妇人跑得居然出奇地快，一群五大三粗的小伙子迟迟都没追上她。
“老太太！快停下！老太太！”
“啊！这老太太怎么这么能跑，我真的跑不动了。”
前面的徐老太太没有丝毫减速，边跑边狂笑，看上去有点吓人。
而后面的小伙子们却越跑越慢，逐渐气喘吁吁与之拉开了距离。
就在人群纷纷躲避之际，街上不知从哪掉出来一根竹竿，徐老太太一脚绊了上去，顿时把握不住平衡一头栽进了江里。
旁边的人大惊失色，赶忙扑到岸边，却迟迟不敢下去营救。
这江水之下危机四伏，如果贸然下去，一个不好便永远都别上来了。
然而徐老太太却在水中不断扑腾呼救，看得周围的人焦急万分。
刚好，李善的客船从徐老太太旁边经过。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去营救，因为里面太危险了，即便视若无睹，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顶多就是赞叹两句世态炎凉。
但是李善可是大新国的帝师兼宰相，身上背负的责任不允许他视若无睹。
他暗自咬了咬牙，便将身上的外套脱掉，交给了一旁的陈明月。
“一会儿我下去营救老太太，等我带着他游过来，你就把衣服伸下去让我抓住，然后把我拉上来。”
陈明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你身上还有伤，如果……”
她肯定是不想让李善如此冒险的，但是刚想说出口的劝诫却被他坚定的目光打断。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着，李善就松开了被抓住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船边纵身一跃，溅起了一阵汹涌的水花。
“有人下去营救徐老太太了！”
“是那个富家少爷！”
“他不怕死吗！”
“这老太太应该不是他家亲戚吧？”
“说不好，万一真有什么联系呢？”
岸边的群众非但没有赞扬李善见义勇为的事迹，反而是提出了质疑和嘲讽。
船上的陈明月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质疑，只顾得紧张地看着在江水中游泳的李善。
他猛地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江水中，迅速适应了一下，便睁开双眼寻找水中的徐老太太。
幸好，徐老太太并没有沉下去，而是被水流拖在了江面上。
李善挥舞起手臂，用最快的速度游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徐老太太的双臂，随后另一只手环住徐老太太的腰身，探出头，朝着陈明月大喊。
“衣服！”
陈明月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赶忙将衣服扔了下去，随后一手抓着坚固的船梁，一手用力拉着衣服。
幸好李善的衣服全都是皇宫裁缝量身定制的，质量顶尖，根本扯不坏。
站在船头的王麻子也赶忙跑了过来，拉住陈明月手上的衣服用力拽。
在三人的一番努力之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李善和徐老太太终于回到了客船之上。
“你没事吧？”陈明月赶忙拿过来一条毛巾，为李善擦拭身上的水渍。
而一旁的徐老太太却一直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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