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药可医？
“这废物皇帝难道当真是要殡天了？”
黄皋下朝后，想着刚才赵楷口吐鲜血的场景，仍是激动的手抖。
眼看着韩世忠一行大盛即将还朝，若是此时赵楷病重，那对黄皋自然是惊喜中的大喜之事。
“赵家小儿之前常年声色犬马，现在身体出了大问题想来也不足为奇。”
黄皋一面忍住喜意，一面也有些许担忧。
赵楷近来的意外之举实在不少，若是这次所谓吐血之事也有诈呢？
黄皋想着上次刺杀之事自己就是被赵楷算计，不由得又谨慎了起来。
“把宫内的探子给我找来！”
他刚刚回府便火急火燎的打探起消息。
“太师万安！”
探子一来，满脸的奉承笑意。
没等太师问话，他先报喜似的说道：
“前几日官家在御书房召了太医，那太医从那日起便一直被留用，未放他归家。”
探子眼珠一转，讨巧似的说道：
“奴才多放派人接触打探，那太医都讳莫如深，只含含糊糊说官家无恙，可奴才却觉得绝非如此！”
“哦？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黄皋此时也没心思端他太师的架子，赶紧紧张追问。
“官家既然召太医那便肯定是身体不适，可他却故意扣下太医，明显还下了封口的旨意，加上今日金銮殿之乱，奴才大胆猜测，官家恐怕得了什么不能外传的凶险之病！”
其实，探子此话纯属猜测，但却正中黄皋此时期盼的心思。
“不可胡乱猜测！”
他嘴上虽是“苛责”，但眼角笑意已是藏不住：
“回去后机灵些，好好打探，只要有确切消息，本太师亏待不了你！”
黄皋心情大好的打发了探子，终于是美美的喝了一杯茶。
不过，他稍稍冷静后，还是恢复了多疑的性子。
“给萧振勰传消息！”
黄皋左思右想之后，命令长随道：
“让他今晚务必鼓动内阁院的人，带他们入宫探病侍疾！务必给我落实如今官家情况！”
长随离去，黄皋也稍稍安心，只等萧振勰传回消息。
与此同时，官家正阳殿内。
张单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官家？官家？”
“您可能听见奴才的声音？”
他屏退无关人等，只留最心腹之人伺候，尽量防止官家吐血昏迷的事情泄露。
可张单也清楚，早朝上有不少人其实已经当场瞧见，此事就算在后宫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而且，最要命的是，官家到现在依旧完全没有苏醒的意思。
“去！密诏所有当值太医！”
张单咬牙，仍旧是无奈下了令。
虽然封锁很重要，可说到底还是官家龙体最为要紧。
不多时，太医们都已赶来。
可没想到太医们一一撘脉后，却全都冷汗直流，没个准话。
“这，这脉象我怎么诊不出呢……”
“脉象不弱，可却不知为何竟是极缓，这脉象我生平仅见……”
“不单单是缓，甚至节律有些混乱，完全不知是何原因造成啊！”
众太医全都一脸为难。
如若是寻常病人，他们这做大夫的遇到这种罕见病例本该是兴奋的。
可偏偏有这怪症的是官家，谁敢胡乱猜测乱开方子，这一个不慎可就是谋害天子抄家灭族的罪过。
张单见这一群太医如今竟无一人开口，心中更加焦急慌乱。
“你们，你们倒是赶紧给个准话，官家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催促一句，太医们依旧是哆哆嗦嗦的无人应答。
“回禀张公公。”
突然，一个年纪颇轻的太医跪了出来。
“微臣家传岭南医术，陛下，陛下此表症，微臣觉得与岭南古方记载中的一种毒相极为相似……”
毒！？
官家被人下了毒？！
年轻太医话音还未落实，殿中已是一片死寂。
“胡说！官家一直近日多在御书房理政，伺候的都是御前内侍，绝无差池！”
张单完全不敢相信，下意识否认。
“微臣，微臣学医不精，张公公恕罪！”
年轻太医闻言，立即慌张叩首认错。
但张单心念急转，回头又看到仍在昏迷一脸苍白的赵楷，他神色又犹豫了起来。
“如若让你以中毒之说来进行治疗，你现在可能开出药方？”
张单试探的问了一句，年轻太医立即如蒙大赦般的回答道：
“回张公公，先不必用药。”
“臣有一套古针之法，可先用于唤醒陛下，后面如何用药可等陛下苏醒后，臣等视情况再行商议！”
官家性命，真正的事关大楚之天，这年轻太医自然万分谨慎。
而其他太医见他敢主动包揽唤醒官家之事，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那你无比谨慎施针！”
张单犹豫片刻，脸色郑重的交代下来。
年轻太医叩头称“是”，然后便取出银针为赵楷施为起来。
“呜……”
“朕是怎么了？”
不多时，赵楷便微微睁眼，咕哝了一句。
“陛下！陛下！太好了！您终于行了！”
张单大喜过望，跪在床边眼泪都流了下来。
“陛下，您今日早朝昏倒了，还，还吐了血……”
张单刚刚解释完，赵楷便抬手扶额，脸色苍白的皱眉问道：
“朕吐血了？朕怎会吐血？”
“据这位太医所说，可能，可能是中毒所致……”
赵楷此时很明显身体还十分虚弱，张单十分谨慎禀报一句。
“砰！”
赵楷顿时大怒捶了下床榻。
“黄家敢给朕下毒？黄后还没怀呢！这群狼子野心的，也太心急了些！”
“陛下喜怒！”
众位太医万万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密辛，赶紧以头叩地，惶恐万分。
可大家心中也是惊疑。
难道真的是太师黄皋给官家下毒？
难道黄后已经有了身孕？他们太医院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消息啊！
可若是黄后未怀，那黄皋这么做对黄家又有何好处呢？
张单和仲太医都是惶恐不安，百般猜测。
“朕这毒能解吗？”
赵楷皱眉开口，太医们又一次上手诊脉。
等诊过一轮，太医们的脸色几乎要比赵楷还白了。
“回，回陛下，臣等无能，这毒，这毒解不了……”
太医院院正无奈跪伏回话：
“若找不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恐怕，恐怕长则七日，短则一两日就会危及性命……”
张单闻言大惊失色，直接跌坐在地，大声怒骂道：
“大胆庸医！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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