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都城第一富，便宜老丈人
“说一说到底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忙。”
常贵妃常静丽，其父常石，主要经营靴帽，还卖些杂货。
这两项生意相当挣钱，否则常石不会成为都城首富。
尤其常石有一间靴厂，缝制的靴子打受欢迎，用后世的话说是：“引领时尚潮流。”
毫无疑问，利润惊人。
今晨，靴厂被查抄，负责人也被五城兵马司给抓了。
虽然常石是靴厂老板，不过这个时代的各种部门，工作效率非常低下，所以暂时还没抓常石，但也是早晚问题。
有人建议常石去外地躲一躲，但常石不敢离开都城，因为过城门时可能直接被抓。
而且，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生意，常石也不想轻易放弃。
所以，常石留下来活动关系，托人给常贵妃送信，希望去圣上那里求情。
常贵妃跟宋皇贵妃的背景不同。
宋希博毕竟是一品大员，见自己女儿不难。
常石只是一介商人，而商贾的社会地位很低，常石可不能随随便便见女儿。
正因为托人传口信，话说的不清楚，常贵妃不明白，靴厂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常贵妃只是听说，这事儿恐怕不小，只要查到常石身上，必是杀头抄家的罪。
刚才，常贵妃去觐见圣上，在乾清宫门前，被铃兰拦了回去。
常贵妃说出家里出事，希望圣上开恩。
铃兰只面无表情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常贵妃让王一忠过去，找林飞过来“喝茶”，实是为让林飞帮忙。
毕竟林飞随时能见皇帝，而且在皇帝身边有很大话语权。
林飞愿意出手相助：“首先要搞清楚，造几双靴子而已，怎么就造出事了？”
自己跟常贵妃虽是露水姻缘，难得的是特别合拍。
也是常贵妃让林飞第一次领会，穿越之后的种种好处。
既然常贵妃家里出事，林飞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常贵妃很是惊喜：“你愿帮忙，简直太好了……要不你跟我父亲面谈？”
“可以。”林飞点头：“只有知道了前因后果，我才能去圣上那里求情。”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可以。”林飞回答：“今天我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常贵妃马上差人出宫，跟常石联系了一下，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两个小时后。
常贵妃让林飞从玄武门出去，外面有马车和佣人等候。
林飞找过去自报身份。
佣人立即请林飞上马车，然后送去一家酒楼。
香城楼。
有着电影电视剧中才有，盛唐那种奢靡和绚丽。
在佣人的介绍下，林飞见到常石，自己的这位便宜老丈人。
常石是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的每样东西，都在表示：“大爷有钱！”
多年商海浮沉，他的面相挺狡猾，气色则像被酒色掏空。
这倒也难怪常贵妃会是这样。
“你就是林公公吧……”常石对着林飞一个劲作揖：“我听静丽提起过，你可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如今只有你才能帮忙……”
“伯父无需客气，先说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靴厂，为了多赚点钱，在靴子上绣花了……”
“啊？”林飞有点意外：“靴子绣花怎么了？”
“林公公不知道？”
林飞尴尬的一笑：“还真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大商朝等级森严，在服装鞋帽和各种日用品上，都有不同体现。
只有具备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靴子上才可有装饰图案，如是达官显贵，图案可以非常奢华。
至于平民百姓的鞋，必须素面，不能有装饰。
不过，虽然规定如此，多数时候并不执行。
平民百姓也有爱美之心，经常私下请人在靴子上绣些装饰。
是常石让靴厂绣花的，当然是为了多赚钱。
因为，一双有装饰靴子的价格，是素面的两三倍，甚至更高。
有关部门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突然开始认真。
林飞渐渐了解到，大商朝法律严苛，事无巨细皆有规定。
正因为规定太多太杂，缺乏可执行性，所以往往不实际执行。
但有关部门如果突然想要执行，却也是有法可依，直接可以定罪。
靴子绣花只是事例之一。
林飞冷冷一笑：“两种可能，一种是竞争对手私下报复，举报了你；另一种是，五城兵马司眼红你赚钱太多，有人想狠狠勒索一笔……”
“不管因为什么，这事儿必须得平，要不然草民没脑袋了，据说五城兵马司已上报巾帽局。”常石一脸愁容：“靴厂的管事，是跟了草民多年的伙计，不会直接供出草民，但五城兵马司只要用刑，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招架不住，说出草民名字。”
林飞一愣：“你说的是二十四衙门里的巾帽局？”
“对啊。”常石急忙道：“这事儿正归他们管，不知道林公公是否熟悉，能不能说上两句话。”
二十四衙门为什么权势滔天？
不止因为管着宫里各种事。
比如巾帽局，如果以为只是供应宫中的帽子和靴子，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巾帽局把触角伸向整个社会，相当于后世行业管理部门。
这个时代信息流转太慢，林飞裁汰八局的事，还没被外面所知。
“巾帽局已经不在了。”林飞摇了摇头。
常石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难怪五城兵马司没抓你，恐怕不只因为伙计嘴硬，也是因为巾帽局被裁汰，没了这个主管部门批复，五城兵马司不知怎么处理。”
“可巾帽局好端端怎么就没了？”
“因为，我觉得这个部门没用，就给并入尚衣监了。”
“啊？”常石更加吃惊：“林公公竟有此等能量，取消了巾帽局？”
“不只巾帽局，八局都不在了。”
常石急忙给林飞跪了下来：“此事求林公公，还真是找对人了。”
便宜老丈人给自己下跪，林飞可承受不起：“你先起来说话。”
“林公公可要救草民的命啊。”
“尚衣监掌印太监仇世峰，跟我关系不错，我可以说句话。”林飞出了口浊气，又道：“看起来在这大商朝做生意还真不容易。”
“我等商贾确实不易，世人只见我们赚钱，却不见担了多少风险。”
只是几句话，常石的问题解决了。
而这个时候，酒楼才刚准备好酒菜，给林飞和常石端了上来。
“不知林公公喜欢吃什么，草民随便点了一些……”常石点的菜肴非常丰盛：“只要林公公帮这个忙，草民愿送一家镜庄，作为酬劳。”
“什么是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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