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粮仓失火
“大受欢迎，市面上有人大量采购，这一波我们快赚翻了。”刘春雨多少有些失落：“本来，我想把镜庄盘下来，卖我的玻璃镜子，既然林飞不愿意，那就只好搅黄镜庄。”
“不要只想着镜庄，常石的买卖有很多。”
“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常石最近开了家常记米铺，在市面上大量购买囤积粮食。”
“这老家伙还真有生意头脑。”
“怎么讲？”
“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大量百越灾民涌入都城，粮食价格肯定要涨。”肖英海吩咐：“既然如此，我们也要抢购粮食，不能把钱全让常石赚了。”
常石作为都城首富，不计成本买入粮食，本就助推粮价。
建国公肖英海同样是富商巨贾，现在也加入抢粮大军，结果都城粮价如同窜天猴一样。
户部管理粮仓。
消息很快传到李德群这里。
“现在这么多人抢购粮食，想必都猜到了，圣上将会开仓放粮，既然户部没库存，圣上只能去市面上买，粮价肯定要涨。”
左侍郎宋振坤笑嘻嘻的道：“户部不是没粮，不都被咱们偷偷运出去卖了吗，圣上从市面上买的粮，也是咱们卖出去的。”
“你还真提醒我了，我说户部没有库存，但按照账本，其实应该有不少库存，如果圣上要查怎么办？”
“干脆烧了。”
“哦？”
“现在派亲信之人，去都城最大粮仓放把火……”宋振坤已经想好怎么做了：“空荡荡的粮仓，还有账本，一起烧光，到时全成黑灰，圣上查无对证。”
“妙计。”李德群点头。
“等到圣上从市上买粮，赈灾还是要户部进行，到时我们再转手卖掉，再来把火烧了粮仓，就说所有粮食付之一炬。”
“你这主意不错，老臣到时就说，圣上命犯祝融，导致火灾连连。”李德群得意的大笑起来：“让圣上自己想办法吧。”
“下官还以为，我们现在也可囤积粮食，然后设法让朝廷来买，那么我们里里外外可以赚两次。”
“可以。”李德群点头同意：“马上去办了吧。”
“遵命。”
过了一个小时。
都城最大粮仓，突然之间火光冲天。
虽然马上有人鸣锣示警，五城兵马司组织扑救，却还是晚了一步。
粮仓是木质建筑，迅速被火焰包围，然后坍塌，最后成为灰烬。
三天之后。
姜华恢复上朝。
虽然皇后已经不用临朝，但姜华让林飞以司礼监掌印太监身份，跟着自己一起上朝。
如果林飞不在身边，姜华感觉空落落的，没谁帮着拿个主意。
朝堂之上，姜华先收获了群臣的一堆马屁。
百官，甚至包括李德群，都对龙体安康表示关注，称赞姜华洪福齐天自有神佛庇佑。
接下来，百官就开始给姜华输出难题了。
李德群最先跳出来：“前几日太后临朝，微臣已经说的很清楚，户部没有余粮，实在无力赈济灾民……”
“先前让户部拿银子，说是国库空虚，考虑大朝廷开销巨大，这倒也正常。”姜华质问：“但朝廷一直没怎么用粮，为什么库存空了？”
“产粮大省近年接连歉收，收上的粮食本来不多，加之粮仓鼠患猖狂，导致粮食损失严重。”
“什么样的耗子能啃掉这么多粮食？”
“微臣想过很多办法，偷毒饵、放鼠夹……奈何，如今这老鼠成了精一样，怎么都杀不绝。”
姜华重重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朕要派钦差去粮仓查账，倒要弄清楚粮食去了哪，究竟真的落入老鼠之腹，还是被硕鼠偷偷给卖了。”
“圣上，实在不巧，前几日都城粮仓走水，已经被烧成废墟。”
“什么？”
“所有粮食，连同账目，不剩分毫。”
姜华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早告诉朕？”
“前几日龙体欠安，微臣不敢打扰圣上休息，这点小事儿就没说。”
“粮仓都烧了还是小事儿？”
“微臣有罪。”李德群嘴上是这么说，态度分明却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都城粮仓面积不小，这么大一把火，难道不是失职吗？”
“微臣会处理有关失职人员，只是……”
“怎么？”
“都城突发大火，只怕圣上命犯祝融。”李德群摇头晃脑的道：“微臣以为，圣上应该沐浴斋戒三日，虔诚祈祷祝融庇佑，以此消灾解难。”
“祝融”是火神。
在古代迷信当中，经常认为火灾是触怒祝融所致。
姜华怎么可能不明白，火灾实是销毁罪证。
而李德群竟然把责任，推到姜华的头上，竟然还搬出火神祝融。
姜华气的天灵盖都快冒烟了，心道：“奸贼你当朕是傻的吗？”
奈何，李德群言之凿凿，又没办法反驳。
姜华希望林飞出来帮忙说两句话。
但林飞这会儿正在出神。
站在姜华身边，如兰似麝的幽幽体香，不住的往鼻孔里面钻，让林飞深深的迷醉。
李德群又道：“但请圣上放心，待到赈济灾民的时候，微臣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哦？”
“圣上不是要赈济灾民吗？”李德群已经帮姜华想好了：“不妨让中央银行发行救灾特别国债，得来的钱交给户部，去市面上买粮食，然后户部会把粮食发给灾民。”
“灾民安置，朕已有主意……”姜华说出了供水工程设想：“着工部办理。”
工部新任尚书高京文是个清官，跟李德群不是同党，当即答应：“请圣上放心。”
李德群大失所望。
姜华这个工程，让灾民自己养活自己，也就不需要户部赈灾了。
那么李德群岂不是少赚很多钱？
于是，李德群想要阻止这个工程，一个劲摇头：“自来水系统……过去可没这种工程，万一动了地气，可能又会触怒祝融，请圣上三思。”
姜华根本不听，把手一挥：“退朝。”
回到乾清宫。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我没法说什么。”林飞摇头：“因为李德群说的所有话，全都是老头子练劈叉——扯淡。”
“固然是扯淡，我们却也疏忽了，没想到李德群竟然销毁罪证。”
“没错。”林飞点头：“户部粮仓亏空，李德群对不上账，干脆就放了一把火。”
“不能再让李德群任意妄为了。”姜华气呼呼的道：“这一次能放火烧粮仓，下一次不知道烧什么地方，搞不好连朕的金銮宝殿，他也敢点上一把火。”
“好事儿啊。”
“什么好事儿？”姜华不明白：“你说粮仓着火是好事儿？”
“没错。”林飞点头。
“你疯魔了吗？”姜华火冒三丈的道：“你知不知道，这场火烧没多少银子，你竟说是好事儿？”
“户部最大的问题是权力太大，管着国库，又管着粮仓，还管天下税收。”林飞提醒：“所以，才要一步步，把权力从户部拿过来。”
“正是。”
“失火，证明户部管理不善，李德群肯定推出两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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