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太监当国，亡国之兆
“意思是卖不出去。”刘春雨那张脸都快成苦瓜了：“百姓都去镜庄买，因为价格不贵多少，形制却更好看。”
“也就是说这批镜子砸手里了？”
“反正这东西不腐不烂，放多长时间都行，慢慢卖吧。”刘春雨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让你做生意，你把生意做成这样……”肖英海气急，口吐白沫，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建国公大人……”
林飞这边。
常石安排的是一家非常高雅的酒楼。
进门大厅正中，有一个女子，端坐弹奏古筝。
她穿着大方得体。
在优雅的粉颈下，肌肤欺霜赛雪，双手晶莹剔透。
上身突起的美妙弧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子都显得非常细致，可见成长环境优渥，受过一定教育。
林飞表示满意：“这地方不错。”
“当然了。”常石煞是得意：“此间酒楼消费极高，而且很有格调，都是有些才学，兜里有些银子的人才会来。”
“让你破费了。”
“草民请大人吃饭，当然不能随便去什么地方。”
“你不必自称草民了。”林飞笑着提醒：“你可是公爵了。”
“也对。”
一个伙计跑过来告诉常石：“客官要的海参，没有了……”
常石不满：“我昨天就跟你们定了，你们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今天要吃，反而没了？”
伙计一脸为难：“我给客官换两个菜吧，钱呢，就不收了，权当是小店请客。”
“等一下。”常石意识到了：“是不是有人把我定的菜，给抢了？”
“这个……”
“说！”常石冷声提出：“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再也不来照顾你们生意！”
“那边有两个军爷，提出要吃海参，掌柜的说海参没有了，他们就要砸店。”伙计叹了一口气：“我们小本生意，得罪不起啊，只好把客官的海参，给了他们。”
“你知不知道我如今是何人？”
“小的不知……”
“一等忠毅公，听过吗？”常石重重哼了一声：“带我去看一看，是何等的军爷！”
在不远处一桌，有几个大汉。
一边喝酒，一边划拳，时而发出肆意的大笑。
他们旁若无人，言行举止傲慢。
与这里氛围完全不合。
林飞从这几个人身上，感受到武夫的气息，猜测可能就是他们。
果不其然，伙计冲着那桌，使了一个眼色。
常石立即起身走过去： “几位，听说我定的海参，被你们要走了？”
林飞跟着走了过去。
刚才离得远，没太看清楚。
这会儿看仔细了。
呵呵！
还真是军爷。
其中有两个禁军十二卫指挥使。
旗手卫指挥使刘祖海。
羽林左卫指挥使魏一凡。
跟出身靖东王嫡系的金吾后卫不同，这两卫很受姜华待见，指挥使也更受信任。
在大商朝复杂庞大的军事系统中，禁军因为常随皇帝身边，政治地位非常高。
能成为十二卫指挥使的，也都有一定背景。
所以，即便同级别的，军队的其他指挥使，对十二卫指挥使也要让三分。
也难怪他们不把常石放眼里。
常石过去一抱拳：“敢问，我昨天定下的海参，是被几位军爷要走了？”
刘祖海醉眼朦胧看了看常石：“怎么的？”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不太好吧？”
“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们说了算。”刘祖海不耐烦的道：“赶紧滚开，别打扰爷的雅兴。”
常石耐着性子问：“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都城首富常石吗。”刘祖海很是不屑：“你一个臭做买卖的，敢在禁军面前撒野？”
魏一凡嘿嘿一笑：“你女儿常贵妃在宫中，时常也要求告禁军，难不成你还敢不给我们面子？”
常石皱起眉头：“你们有话说话，扯上小女干嘛？”
“我们要是不说话，那可就动手了！”刘祖海用力推了一把。
常石一下子坐到地上。
常石本来就有点恼火，被抢了海参，让自己在林飞面前很没面子。
现在自己又被打，让常石更加火大：“伙计呢，快报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敢管我们？”刘祖海哈哈大笑：“五城兵马司的指挥，见我们都要叩头问安。”
便宜老丈人吃了亏，林飞不能不说话了。
“内军都督铃兰可知道，你们在外如此狂妄？”
“你是……”刘祖海认出来了：“原来是林飞！”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张狂？”
“认识你是谁又怎么了？”刘祖海翘着二郎腿，笑看林飞：“你以为你在圣上面前吃香，我们这帮军爷就要怕了你？”
魏一凡冷笑着道：“大商朝这是要亡了吗，竟然让一帮太监，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
刘祖海对魏一凡说道：“你也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圣上身边跑腿的，跟咱们这帮大老粗，还真不一样。”
“跑腿就只是跑腿，自己都不是个全乎儿人，也不知有何可牛的！”
林飞还真是没想到。
平常亮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不管什么人都噤若寒蝉。
但这帮禁军却不当回事儿。
而且，他们毫不顾忌，甚至亡国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林飞叹了一口气：“我会把你们的话，如实告诉铃兰。”
“随便。”刘祖海满不在乎：“我倒要看，铃兰都督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
魏一凡跟着道：“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赶紧起开，别耽误爷们喝酒。”
禁军这边人多。
如果发生正面冲突，林飞肯定要吃亏。
林飞才没那么笨。
不再理会魏一凡和刘祖海，转身去找伙计：“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这里的掌柜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林飞直接提出：“你这家店多少钱，我要买下来。”
掌柜不温不火问了一句： “你可知这店老板是谁？”
“谁？”
“宋佳安。”
宋佳安是司设监掌印太监。
不但文武百官各有生意，连后宫太监也在社会上开店。
原来大商朝还是个商业强国！
“你知道我是谁吗？”
掌柜摇头：“不知。”
“我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奉旨钦差提督东厂。”林飞告诉掌柜：“速让宋佳安来见我。”
掌柜慌忙答应：“小的遵命。”
宋佳安在宫外有府邸，这会儿就在自己家，很快赶了过来。
“林公公来这里吃饭，怎么不打个招呼，老奴好有个招待。”
“我原本也不知道这店是你的。”林飞冷笑一声：“然后就是我惹了一肚子气。”
宋佳安得知原委，长叹了一口气：“禁军几个指挥使，常来这店中吃饭，每次颐指气使，老奴实在惹不起，只能躲着不与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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