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景陇节度使
“对。”林飞点头：“如果杨志魁发现，大商已经脆弱不堪，直接在都城起兵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后他还能取代朕？”
“他不用自己在都城登基。”林飞分析：“他只需要掳掠大量财物人口，然后回到自己藩镇，关起门来当皇帝，也就可以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难怪他带兵如此之多，而且都是精锐。”
“不妨就让他造反。”
姜华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为何？”
“到时正好把他彻底铲除，然后解释削藩，把景陇直接归于朝廷控制之下。”
铃兰质疑：“可这对圣上来说太危险了吧？”
“这样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林飞意味深长的回答：“如果朝廷征讨景陇，下令岭南出兵，战后景陇便是王增辖区，如同十和。如果朝廷直接发兵，至少一二十万之众，路途遥远，所费不赀，这仗短时间未必结束，最后胜负亦未可知。”
姜华点头同意：“林飞说得对，让杨志魁放马过来吧。”
同一时间里。
外地军政要员进京，有专门接待的地方，正是礼部客舍。
也就是莽应龙住的地方。
杨志魁安顿好之后，马上脱掉盔甲，换上仆人衣服，又仔细装扮一番，看起来就像个小厮。
然后杨志魁去找莽应龙了。
林飞完全猜对了。
莽应龙这边，呕吐了几天之后，终于从房间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
闭门不出这几天时间，莽应龙形销骨立，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了往日狂妄之气。
一个使团佣人禀告：“是吴岩成大将军的尸体……被林飞装在棺材里，送过来了……”
“什么？”莽应龙表情扭曲起来：“此等奇耻大辱，本王子怎能忘记？！”
阿那毕隆这会儿过来了，很尴尬的看了一眼莽应龙，轻声说道：“老臣今日上朝，林飞拒绝下嫁御风长公主，还把我们的贡品还了回来……”
莽应龙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是商朝不会给回赏了。”阿那毕隆把林飞的话复述了一遍：“林飞态度非常坚决，商朝皇帝好像支持林飞，局面对我们恐怕不利。”
“马上回蒲甘，调兵遣将北上，讨伐大商。”
“老臣觉得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何？”
“其他王子必然反对。”
“他们凭什么反对？”莽应龙眼珠转了转：“你是不是担心，你我之事被诸王子知道，借以发难？”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难免被国内知道，诸位王子不可能不加利用。”
“都怪你！”莽应龙怒道：“如果不是你勾引本王子，怎么会发生此等丑事，我若是做不上太子，都是你这老不死害的！”
阿那毕隆欲哭无泪：“老臣怎么勾引殿下了？”
“你不勾引，本王子会昏头吗？”
“老臣一介老朽，又无色相，纵使勾引殿下，难道殿下就顺从？”
“我不管！”莽应龙吼道：“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老臣我怎么负责啊……”
这个时候，佣人前来通报：“景陇节度使杨志魁求见。”
莽应龙愣住了：“他怎么来了？”
杨志魁的到来，多少冲散了君臣之间的紧张气氛。
莽应龙和阿那毕隆顾不上互相指责，把杨志魁请到客厅落座。
阿那毕隆最先开口：“杨大人怎么突然来了都城？”
杨志魁呵呵一笑：“圣上先前接连下旨，要求本使进京述职，先前因为琐事缠身，现在得了空闲自然要面圣。”
阿那毕隆笑着道：“杨大人来的也巧，我们再过两日，就要回蒲甘了。”
“进贡如何？”
阿那毕隆犹豫着回答：“这个吗……圣上好像不太满意。”
“是吗。”
杨志魁只说了两个字，心里已经有计较了。
显然这次进贡非常不顺利。
蒲甘完全没有达到目的。
很快的，杨志魁的目光，落在莽应龙身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比我们上次见面，好像瘦了几圈。”
“本王子……水土不服……”莽应龙一个劲摇头：“北方天干物燥，加之气候寒冷，本王子想念蒲甘家乡了。”
“原来如此。”杨志魁点头：“本使听闻，殿下想要迎娶御风长公主，本使知道这位长公主，长得蛮漂亮的，而且气质也好，殿下好大的福气啊。”
莽应龙更加尴尬：“这个……就暂时不要说了。”
杨志魁试探着问：“难道不顺利？”
“我蒲甘国美貌女子甚众，其实本王子对商朝女人，没什么兴趣。”
“是吗。”杨志魁笑呵呵的道：“人各有所好。”
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杨志魁起身告辞，离开了礼部客舍。
杨志魁回头望了一眼，冷笑着自言自语：“看起来这位王子已无利用价值。”
杨志魁拜访的第二个人是李德群。
李德群以贵客之礼，非常隆重的把杨志魁请进府中，并且设宴款待。
“杨大人，说起来我们也有多年未见，早前听闻杨大人要进京述职，老夫甚为高兴。”李德群亲自给杨志魁倒了一杯酒：“让我们满饮此杯。”
杨志魁把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刚才见过莽应龙。”
“哦？”
“看起来这次都城之行很不顺利。”杨志魁似笑非笑：“不管王子，还是丞相，具是无精打采。”
“节度使大人在途中，可能尚未听说，蒲甘使团此行，引发诸多后果……”
李德群把最近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杨志魁大吃一惊。
于是，他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蒲甘那边会是如此。
“林飞到底何许人也？”杨志魁问道：“杀了两尚书，害死太保太傅，把持朝政，难道无人可以阻止？”
“老夫先前调查过，他就是一普通农家子弟，因为贫困才净身当了太监，没有特殊背景。”李德群摇头道：“他刚进宫的时候，跟普通小太监并无区别，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势不可挡，不但祸乱朝堂，还给圣上出了很多歪点子。”
“靖东王那边怎么说？”
“王爷处事谨慎周密，老夫不知是怎么想。”李德群摇头：“不管怎么说，三大亲王各自有想法，并且不会轻易透露。”
“这么说还是真就对林飞无可奈何？”
“节度使大人不是进京了吗，举朝上下可就指望大人你，能够肃整超纲了。”
“慢慢来。”杨志魁缓缓点了点头：“我很有兴趣会一下这个林飞。”
李德群很高兴的道：“来！让我们再饮一杯！”
转天上朝。
节度使第一次进京述职，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长期请了病假的几个官员都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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