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才是军队，这才是战争
成红瑶愣在当场：“难道……大人要出卖小女子？”
“我当然不会出卖你。”林飞冷冷的道：“但是，今天发生的所有，你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都已经证明，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已经失败。”
“难道杀父之仇就不报了吗？”
“你现在已经知道，成大人参奏那两个官员，落得如何下场。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林飞意味深长的提出：“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成大人作出决定的那一天，你会让成大人拿出这个奏本吗？”
成红瑶的回答非常干脆：“我不会。”
“你当然不会，你宁愿成大人活下来，享受天伦之乐。”林飞叹了一口气：“但成大人不会听你的，既然你都无法为父亲做主，你觉得今天的皇帝能为先皇做主吗？”
成红瑶无语愣在那里。
“先皇确实做过很多糊涂事，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比起谋害你父亲，先皇还有更糊涂的行为，把整个国家置于危险境地。”摇了摇头，林飞补充道：“无论如何，所有的恩怨，一码归一码，不要无限延伸，否则你这一辈子，除了复仇做不了别的。”
“我会好好考虑你说过的话。”
“你慢慢想吧，我得回去了。”
林飞下了山，没有马上回乾清宫，而是先找张劲松。
林飞推测，张劲松应该在附近，等着自己。
果然。
林飞刚刚来到山下，张劲松就带着私军，赶忙迎了上来。
从刚才到现在，张劲松亲眼目睹了一切，包括亲军如何扫荡山匪，林飞又是怎样退兵。
张劲松确定林飞没有危险，也就没带私军现身。
铃兰始终不知道，在距离不远的地方，还埋伏着一支武装力量。
“大人你没事吧？”
“这个有事儿没事儿，要看是什么事儿。”林飞叹了一口气：“要说个人安全呢，我肯定没事儿，但其他方面的事儿，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张劲松不明白林飞这话什么意思：“现在咱们做什么？”
“先回翠青镇。”
林飞在张劲松保护下，回到翠青镇后见到紫烟萝。
紫烟萝直接扎到林飞怀里：“大人你没事儿就好……”
“我们现在得马上回都城。”林飞沉声道：“我必须要面圣。”
张劲松留下一部分私军守卫翠青镇，亲自带着另外一批私军，一路护送林飞。
此时铃兰已经回宫复命。
姜华得知林飞安然无恙，长长舒了一口气：“林飞这人刚出现在朕面前时，朕本来是想要牺牲掉的，未成想他竟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不但活了下来，权势越来越大……而今，朕若是身边少了他，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圣上对林飞的态度不断在变。”
“是的。”姜华点头：“林飞也值得朕如此器重。”
“那么关于奉义军的事，圣上是怎么想的？”
“林飞说的没错，还是赦免了吧。”姜华摇头：“朝中奸党横行，才致民不聊生，若是山匪想要走上正途，总不能拦着不让。”
“但这伙山匪，竟然自称奉义军，跟其他山匪不一样，名号当中包含着反心。”
“如果他们真想造反，林飞也不会请求赦免。”
“如果林飞是想要招募山匪，成为自己的力量呢？”铃兰提出：“如果林飞自己未来想要造反呢？”
“你有这种担心？”
“末将认为不可不防。”
姜华觉得铃兰的担心，似乎也不是没道理：“等见到林飞再说吧。”
尽管姜华表面上说的很简单，其实当意识到林飞可能会死，内心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只是她作为一朝君主，不能轻易流露情绪。
哪怕是当着铃兰这个闺蜜也不行。
林飞终于回来了：“让圣上担心了……”
“没事就好。”姜华努力装作非常平静：“以后你做事可要小心，不要让朕分心照顾你。”
“是。”
“还有这伙山匪的问题。”姜华瞥了一眼铃兰，问林飞道：“你想要赦免？”
林飞回答：“匪患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但地方官员毫不作为，现在既然有机会，让他们回归成为百姓，我觉得还是应该成全。”
铃兰冷笑提出：“可他们怎么会取奉义军这么个名头，里面有古怪！”
“古怪肯定是没有的，其实只是替天行道的意思，表示自己不是胡作非为，当然实际上还是胡作非为。”林飞提出：“我考虑让他们解甲归田，从此以后勤恳为生，不再从事打家劫舍的勾当。”
“当回农民？”
“他们本来没有耕地，但翠青山附近有很多荒地，完全可以让他们开发。”林飞回答：“翠青山既是我的封地，总不能这么闲着，应该从事农业生产，我想招募他们当佃农。”
如果林飞让这些山匪加入私军，姜华肯定多少有些警惕。
但林飞却让他们当农民。
姜华放心了，瞥了一眼铃兰，然后下了一道圣旨，赦免翠青山地区全部山匪，准许就此务农为生，不再追究先前所作所为，否则朝廷会派官兵清剿。
“我被绑的这段时间，耽误了审讯杨志魁和钮威……”林飞收好圣旨，提出：“我现在去诏狱。”
姜华同意了：“好。”
等到林飞走了。
姜华笑着道：“爱卿想多了，林飞根本没想，用山匪壮大自身。”
“林飞说是这么说，如果不是这么做呢？”铃兰摇头道：“末将以为，应该监视这帮山匪，从山上下来之后，到底真是扛起锄头去种地，还是拿起刀枪加入林飞私军！”
“可以。”姜华答应了：“你让人盯着吧。”
林飞这边。
只是请姜华下旨赦免，却没提成索正。
因为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一次提出太多要求，姜华未必会答应。
何况杨志魁和钮威谋反，目前还没有拿到口供。
只要这个案子不了结，姜华就没办法上朝，因为无法应对百官。
林飞先去见了钮威。
其实中间没隔太长时间，但钮威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形销骨立，如同行走的骷髅，目光无神好像已经呆傻掉。
林飞站在栏杆前，冷冷告诉钮威：“人类，本质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必须有足够的社交，至少能跟人说一说话，这是精神上的刚需，如果断掉这种刚需就会生不如死。”
钮威双手抓住栏杆，嚎啕大哭起来：“大人，饶了我吧，或者……干脆杀了我，别让我继续留在这了。”
“你在这里，连只蚂蚁都看不到，连鸟叫都听不到，整个世界都跟你无关。”林飞一字一顿的告诉钮威：“我不打你，不骂你，就能让你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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