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狗太监怎么这么难对付
大家原本担心李德群会跳出来反对。
但李德群还真没说什么。
因为这个案子跟他没什么关系。
李德群下朝回到府中，很是费解：“圣上怎么突然想起成索正案了？”
宋振坤气急的道：“也不知道林飞给圣上又灌了什么迷魂汤。”
“怪，太怪了……”李德群不住摇头：“虽然此事当年影响很大，但成索正毕竟是芝麻官，加之已经过去好几年，林飞为什么会翻出来？！”
韩学宝提出：“咱们应该怎么办？”
李德群回答：“静观其变。”
“但三堂会审，下官是要参与的……”韩学宝很为难：“下官不知道如何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这案子跟咱们没关系……”李德群 突然想到：“等一下……崔立峰突然之间被撤换，该不会跟此有关吧？”
韩学宝急忙点头：“很有可能，既然三堂会审要有都察院参与，崔立峰很可能会反对翻案，于是林飞就提前换人。”
李德群哀叹：“狗太监怎么这么难对付……”
韩学宝面色铁青：“林飞部署很周密啊，做事一步一步推进，如此说来……下官岂不是也很危险？”
“没错。”李德群点头：“林飞应该想要把你也换掉。”
韩学宝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
“你也不用着急，林飞大概没找到把柄，否则今天上朝，你就跟崔立峰一起被降职了。”李德群叹了一口气：“林飞也找不到老夫的证据，否则老夫的位置同样难保。”
韩学宝像泄了气的皮球：“李中堂说得对，这事儿咱们先观察，再做决定。”
家里佣人这个时候送来一封密信。
李德群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一惊：“大事不好……”
韩学宝忙问：“怎么了？”
“蒲甘使团回国，杨志魁下狱，两件事我忘了告诉靖东王。”李德群气喘吁吁的道：“靖东王发信责怪。”
宋振坤也慌了：“这可怎么办……”
“老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德群出了一身冷汗：“惹火了靖东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德群一筹莫展。
再说林飞。
先前已经跟姜华请假，准备去燕赵省待几天。
林飞下朝之后直接出发。
仇虎留守林府。
林飞带着紫烟萝，让夏川跟着保护。
此外，林飞以防万一，还让张劲松点上一百私军随行。
私军为了掩人耳目，没跟林飞在一起。
他们化妆成各种身份，距离林飞或远或近，从不同方向，不同时间，分别进入霸州。
林飞本来想让成红瑶一起去。
但又担心成红瑶遇到父亲的仇人，可能难以控制情绪，破坏全部计划。最后让成红瑶留在山寨。
燕赵省的省城是石门，也就是包括承宣布政使司，三司所在地。
霸州属于燕赵省治下，距离都城不算太远，跟石门也很近。
刚进入燕赵地界，林飞感到民风一变。
都城之中虽然有很多穷人，但富人也很多，百姓大都穿着体面。
燕赵完全不同。
林飞这一路上看到太多穷人。
百姓穿着破烂，很多衣不蔽体。
尤其一些未成年人，明显营养不良，面黄肌瘦。
他们面无表情坐在路边，茫然看着行人和车马。
张劲松于心不忍，经常会给一点钱。
紫烟萝叮嘱：“记住，财不露白，偶尔给几个铜板就行，如果给太多，我们可能会被盯上。”
“我知道了。”张劲松感慨：“我越发相信，成红瑶说的是真的， 要是不出来还真不知道，本地百姓怎么穷成这样？！”
林飞叹气道：“所以更可知成索正这样的清官非常难得。”
等到来到霸州城门，又是另外一番画风。
把守城门是当地兵丁。
燕赵与北狄接壤。
在燕赵西北方向上，商朝军队正跟北狄交战。
所以，朝廷在燕赵部署兵力非常多，甚至超过都城。
成红瑶一心冲进都城杀了狗皇帝，却没来燕赵，原因正在于此。
林飞等人已经习惯了，亲军的盔甲华丽，五军营的整齐，连五城兵马司至少也能军容严谨。
燕赵又是完全不一样。
几十个兵丁在城门附近，或坐或站，懒懒散散。
有的顶盔不带甲。
有的穿甲不顶盔。
还有盔甲都没有，而是穿着号衣。
“号衣”用后世的话说也属于制服。
兵丁不一定非要顶盔带甲，即便作战，依据承担任务，也可穿着军中号衣。
但这些兵丁穿的太邋遢了。
不少人的号衣上打着补丁。
有的兵丁敞着怀，兵器扔到一边，手里拿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
林飞问张劲松：“亲军之外的大商朝军队就这样？”
张劲松很尴尬：“差不太多吧……”
“就这也能打仗？”林飞非常失望：“难怪北狄战事久拖不决！”
“不只是军队，其他方方面面也一样。都城毕竟在天子脚下，所以一切弄成最好，就算实际不怎么样，也得做好表面功夫，所以都城的事儿不等于全国。”
“也就是说，皇上真正能看到的，也只有都城。”
“是的。”张劲松点头：“圣上登基后从未出巡，不过哪怕离开都城也没用，因为圣上能看到的一切，都是地方官员精心准备好的。”
“如果圣上走的这一条路，应该看不到这些穷人的。”
“他们早早就会被撵走。”
林飞冷笑：“然后，地方上会专门安排一帮人，穿着光鲜亮丽到处走动，专门给圣上看，其实就是一帮演员。”
“其实朝堂之上的群臣亦是演员。”张劲松叹息一声道：“胡国栋就是看穿了，所以解甲归田，不再陪着演戏。”
几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来到城门前，
两个兵丁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问：“哪来的？”
林飞回答：“都城。”
“来霸州干嘛？”
“探亲。”
“文书呢？”
“探亲要什么文书？”林飞莫名其妙：“从来没听说过！”
兵丁冷冷的质问：“那你怎么证明你在霸州有亲戚？”
林飞还真没法证明。
因为在霸州根本没亲戚。
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兵丁又道：“没有相关文书，不能放你们进城！”
林飞叹了一口气：“怎么才能进城？”
另一个兵丁道：“你要是非要进城不，得跟我们去趟衙门，查实身份。”
“算了，我不进了。”
林飞打算另外找机会混进去。
两个兵丁却立即抽出刀来：“不想进城，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现在怀疑你们是流窜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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