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火器的出现终结了骑士时代
姜华忙问：“三位爱卿，情况如何？”
朱冬明代表其他人说了一下。
铃兰带走一部分锦衣卫，保护姜华撤退的同时。
朱冬明指挥其他锦衣卫，会同金吾后卫和旗手卫，与苏益萨骑兵展开激战。
之后，苏益萨骑兵发现自己可能被包围，于是果断撤退。
这场战斗，双方伤亡差不太多。
但如果考虑到近战之前，苏益萨骑兵用一阵箭雨，对锦衣卫进行覆盖，事实上大商朝亲军损失更大。
本来旗手卫想要追击。
但朱冬明比较沉稳，担心苏益萨骑兵可能在远处设伏，于是阻止了追击，只是派遣斥候探查。
因为是苏益萨骑兵主动撤退，也就是亲军最后控制战场。
这一点非常重要。
亲军缴获大量盔甲和武器，还抓到了几个俘虏。
可以看出来，苏益萨骑兵使用的武器，当然还有战术方法，跟大商朝完全不同。
至于为什么火铳射击无效。
答案也找到了。
苏益萨骑兵的盔甲，用精钢打造，而且非常厚重。
在盔甲里面，苏益萨骑兵还穿着，同样厚重的棉衬。
锦衣卫的火铳，有一部分子弹射穿盔甲，但卡在了上面。
有一部分虽然击穿，但已无冲击力，只让苏益萨骑兵受了轻伤。
甚至还有一部分子弹，撞在盔甲上面粉碎。
毫无疑问，这样的盔甲非常沉重。
所以，苏益萨骑兵无法持续进攻，在出现之后要先休整一会，再对御驾发动冲击。
林飞设计的线膛火铳和米涅弹，多少有阻遏作用。
商朝原本的火铳，对这种盔甲应该无效。
而且，在林飞改造之前和之后，子弹材质都没有变，全部用生铁铸造。
生铁的优点是坚硬，缺点则是没有韧性，遇到更强盔甲，会撞得粉碎。
那么为什么苏益萨骑兵会有这种盔甲？
答案只有一个。
在欧罗巴已经炼钢金属，也出现相近火器。
所以，苏益萨骑兵把盔甲，进行针对性升级。
欧罗巴后世有一句话：“火器的出现终结了骑士时代。”
其实不是这么简单。
虽然火器确实彻底改变战争方式，但盔甲到后世也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演变成了防弹衣。
火器和盔甲的攻防，彼此在不断升级。
林飞现在应该进一步升级子弹。
姜华那边，对亲军的表现非常不满：“敌骑进入我境，你们竟然不能全数歼灭，却要放任离开，这不知道花着国币帑银，养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三个亲军指挥使不住叩头：“末将罪该万死！圣上恕罪！”
“万万没想到，朕出去视察，竟然在都城外面，就遇到袭击！”姜华一拍龙书案：“过段时间，只怕北狄要打进乾清宫了吧！”
事实上在林飞看来。
大商朝长此以往下去，真的会被攻入乾清宫，然后姜华找个歪脖树吊死。
就像明末崇祯帝一样。
当然林飞穿越而来，形势就不一样了。
姜华见林飞不说话，冷冷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苏益萨骑兵不属于这片土地，突然之间出现，武器盔甲和战术方法完全不同，亲军适应起来很是困难，所以初战失利也很正常。”顿了一下，林飞更正：“其实也不能算失利，这不是打了个平手吗。”
“战事要讲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尽三者，却打个平手，难道还很光彩？”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实非我朝，而是苏益萨骑兵。”
“哦？”
“虽然苏益萨骑兵远道而来，但北狄跟我们可是打了好多年的仗，对我们足够了解。”林飞详细解释道：“所以，苏益萨骑兵不是随随便便进来，而是事先做了足够了解，知道燕赵地形地貌，也很清楚我们怎样打仗。”
姜华没说话。
“人家了解我们，我们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帮人，所以这仗能打成平手，已经不容易。”林飞很认真的又道：“我能看出亲军当时拼死一战。”
铃兰不住点头：“末将以为林飞所言极是。”
林飞跟旗手卫指挥使刘祖海有过节。
先前在酒楼喝酒，刘祖海和魏一凡与林飞发生冲突，结果被铃兰给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而林飞此时这一番话，获得了刘祖海的好感。
先前的梁子完全就放下了。
因为姜华此番震怒非同小可，对亲军很是不满，继续追究下去，只怕有人要掉脑袋。
铃兰因此也很是感谢林飞。
这个时候。
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太监，送来前线战报。
说是有一支北狄骑兵，可能绕过商朝军队防线，进入到燕赵腹地，提请朝廷多加防范。
姜华把这封战报撕得粉碎：“现在送过来还有什么用？！”
“现在送过来也不晚。”
“怎么不晚？”姜华恨恨不已：“今儿个差点就让朕御驾亲征了！”
“先前说过，北狄骑兵以机动性见长，在我方两军结合部之间，进行快速穿插冲入内地，其实难度可能不是很大。”
“你又帮这帮废物说话？”
“我以为前方能送来战报，知道有这么一支骑兵突入，说明他们做的还是可以的。”
“等一下……你好像对军事很懂吗，说出一些朕完全不懂的词。”
“确实懂一点点。”林飞谦虚了一下，主要是担心姜华派自己去督军：“我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审讯一下俘虏，或许能获取些情报。”
“好。”姜华做出决定：“朕要亲自看看这些苏益萨骑兵。”
缴获的装备和俘虏，被亲军扔在演武场。
姜华等到演武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并不是人，而是马。
“这些马怎么这么高大？”
铃兰也很奇怪：“末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马。”
苏益萨骑兵所用之马，不但个头非常高大，而且肌肉线条明朗，只是看着就非常威武。
而商朝本国的马，相比之下更像毛驴。
这种巨大差距还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商朝非常重视马匹饲养，为此专门设立一个机构鸿胪寺。
结果却是如此。
这让林飞内心一惊。
很多事情的发展，可能比自己预期要更早。
这种高头大马并非自然产物。
而是近代生物学发展起来之后，通过定向选种和培育，经过马匹几代繁殖之后，人工培养出来的。
这种高头大马，不但爆发力好，承载力强，因为形体高大，非常适合骑兵用以突击。
商朝的马虽然矮小，但也不是没有优点，比如耐力非常好。
问题是商朝这边并没有人工培养这样的意识。
也就是说，商朝在很多方面，事实已经开始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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