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商朝武器太落后？
“一派胡言！”姜华根本不信席尔瓦的话：“朕多次见过火铳演练，自己也曾经试射，此次弹无虚发，从未见过哑火！”
席尔瓦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反正你们的火铳，经常打不响。”
铃兰也不太相信：“你所言为真？”
“当然是真的了。”席尔瓦理所当然回答：“我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不再是敌人，而是盟友，我没必要对你们隐瞒什么。”
注意。
席尔瓦自称大家是“盟友”，并没有表示自己是商朝臣民。
毕竟她是苏益萨人，来商朝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对商朝皇帝他谈不上忠诚。
林飞对此很坦然。
没有理由，要求每一个人，都对商朝俯首称臣。
世界这么大，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让姜华很不高兴：“你现在朕的土地上，就是朕的臣民。”
“我随时可以离开。”席尔瓦很无所谓：“我们苏益萨雇佣兵，一直非常受欢迎，即便不在你们这里，也有的是人愿意雇佣我们。”
林飞赶忙出来打岔：“我觉得大家无须争执，毕竟在一个战壕里面，共同的敌人是北狄。”
姜华点头：“这倒是。”
林飞对席尔瓦说道：“商朝的兴衰对苏益萨骑兵，有很大的影响，虽然很多人愿意雇佣你们，但我相信如同商朝这样富饶，愿意支付如此之高佣金的国家，恐怕就没有了。”
席尔瓦想了想： “算你说的对吧。”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你在这片土地上，就是朕之臣民。”姜华一字一顿的道：“若是你有朝一日离开，做了别国臣民，朕便不再管你。”
席尔瓦对这话，显然不太服气，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铃兰沉声道：“当下，必须搞清楚，为什么好好地火铳，到了前线却打不响。”
“这我真的不知道。”席尔瓦摇头：“你们的火铳，有时是好使的，威力确实挺大，让北狄胆战心惊，但多数时候确实打不响。”
席尔瓦表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北狄看到你们的兵丁拿起火铳，本来胆战心惊都要逃走了，然而火铳打不响，北狄方面不知道多高兴，直呼长生天庇佑。接下来， 北狄骑兵一个冲锋，你们的军队立即就垮了。”
姜华问：“难道北狄方面，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火铳？”
席尔瓦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难道北狄方面有更先进武器？”
“据我所知也没有。”
席尔瓦大致讲了一下，北狄方面的情况。
说起来，北狄作战方法，其实很简单。
先是集中优势骑兵，依靠高机动性，在商朝军队的防线上，进行重点突破。
等到精锐骑兵打开一个或者几个缺口，北狄其他军队就会跟上进入缺口，把商朝军队的阵型彻底撕开，然后斩杀商朝兵士。
这种作战方法，虽然简单，却很有效，而且多少年来，也没什么进步。
从二百多年前，北狄崛起在北方，就用这种方式作战。
二百多年过去了。
他们还是这么打仗。
按说商朝军队，却一直在进步，很奇怪的是，实际战果越来越拉胯。
虽然席尔瓦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却还是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
为什么北狄战事久拖不决？
因为新型武器不好用！
而之前战报完全没提。
北狄方面以为，老天保佑自己。
商朝这边大概以为，老天保佑北狄。
那么下一个问题随之而来。
在演武场上，大展神威的新型火铳，怎么在战场上打不响？
林飞没参与讨论，一边听着大家说话，一边思索。
刚开始，林飞怀疑，是不是偷工减料。
但这个可能性很快否定了。
因为新型火铳由兵部造办局生产。
兵部尚书郑光明不但是个清官，做事非常认真，严格要求质量。
而且，林飞也见过一些运往前线的火铳，没发现有质量问题。
那么就可能是火药出了问题。
但负责生产火药的管理火药局，同样是兵部下属衙门。
郑光明管得好火铳，还管不好火药吗？
是而林飞实在想不通。
姜华看了一眼林飞：“你发明的新型火铳，朕是亲眼见到的，确实不同凡响。朕相信问题不是出在你这里，但火铳毕竟是你发明的，也只有你能想办法解决。”
“我正在想。”
“要不你去前线督查一下？”
林飞可不愿意去前线：“咱们先想一想再说……目前可以肯定，生产过程没问题，难道是使用方法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铃兰回答的：“新型火铳配发的时候，对兵丁进行过大量操练，尤其是神机营，已经非常熟练，末将想不到在使用上，能有什么问题。”
席尔瓦提出一个可能：“既然不是生产和使用问题，那就是运输途中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火药受潮结块了。”
铃兰摇头：“粉末火药很容易受潮，这个我们非常清楚，所以从生产到运输，全过程都非常注意防潮。”
“你确定？”
“当然确定。”铃兰毫不犹豫的点头：“而且，北狄前线空气干燥，又不是南方梅雨季节，”
“那我没什么想法了。”席尔瓦摇头：“欧罗巴各国，经常用各类火器，也会出现打不响的情况，基本都是受潮引起的。”
“会出现这种大规模哑火吗？”
“没有过。”席尔瓦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才说，你们武器落后。”
林飞沉声告诉席尔瓦：“我们的装备不但不差，正相反，我可以保证，是领先世界的。”
席尔瓦执拗的质问：“可为什么打不响？”
“你刚才说，应该是运输途中出了问题，对吧？”
席尔瓦点头：“对。”
林飞又问铃兰：“你刚才说，非常注重防潮，之前那句什么？”
铃兰回答；“我说——粉末火药很容易受潮！”
顿了一下，铃兰补充道：“从亲军到边军，所有官兵都知道这事儿，根本不需要你们提出来。”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飞脑海中灵光一闪：“确实运输途中出了问题，但不是因为受潮。”
姜华和铃兰异口同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林飞反问：“火药配方是什么？”
铃兰回答了这个问题：“有很多种配方，最基本的是一硝二磺三木炭。”
“咱们打一个比方，找一些大小不一的小球，别管是什么材质，可以是铁，也可以是石头，然后统一混装到一个口袋里。”林飞缓缓对铃兰提出：“然后，你带着这个布袋，出去骑马跑上几里地，再打开这个布袋，里面这些小球会是什么样？”
“还是小球呀！”
“你再仔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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