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型翻车现场
施毫人点点头，也凝聚精神看向那一面在木板上刷出来的水泥。
嗯，这一点也是照搬了顾培风当初的方法，可以说刘致和是半点精髓没有取，糟粕倒是全给吸收了。
灰色的水泥刷到了木板上，又被放到太阳底下晒干，所有人全部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等着看变化。
工人们也有点想看，但还没能靠近就被衙役们用眼神恐吓驱赶开，于是只好远远站着，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上次京官们来看的时候，不到半刻钟的时候，木板上的水泥就已经凝固了，可是今天众人盯着那块木板，等啊等啊，就是不见它凝固。
施毫人直起身，转头看向顾图南，他什么都不必说，这眼神该表达的都表达了。
顾图南僵硬地笑了下，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心里同样纳闷，面上还得强撑着。
“估计是太阳不够大，这样，拿去火炉那边烤一烤，能尽快凝固。”他说完就点了两个工人去烤木板。
那两个工人将木板拿起来，由于木板是竖着的，上面覆盖的水泥顺滑地落到了地上。
两个工人一惊，听说这玩意儿贵得很，连忙将板子横过来，小心翼翼地抬着走。
施毫人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水泥，直接弯下腰沾了些到手指上。
“大人不可！这东西凝固了可不好洗。”顾图南连忙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施毫人也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甚至还用手指搓了搓。
“顾公子确定这就是你们说的神物？”他手指上的水泥湿哒哒的，完全没有要凝固的意思。
顾图南眉头紧皱，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可他们之前都见过水泥凝固的样子，他不信眼前的结果。
“再等等看。”顾图南坚持道。
说话的工夫，他朝工部侍郎看了眼，问：“侍郎大人可知原因为何？”
工部侍郎一怔，随即笑道：“顾公子真爱开玩笑，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遭见到这东西，我岂会知道？”
其实话问出来的时候顾图南就知道问错了，工部侍郎虽在工部任职，但也不代表真的就精通这些东西，恐怕他连农具都能未必弄清。
暗自在心里鄙夷了片刻，顾图南转头看向火炉的地方，现在他就把希望寄托在那儿了。
夏日本就炎热，火炉更是烧得人皮肤发疼。
但这是命令，工人不得不服从，顶着汗如雨下也坚持拿着木板在火炉边上烤。
这样速度果真快了很多，木板上灰色的水泥颜色开始发白，只是那木板也快要烤得起火了。
在木板冒烟的时候，两个工人及时将木板给取下来，随着木板一动，上面水分蒸干开始变白的水泥也齐刷刷落到了地上，木板上除了几个印子什么也没有。
两个工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水泥。
围观的京官们也愣住了，这不对啊，上次来也不是这样的。
可是他们上次加这次，拢共也才看了两次而已，他们也不能百分百说没有错。
一时间工坊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有人出来做决断。
“顾公子......”施毫人刚刚开口，就被顾图南打断。
“这不可能！”顾图南睁大眼睛，几步冲过去蹲下身，一把抓起地上干燥的水泥。
那水泥仍然是有些坚固的，摸在手里有些扎手，但只要一用力，它就散成了灰，甭说黏固性了，就连坚硬性都没了。
“刘诚！”顾图南怒吼一声，目光犀利地射向缩在角落边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刘诚。
要不是周围都是衙役守着，刘诚都要直接开溜了。
他本就是死记硬背的，连远离都不清楚，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可是对上顾图南愤怒的眼神，他不得不站出来，硬着头皮找借口：“估、估计是他们配方的比例弄错了，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倒是不无可能，就像做菜一样，盐多盐少和盐巴刚刚合适，做出来的菜味道都不一样。
其余人接受了这个说法，施毫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多看了刘诚两眼。
他看出了此人的心虚，但一时不清楚对方心虚的源头，不过反正人在这儿跑不了，事情总要弄个结果出来的，他不着急。
“那你亲自来。”顾图南站起身，冷冰冰的看着刘诚说。
“什、什么？我亲自来？”刘诚瞪大眼睛，有些不情愿。
他最清楚不过做一次水泥要吸入多少灰尘，刚才他站得最远，就是怕吸入灰尘咳嗽。
肺病之说他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毕竟长期打交道，心里是有那么点狐疑和担忧的。
只不过从前他监工都站得远远的，吸入灰尘的不是他，他自然懒得多管闲事。
如今轮到他了，哪怕知道吸一次两次没什么，他也还是难免怯弱。
“你不来还打算让县令大人亲自来吗？”顾图南搬出施毫人这面大旗。
施毫人闻言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刘诚暗恼，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他就不该答应顾图南的，现下好了，还得自己来。
可他是水泥的发明人，的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如果此时一直不答应，必定会引起怀疑。
刘诚的荣华富贵还没有到手呢，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配方比例的问题本是他随口一说，但他琢磨着琢磨着，由于找不到其他原因，自己也谩骂信了。
说不定真是那些工人笨手笨脚弄错了比例，毕竟他们拢共才学了一天，难免有纰漏。
这样一想刘诚镇定了不少，他站出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好吧，那我就献丑了，还请各位大人再休息一阵。”
见他答应下来，顾图南难看的脸色终于勉强好看了一点点。
经过刘诚身边的时候，他低声道：“你能不能娶个十房八房媳妇，就看你的表现了，别让我失望。”
等错过身，一缕轻蔑从他眼底划过，要不是还要利用他，这等蠢货真是......
(https://www.eexsvv.cc/156264/36792892/)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vv.cc。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