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拉拢不成
第一批制好的水泥跟随京官们回到京城后，水泥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这背后自然不伐各方势力推动，不到半日的工夫，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乞丐闲汉，嘴里说的都是水泥。
“顾大人，恭喜啊。”
顾明德正拿着文书要去交接，迎面走来的官员就朝他道贺。
顾明德脚步一顿，纳闷自己何喜之有？
等到了交接的地方，往日对他不冷不热的总管太监也难得露出笑脸，“顾大人生了个好儿子啊。”
好儿子？顾明德下意识以为是说顾图南，前一阵顾图南离开京城去给太子办事他是知道的。
顾明德脸上顿时也挂了笑容，“公公客气，犬子不过是尽绵薄之力，一切全赖太子殿下看得起。”
“太子殿下？”总管太监眼神深了些，笑容变得意味不明起来，“若真是为着咱们殿下，那当真是极好的事。”
顾明德听着这话觉得云里雾里，顾图南不为太子还为别人么？
按照正常的散值时间，顾明德要待到酉时，但他因着儿子有功，文书一交就能回府了。
顾明德颇为高兴，不过这份高兴在府里见到顾培风后一下就散了。
“你回来做什么？”顾明德拉下脸，“你不是喜欢待在乡下么，那就好好给我待着，这辈子别回京城！”
顾培风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悠悠道：“我倒也没那么想回来啊，这不是陛下的命令么。”
顾明德脚步一顿，狐疑地看着顾培风，“你又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连陛下都惊动了？”
顾夫人刚进来就听到这话，险些没给气晕，“老爷！培风也是你儿子，你就那么见不得培风好吗？”
顾明德在主位坐下，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把他给惯坏了，整日不学无术，他但凡能像他弟弟那样学些好的，我犯得着这么为他操心？”
顾夫人红了眼睛，本来她还想着让顾培风多和顾明德说说话，拉近一下父子关系，现下直接就拉着顾培风离开。
“你爹既然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贴他，那么喜欢那个庶子，这辈子都抱着那个庶子活吧！”
顾培风自然是站在顾夫人这边，二话不说跟着顾夫人离开了，又把顾明德给气得不行。
好在这时顾图南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小儿子，顾明德心情舒畅了很多。
“南儿，你这次陵县之行做得很好啊，给你爹长了不少脸！”顾明德哈哈大笑，欣慰地拍拍顾图南的肩膀。
顾图南却不太能笑得出来，他一听顾明德这话就知道对方还不清楚顾培风的事，而顾培风显然也没有主动说。
他今日去给太子回复的时候，太子没有斥责他，但顾图南却并未松一口气。
果不其然，太子很快就对顾图南提出了新要求——拉拢顾培风。
如果不能为敌，倒不如为友。
水泥，这样前所未见却大有图谋的东西，没有谁会不心动。
纵然太子没那么喜欢顾培风，但只因为水泥他就不得不拉拢顾培风，因为他不拉拢的话，有的是人会去拉拢，太子岂会眼看着顾培风归属别人的阵营？
此事顾图南做也得做，不做也必须做，至于他和顾培风之间的私人恩怨，太子虽未明说，但意思也很明显，只能委屈顾图南了。
用力捏了捏拳头，顾图南压下心底嫉恨，对顾明德道：“爹，无论过去大哥做了什么，他毕竟也是咱们顾家人，您以后对他还是不要那么苛刻。”
顾明德诧异地看了眼顾图南，越发欣慰：“你瞧瞧，你那大哥压根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眼里，你还在这里跟他说好话，他但凡有你本分懂事，我就烧高香了。”
顾图南僵硬地笑笑，顾培风现在已经可以不把顾明德这个当爹的放眼里了，而他却还得时时看顾明德的脸色。
同样是顾家的儿子，为什么待遇却如此天差地别？
拉拢顾培风？顾图南眸色一暗，若真拉拢了，他以后在顾明德眼里唯一的价值也没了。
顾培风正在院里休息，下人来报说是顾图南要见他。
“二少要见我？”顾培风挑挑眉，“请二少进来吧。”
顾图南一进来就是副高傲的神情，他俯视着坐在椅子里的顾培风，命令道：“顾培风，太子殿下命我来告诉你，若是你识趣，就乖乖投靠太子殿下，否则......”
顾培风眼睛看着手上的游记，头也不抬地问：“否则如何？”
“哼！”顾图南脸色冷下来，“你说如何？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培风听到这话，合上了书籍，抬头看着顾图南。
他打量了两眼顾图南的神色，忽然笑道：“太子让你来拉拢我，你就是这么拉拢的？”
顾图南脸色一变，险些没有维持住表情，顾培风怎么会知道？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没兴趣跟他狼狈为奸，只要有我在，水泥的事他休想插手。”顾培风说罢，又继续看起了自己的游记。
结果倒是误打误撞合了顾图南的心思，他阴沉沉地看了顾培风一阵，转身大步离开。
等他走后，顾培风再次合上书籍，对着空气道：“素心。”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出现。
顾培风神色未变，只是说：“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离开，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我有事要同寿王说，你出来吧。”
大概过了十息时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了庭院里。
顾培风抬头，看着面前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心中了然，那日在陵县衙门出现的人果然是素心。
“太子不会放过参与水泥的机会，能不能阻止他，就看寿王自己的本事了。”
素心看着顾培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沉默离去。
第二日是休沐日，顾明德留在家中，正想要找机会好好说一说顾培风，宫里的圣旨却先到一步，要顾培风即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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