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消毒与破伤风
绿绒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破了个小口子。”
陈庸道：“把细布拆了我看看。”
胡九娘急道：“先生，大夫吩咐过，细布不能拆。”
陈庸道：“我说拆就拆。”
“绿柳姑娘，麻烦你了。”
绿柳看了一眼胡九娘，见后者无奈点头，这才上手替绿绒拆掉了细布。
陈庸又让绿柳打来一盆清水，用一张干净的细布将绿绒的伤口清洗干净。
伤口不深，但比较长，目测得有个三四公分的样子。
好在伤口的位置在额顶上方，愈合后留了疤痕，也能用头发挡住，不会影响绿绒的颜值。
陈庸从腰间取下酒壶，拿来一根筷子，将细布裹在上面，弄了个大号简易版的棉签，沾上酒后把棉签递给绿柳：“帮绿绒姑娘的伤口消消毒。”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破伤风可以轻易的夺走性命，陈庸不是不相信大燕朝的大夫，只是想要多一层保险。
酒精消毒，至少能把得破伤风的几率再降低一些。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在绿柳要上手的时候，陈庸忽然说道。
绿绒：“嗯？嘶……”
绿绒清秀的五官在这一刻完全扭曲到了一起，眼泪更是当场飞了出来。
好在酒精的刺疼感不会太久，几息之后就结束了。
绿绒也已经成了个泪人儿。
胡九娘不解的问道：“先生，你拆掉绿绒头上的细布，就为了给她抹点酒？这是何意啊。”
陈庸道：“消毒。你不用试图理解这个概念，因为说了你也不懂。”
“反正你记住，以后阁里的姑娘受了外伤，就一定得用烈酒消毒。”
“不要用什么黄酒米酒，那个度数太低，起不到消毒的作用。”
胡九娘说道：“就是先生让奴家卖的那种酒？”
“差不多吧。”陈庸道：“我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卖三种类型的酒，其中最烈的那一款，可以用来消毒。”
“但现在情况变了嘛，以后你想要这种酒，就得去其他地方卖。”
胡九娘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尴尬。
绿绒听到这话，意识到不对劲，急忙问道：“公子，您这话说什么意思？”
陈庸道：“胡掌柜要中止跟我的合作。”
绿绒大急：“妈妈，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受伤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还可以继续参加赛花会的。”
胡九娘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跟先生合作，而是眼下情况复杂，妈妈我不敢冒险。”
绿绒道：“妈妈，我相信公子，他才华横溢，绝非剽窃他人作品的小人。”
“那首蝶恋花，绿绒敢断言，整个广陵府就只有公子写得出来，什么温大人孟大人高大人，哪怕是知府大人，也写不出来。”
“胡说什么！”胡九娘呵斥道，旋即看了看四周，“你不想要命了吗？”
绿绒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说错。”
“反正绿绒不管，赛花会我就是要参加，还要穿着公子给我的衣裳参加。”
胡九娘气的跺脚，“你这死丫头，怎么就分不清好赖啊。”
陈庸摆了摆手：“莫要吵了，绿绒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但胡掌柜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赛花会还是别参加了。”
绿绒怔住，神情甚是委屈。
“胡掌柜，既然绿绒姑娘无大碍，在下就先告辞了。”陈庸拱手拜别。
胡九娘神色纠结，在陈庸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喊道：“先生留步。”
陈庸转身：“胡掌柜还有事么？”
胡九娘道：“先生，奴家很了解绿绒的脾气，她认准的事情，八头牛都拽不回来。就像当初我那般劝阻，让她莫要跟姓顾太过深交，可她根本没听我的。”
“现在她执意要参加赛花会，不管我如何阻拦，她都会想方设法的从楼里溜出去参加。”
“既然拦不住，那奴家索性就不拦了。”
“先生，奴家想与你继续合作。”
陈庸眉毛微微一抬：“你就不怕我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胡九娘淡然道：“先生，奴家做的买卖，从本质上说也是一种赌博。”
“有很多小时候不显眼的姑娘，长成之后却能成为花魁。而那些备受瞩目的姑娘，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溅起半点的水花。”
“跟先生合作，对奴家而言，就是一场豪赌。”
“赢了，暖玉阁就能成为广陵府最强的勾栏。”
“输了，大不了就是被人打骂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生意还是能继续做下去。”
陈庸道：“胡掌柜，陈某向你保证，你的这次豪赌，只会赢，不会输。”
胡九娘笑道：“好，奴家可是相信了哦。”
陈庸又看向绿绒，道：“既然是赌，那干脆把赌注再弄大点。”
胡九娘问道：“先生何意？”
陈庸道：“绿绒姑娘为赛花会准备了什么样的才艺？”
绿绒略有些羞涩，道：“琵琶。”
说到这个，胡九娘有些生气，“这个死丫头，因为那个该死的顾立恒，一身的技艺都给荒废了，上次答允公子参加赛花会，才开始重新磨砺这些技艺。”
“但临阵磨枪，哪里比得过其他女人常年练习，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看好绿绒继续参赛的原因。”
“之前让她参赛，是因为公子……就算绿绒没什么技艺，靠别的也能进入最后的比拼。”
“现在不让她参加，也是因为公子，没了那些外部的原因，只考技艺，绿绒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绿绒嗔道：“妈妈，你也不用把绿绒说的一无是处吧，琵琶我还是很厉害的，我觉得我至少能评一个行首。”
“得了吧。”胡九娘翻了个白眼：“这次赛花会竞争极其激烈，沁芳阁、听雨轩、教坊司，都派出了最厉害的姑娘。不是妈妈不相信你，实在是对手太强大。”
绿绒撇着嘴，眼神里还有些不服气，但也没有顶嘴。
陈庸道：“绿绒姑娘会谱曲么？”
绿绒说道：“略懂一些。”
“我这里有一首词，只要绿绒姑娘能把曲写出来。不敢说稳拿花魁，拿个行首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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