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有门路
刘掌柜盯着陈业看了几秒，又上下打量他不久，才问道：“不知陈公子想做的买卖是什么类型的？”
“我也是想做酒水类的生意。”陈业随便想了个借口。
“不知廉县的桃花酿你有没有听过？那酒在廉县卖得火热，我想把它引入余杭城，如果也能大卖，我应该能挣不少钱。”
陈业补充道：“刚才你不是说酒水属于私人类的买卖吗？我担心走商行镖队的路子，路上会损耗不少，还是走官府的路子才放心些。”
刘掌柜见陈业说得十分顺畅，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
而且他也确实听说了一点关于廉县的信息，那里最近确实有一款卖得很火爆的酒就叫桃花酿。
由此看来，陈业是真心想做酒水的生意。
刘掌柜先开口邀约道：“陈公子，我看您应该不像是会与我抢生意的同行。”
“将来如果您的酒水买卖真要做起来，不妨考虑考虑优先在我的酒楼里开始推广，如果能卖得好，往后咱们还能继续深 入合作。”
陈业搪塞道：“好说好说，只要解决了运货的问题，一切都好说。”
“咳咳，是这样的，如果您想走官府的门路，您可以去知府衙门里找这个人。”
刘掌柜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名帖，递给陈业。
陈业双手接过来，展开名帖一看。
“照磨所检校（jiao），刘荣。”
“不错。”刘掌柜点头：“这位刘检校与我是本家，在知府衙门的照磨所跟着照磨大人一起负责照刷磨勘一事。”
“他在文书方面还是能说得上话的，所以可以帮我弄来官府队伍的货物跟运的许可文书。”
“什么是照刷磨勘？”这点可触及陈业的知识盲区了。
刘掌柜一时也说不清楚，就去书架上翻了本与官管职权相关的书，翻了没一会儿，才给陈业看。
陈业一目十行，很快就把寥寥几行字给看完了。
“照刷磨勘朝廷设立的对文卷进行定期检查审核的一种制度，知府衙门里的照磨所就是负责对下发的公文执行情况进行监控核实。”
“如果发现公文在执行时出现问题，照磨就得处理其中出现的拖延涂改、规避疏忽营私舞弊等违法行为。”
“诶呀。”陈业感叹道：“既然照磨所里的照磨和检校都是要规避营私舞弊的情况，那如果我找他帮忙安排文书一事，会不会出事？”
刘掌柜嘿嘿一笑，“所以这事儿我可只跟陈公子你说，还请陈公子不要对外说出去。”
陈业恍然大悟，点点头。
“只要把这个准备到位，”刘掌柜搓了搓手指，暗示道：“就什么都好说了。”
陈业再次点头，“我明白了。”
至于“这个”表示了什么意思，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离开书房前，刘掌柜不忘叮嘱道：“陈公子，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的嘴很严实，不会随意把商业机密往外说的。”陈业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聊完了私 密事，刘掌柜领着陈业再次回到一楼大堂用餐。
酒足饭饱后，陈业叫来小二要结账。
店小二热情的递上账单，“陈公子，您和几位爷这次一共花费了八辆五钱。”
“好说。”陈业点点头，再次从荷包里翻找了一下，想尽量找出一张数额比较小的面额的银票来。
店小二偷瞄了几眼，发现陈业的荷包轻轻，里装的都是银票，没有任何银两，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陈公子，您这儿是没有散碎银子吗？”
陈业之前用邀请函诓骗官差，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参加了前天的净园雅集，所以他并不敢暴露自己是今天才进余杭城。
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这几日进城事忙，一直没有时间去钱庄取钱换钱。”
刘掌柜听到陈业的话，又从柜台那边挤了过来。
他摁住了陈业翻找银票的手，笑道：“陈公子，这餐晚饭不用您付钱了，您肯赏面到我们们这儿用餐，已然让我们酒楼蓬荜生辉。”
傍晚时东风酒楼的钱掌柜和陈业之间的纠纷，闹得整条街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甚至还有人跑进聚缘酒楼里，专门买了二楼雅间的座位，只为在楼上能看得更清楚。
然后由于刘掌柜把陈业半请半拉进聚缘酒楼，也把那些围观群众吸引了一部分进入酒楼里消费。
刘掌柜自然乐见陈业能帮他带来额外的消费者，自然值得一句“蓬荜生辉”。
陈业虽然不清楚刘掌柜心里的弯弯绕，但还是坚持道：“不可不可，这顿饭钱我必须得给，我可不想给人留下吃霸王餐的印象。”
说完，他还特别抬头朝对面的东风酒楼张望了一眼。
生怕别人回想不起来他今天在东风酒楼钱掌柜那里“受了委屈”、被误认为是穷鬼想吃霸王餐的事情。
刘掌柜见陈业对被骂“穷鬼”和“霸王餐”这件事情那么敏 感，心里更加确定陈业是个吃不得委屈的有钱主。
“陈公子您放心，您是被我拉进这里来的，这顿饭当然得是我请客，您真的不必破费了。”
陈业并不想在刘掌柜这里欠什么情分，继续坚持道;
“你肯请我进来用饭那是因为你热情，但我也不能真的一分钱不出。还请掌柜的不要推拒，这顿饭钱还是让我来付吧。”
最后陈业终于找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已经是他的荷包里面值最小的银票了。
刘掌柜看着陈业递过来的一百两银票，不由得想起了在街上看到陈业当时要用五万两的银票去付在东风酒楼的酒钱时，不由得感慨起来。
这位陈公子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五万两，现在连好不容易翻出来结账用的最小面值的银票也是一千两，看来他真的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像这般挥金如土的有钱主儿，那必然是值得多多结交的。
幸亏自己今天脑子转得快，直接把他领回聚缘酒楼吃饭了。
而且加上在后院书房里的密聊，刘掌柜深觉自己算是攀上了陈业这位小金主。
刘掌柜收下了银票，特意吩咐账房找小额的散碎银子补足给陈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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