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愿闻其详
陈业继续说道：“至于余杭城这边，很有可能是忠庆门在背后动的手脚。”
张霖封眉头深锁，手掌握住了桌角。
陈业的猜测，与他近期根据线索得到的结论几乎不差。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都是秘密，官府调查的线索不会轻易泄露出去，而陈业这位村里的臭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知道，这都是我自己猜测的。”陈业如实回答，“但我的猜测是有事实根据的。不过我的事实有些长，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听？”
“愿闻其详。”张霖封点头，这时候他才终于给陈业看座。
事关苏杭两地，再长他也得听！
陈业被张霖封安排坐在上首，张嫣然还亲自给陈业奉茶。
陈业抿了口茶水，才把近日遇到的事情全数告知，从被在路上被忠庆门的人抓走、到在方彦书房里听到零妙无意间说漏嘴的线索。
张嫣然的关注点比较私人，“你和忠庆门的人是什么关系？好端端的，为什么忠庆门的二当家要嫁给你？而忠庆门的老大也要抓走你？”
陈业愣了一下，面露尴尬，“呃，这又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过这些与此事没什么关系，我就不赘过多述了。”
“重要的是，忠庆门和姑苏的仰忠门好像真的在联手搞事情，我觉得近一年来苏杭的不太平，就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张霖封没说话，而是对张嫣然使眼色，把她叫去了一边的厢房。
他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把最近我在苏杭忙着与山匪对抗的事情告诉了陈业？”
苏杭两地从一年前开始就有局部地方开始闹事，而后逐渐蔓延到主城附近的各县。
张霖封作为被皇帝分到这里的人，自然要负责管理苏杭两地的事情。
可如今苏杭两地有事，忙得他焦头烂额，但还是一直努力在两边主城增兵，尽量粉饰太平，努力不让城里的百姓察觉到异常而慌乱。
但再怎么努力，纸始终包不住火。
主城里的百姓或多或少还是能感觉得到近来地方局势有些乱。
但百姓们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知道又有山寨在闹市，而官府也正在努力荡平山贼。
张嫣然立刻手指指天发誓：“当然没有！事关属地大事，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透露出去？”
张霖封蹙眉：“如果他能仅凭这点线索就能猜出是忠庆门、仰忠门那帮山贼在搞鬼，那他确实有点水平。”
“他一直都很有水平。”张嫣然反问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和你说，他很有远见很有才华吗？”
张霖封叹了口气，“之前是我看轻他了，还以为他是个只会搞男女关系的小白脸，没想到确实有点能力。”
张嫣然嗔道：“二叔，我劝你不要以貌取人，至少不要对他以貌取人。别看他长得斯文俊秀就错误的以为他是看重儿女情事的小白脸。”
张霖封点点头：“知道了，往后我会重新考察他的。”
“人家又不是什么官员，哪里需要你的考察啊？”张嫣然差点没听笑了。
“不是官员我也要考察他。”张霖封翻了个白眼，“我自己就是男人，我当然知道男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大多都是不堪入耳的事情。”
张霖封反驳道：“你让我不要以貌取人，倒不如让他先不要做出娶两个老婆的蠢事。”
张嫣然不知不觉带歪了话题，“人家娶两个老婆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又不是把你的老婆给娶走了。”
“谁让他取了两个老婆做平妻？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可真会享齐人之福。”张霖封面露嫌弃。
“就他这样的人，你说他不看重男女情事，我是不信的。”
张嫣然摇摇头，把话题带了回来：“先不管他是否看重男女情事，还是先关注事件本身吧。”
张霖封带着张嫣然再次回到书房。
“你真的只是根军忠庆门的二当家那句话，就猜出来苏杭两地的事与忠庆门、仰忠门有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再没有了。”陈业摇头，“我真的是在忠庆门里无意间听闻此事，然后再结合刘掌柜说的信息和最近两地动荡的局势，猜出来的。”
张霖封警惕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刘掌柜是谁？他与这件事情有关吗？”
陈业摇头：“刘掌柜是余杭城里聚缘酒楼的掌柜，他应该与此事无关，我不过是找他咨询点事情而已。”
“在我猜到忠庆门与仰忠门很有可能在联手搞事情后，就赶来了余杭城。”
陈业又把着急赶路、导致找不到荷包、因为被人误会“吃霸王”而差点被官差带走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当时是刘掌柜替我解了围，我正苦于不知道该如何与官府里的人联系，正好在刘掌柜的聚缘酒楼用餐，就想找他打听点情况。”
“我与他无意间聊天时聊到了官府，便找他套了些话。”
“那你都从他那里套到了什么？”张霖封继续追问，仿佛在审理犯人一般。
陈业把用做买卖为借口的理由从刘掌柜那里套话，而后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诚实告知：
“他说如果我想走官府的路子，就到官府的照磨所找刘荣刘检校，说他有门路可以帮忙搞定文书方面的许可。”
“照磨所？”张霖封有些讶异，“照磨所的人起监察的职责，怎么能公然搞起徇私枉法的事情？这把官府的权威置于何地？”
“回头我就找知府商量一下，把这府衙里的贪污腐败行为给清除干净！”
陈雷一听，悄悄吐了吐舌头，感叹道：
完了，自己估计把刘荣刘检校的财路、和刘掌柜的门路给断了。
“还是先说回正题吧。”陈业生硬的把话题带回正轨。
“根据王爷的表现，我认为我的猜测没错，忠庆门和仰忠门确实故意搅乱苏杭两地的安宁，请问王爷下一步要如何做？”
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后，张霖封重新板起了脸，“这就是官府的事情了，与你无关，无可奉告，你只管安心回家待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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