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以人为棋
张嫣然瞄了陈业一眼，小心翼翼道：“估计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右相以为你是镇北王的人，所以就派人盯上你了。”
陈业听完，心里直呼“麻了”！
他懊恼的蹙眉，决定还是先把情况给弄清楚，“那镇北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会把我给牵扯进去呢？”
张嫣然叹了口气：“那块恐怕还是得从前段时间镇北王被皇帝叫回皇城说起了。”
前段时间，也正是陈业此前协助余杭城的官府、平定了苏杭两地的忠庆门和仰忠门的山贼后不久。
但在官府上报的奏折中，并没有把陈业协助这件事写明，只向朝廷描述官府为了平匪剿灭经过了一段艰苦卓绝的战斗。
在此过程中，他们不仅收回了原先被苏杭两地的“山贼联合军”进攻夺取的失地，还消除了长期困扰这两地的安全隐患。
这一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城市，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并对主导这一次“剿匪行动”的首要功臣——镇北王张霖封的英勇行为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感谢。
在奏折中，镇北王张霖封在剿匪行动中，展现出了出色的军事才能和领导力，成功带领军队平息了近一年半来萦绕在苏杭两地的山匪大麻烦。
不过，由于镇北王此前被皇帝“发配”到苏杭两地坐镇，所以这次皇帝决定趁此机会把镇北王给叫回皇城。
所以，此次被叫回皇城，张霖封特意将从忠庆门和仰忠门处“剿匪”所搜刮得来的大量银两宝物，全数上缴给朝廷。
这笔巨大的财富，让到了年底而财政有些捉襟见肘的朝廷松了一口气，对张霖封的忠诚和大公无私深感欣慰。
这一消息传回京都，全城百姓沸腾了！
他们为国家的胜利而欢呼，为陈业和张霖封的英勇行为而骄傲。
苏杭两地尤其富庶，向来是朝廷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如今镇北王成功平定苏杭两地的山匪祸乱，提振了国运民心，朝廷中许多人都对镇北王在其中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
甚至还有人提出，要为镇北王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对于提出举办庆祝活动的申请，皇帝按下不置可否，而是认为镇北王此次虽然平定了苏杭两地的乱事，但他才是如今大夏朝的皇帝，因此镇北王的功绩，理所当然也得归他这位皇帝所有！
通政司内。
今日突然以“查阅相关奏陈卷宗”的理由而到访通政司的右相相叶文辉，手持一封折子，神情专注地翻阅着。
突然，他的双眼闪出一抹精明的亮光，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之处，嘴角轻轻上扬。
这一幕并未逃过左相覃良用的观察。
覃良用走近叶文辉身边，调侃道：“右相，这封奏陈难道很有意思？居然让你给看笑了！”
叶文辉抬起头，望向左相覃良用，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此事本不干老夫的事，可是……”叶文辉把奏陈递给左相覃良用，笑道：“左相不妨看看这封奏陈。”
“前些日子苏杭两地的山贼忠庆门、仰忠门举兵闹事，搅乱苏杭两地。”
“而苏杭两地的守城将军领兵平乱，耗时一年多都未曾讲闹事的山贼忠庆门、仰忠门给拿下。”
“然而，廉县陈家庄的陈业却主动起头，联合了廉县县令、主动申请要求余杭城知府及其下辖仅剩的所有府兵协助他一同剿匪。”
左相覃良用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陈业？”
“不知左相是否还记得陈业这个人？”叶文辉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容。
“当初镇北王把这‘摊丁入亩’和‘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两条建议提请陛下。”
“而陈业，明明才是此前提出这两条建议的背后之人。”
覃良用终于找回了记忆，点头道：“原来是他……不过右相当时也确实令本相出乎意料。”
“右相居然敢当众找这镇北王的不是，直接把这两条建议是陈业所提的实情告知陛下，反而让当时的镇北王非常难堪呢。”
回想起当日镇北王张霖封当场愣住的模样，覃良用只觉得叶文辉做得实在过分了。
不过皇帝本就对张霖封有所不满，因此叶文辉当众戳穿“真相”一事令得张霖封难堪，反而合了皇帝的心意。
提及此事，私底下有些倾向于张霖封一派的左相覃良用目光深沉：
“也不知右相是如何得知，陈业才是真正提出那两条建议的背后之人。”
“又为何不在私底下向陛下奏陈，反而故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找镇北王的麻烦……”
叶文辉没有正面回答，只摆手道：“先不说这事了，这与今日老夫所要说的事情其实没多大关系。”
只见他拿着奏陈走到桌边入座，一边品茶一边继续慢慢说道：
“更令老夫感兴趣的是，也不知那陈业通过什么手段，这次竟收服了忠庆门里的二当家零妙，与她里应外合拿下了忠庆门。”
“那零妙助他大破忠庆门的山匪、杀掉了忠庆门的三当家、打伤了忠庆门的大当家。”
“而陈业则俘虏了姑苏仰忠门老大岑岳的独子岑信，并借着岑信劝降直接收服了姑苏的仰忠门……”
覃良用立刻就明白了叶文辉的意思。
估计叶文辉这厮这是还想继续利用陈业来继续当“戳穿”镇北王的棋子呢。
因此，即便此时覃良用对陈业有多看好，也不能真的认同叶文辉所说“陈业才是首要功臣”的说法。
覃良用故意轻描淡写道：“也许，那陈业确实厉害，不过，”
“即便他真的做了这许多，若没有官府协助，忠庆门与仰忠门这群山贼还是拿不下来的。”
“是吗？”叶文辉冷哼一声，沉声道：“老夫反而认为，明明这功劳都是陈业的，如今却被镇北王给拿了大头，难道左相没有看出来，这其中缘由很有意思吗？”
覃良用立刻反驳道：“如今镇北王坐镇苏杭，这两地的官府守军皆由他负责。”
“若没有他的同意，仅凭陈业一人，也调动不了府兵收服山匪的。”所以，镇北王依旧是此次剿匪的首要大功臣，希望右相别记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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