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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深恩难负

这件事,还是听甄雪莹打探来的消息。

朝廷公布代王是自杀,但实际上,却是被几个婢女杀死。

代王此人极为残暴,其中爱好之一,便是糟蹋女人。

那日,他又糟蹋了几名婢女。

她们浑身是血,身体疼痛,不着寸缕。

代王则因为喝醉,而沉沉睡去。

几个婢女商量,既然代王已经睡去,干脆杀死算了。

几人饱受折磨,早已无可忍耐。

有人提出,有人响应,此事就这么定下。

趁着代王沉睡,她们几人一拥而上,用红绫活活勒死。

生怕代王未死,她们几个又放了把火,把寝宫烧掉。

大火熊熊燃烧,就算代王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被烧化。

不过重要的,不是代王如何。

而是代王死了后,朝廷是如何处理的。

几个宫女秘密处死。

但关于代王爵位,皇帝的做法十分耐人寻味。

同嘉元年四月,代王除爵!

代王有后,虽然不是嫡子,但已经十岁,可以继承爵位。

皇帝直接除爵,叫人浮想联翩。

随后,皇帝又召秦王入见,至今还未有结果。

此事引得议论纷纷。

书局的生意,居然也因此而下降。

这日,安庆召李安然府中觐见。

李安然心中琢磨,这能是什么事?

怀着忐忑进了王府,安庆脸色极不好,憔悴许多。

他问李安然:“你那种火枪,能不能给我做几把?”

李安然疑惑:“殿下,这种枪做是可以做。”

“不过需要的时间很久,实在太难,且弹药也要时刻补充。”

“你只管做,我并不是马上要。”

回去时,李安然一直都在琢磨。

安庆为何会要这种手枪?保护自己吗?

可王府的侍卫能力很强,绝不下于血末,不需要使用手枪保护。

他不能不把这件事跟代王的事,联系起来。

然后,就想到削藩。

皇帝的动作非常像削藩。

只是,毕竟没有大的动作,他也不能判断。

朝中局势如何,他也说不清。

他迅速写信回清河,让他们再造几把枪出来。

同时,也给林絮语写了封信。

那几个铁匠务必要保护好,必要时候安排他们转移。

一个多月时间,两把火枪做好。

李安然收到后,并未给庆王。

但这个时候,情况急转直下。

秦王居然也撤藩,转而去京城居住。

同年六月。

庆王,齐王的兵权大部分上缴。

他们作为亲王,只能保留三千人的卫队。

七月湘王自  焚而死,这次跟代王不同。

湘王之死,是因为家里发现龙袍等物。

“谋反”证据确凿。

但湘王性烈,自  焚证明自己。

王城里非常压抑,气氛不好。

七月天气最热。

烈日炎炎,今日书局闭门歇业。

李安然与甄雪莹两人坐书局三楼。

可以从这里望见源汇河,滚滚而流。

甄雪莹有些脑胀,揉揉太阳穴,道:“这个月很不好。”

“长安城那边的销量大大降低,可能已经饱和。”

李安然道:“或许还有种可能,削藩。”

甄雪莹合上账本,走到落地窗前栏杆处,好奇望着李安然。

“削藩确实有影响,我们该怎么办?”

李安然默然半晌,才缓缓抬头。

“你我皆蝼蚁,影响不了这时代大局。”

“藩王之害,朝廷早就知道。”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等待时局。”

“生意受影响了都。”

“不会,我们只是受影响而已,有些人比我们更着急。”

甄雪莹叹息:“皇帝真是性急。太上皇尸骨未寒,便逼死两个人。”

“皇家之事,我们不掺和。”

但事情的发展,非常魔幻。

当李安然与甄雪莹讨论未来时,朝廷上又发生一件大事。

齐王造反了!

李安然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随后又表示理解。

齐王的蜀州是个好地方,几乎与世隔绝。

西侧是吐蕃,东侧只能通过长江进入,且还是逆流。

南北两端都只有一个出口,足以支撑一个独立王国。

齐王造反的兵马,也很古怪。

来源是当地的少数民族部落,组成万胜军,足足几万人马。

当他们宣布造反后,出兵攻占陕州。

陕州因为代王、秦王之事,多少有点群龙无首的意思。

这几个塞王,都是很能打,要不然也不会放到边塞。

李安然接到消息时,长安城已经被齐王占领。

随后,齐王派了人马到庆王这儿来。

那日,从外城来了很多人。

李安然跟甄雪莹,躲在路旁的阁楼里,从上往下看。

先进来的,是仪仗。

齐王依旧使用齐王的仪仗,并未使用天子仪仗。

打出来的旗号,就是清君侧。

齐王起兵的主要原因,就是皇帝推行的藩属流官化。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诸藩王身边的所有官员,全部由朝廷任免。

这摆明了,就是要削权。

从此以后,诸王再也没有任何权力。

李安然捧着茶杯,看着下面如鱼一般流进来的人,心神不宁。

他总觉得齐王起兵,跟燕王朱棣好像啊。

如果有他的辅助,将来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他就有了从龙之功。

但他又不能确定,齐王那个人,究竟有没有朱棣的本事。

成祖一生功绩卓著,且果决勇敢,这不是谁都有的品质。

从阁楼回去,王  刚来了。

李安然奇怪,最近王  刚一直都在田里,指导高粱种植,好久都没回来。

李安然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引着他去了客厅。

王  刚屏退所有人,低声道:“河阳公主要找你。”

李安然瞪大眼睛:“人在哪儿?”

王  刚出去不大会儿功夫,引着个仆役进来。

李安然发现,那是河阳公主假扮的。

河阳公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扑在李安然身上。

抱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哥哥,我好想你。”

王  刚悄然退去。

李安然好生安慰,良久,河阳公主方才止住哭声。

李安然最好奇的是,河阳公主为何会来。

河阳公主说她是偷跑出来的,家里人不知道。

两人多日未见。

河阳公主思念得紧,抱着他不愿意下来。

李安然心动了,他不能理解,为何思念会那么强烈。

但他能够理解河阳公主的行为。

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对你那么依赖。

怎么能不叫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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