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蜀州见闻
甄雪莹有点莫名其妙。
突然塞了这么个人过来，肯定要好好摸摸底子。
这一摸就摸到了大蛤蟆，好家伙，这竟然是个青 楼女子。
甄雪莹有点不开心，把此事告诉了林絮语。
林絮语摇头道：“相公做事自来有分寸。”
“突然带回来个青 楼女子，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们不要管太多。”
甄雪莹急道：“妹妹就是心善，那女子来自青 楼。”
“自然是手段多多，你我如何是对手？”
林絮语微笑：“甄姐姐，我看你是想多了。”
“这一年多来，相公何曾接近过，其他女子？”
说完，她忽然凑过去，贴着甄雪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甄雪莹的脸羞得通红，悄声骂道：“这些事，你跟我说做什么？”
过了片刻，又忍不住：“也就是说，这一年来多，他都没碰过女人？他能忍得住？”
“所以，妹妹放宽心便是。”
“相公是有大志向的人，不会因为女色误事。”
“倒是不如好好做事。”
自此后，甄雪莹还真没再多想。
倒是想要看看，李安然到底对明月，有没有那个意思。
明月被安排在王府里，河阳公主还挺喜欢她。
没事，总是找她聊聊天。
此时，明月方才真正知道了，李安然的身份。
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原本以为她找到的是如意郎君，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大魔王。
来的第一天，她就认识到，李安然的厉害之处。
那天，他们刚刚从船上下来，码头上就有人接着。
几个领头的，似乎对他很恭敬。
起初，她以为那是家里的管家之类的人物。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蜀州的官员。
而后，他们进了齐王府。
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等着他。
其中一个是河阳公主，另外一个据说是他的未婚妻。
还有个是商号的负责人。
明月奇怪的是，为何见不到齐王。
两天后，她才得知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有点恐惧。
李安然的能量竟然如此大。
她被要求跟着甄雪莹学做生意。
那个看起来略微冷淡的女子，对她有隐隐的敌意。
这一切，她都知道。
起初，她觉得做生意有什么可学的？
无非是卖货而已。
很快，她就被自己的无知震惊，大开眼界。
甄雪莹出去一趟后，对她的敌意稍微弱了些，她也不知道为何。
可越是这样，她越难受。
有敌意，说明大家重视你，虽然是不好的意思。
但连敌意都没有了，说明大家根本不在乎你。
这叫人更难受。
她首先跟着甄雪莹，到各处店铺走走。
然后，她就发现自身到底有多么无知。
甄雪莹首先要教她看报表。
他们回来时，刚好已经到月底，各种报表数据都已经汇总。
她看到一张纸上画着大大小小的格子，里面填满了数字。
后来，她知道那是叫阿拉伯数字，从身毒那边传过来。
但她第一眼看到，人就晕了。
这么多，到底都代表着什么呢？
甄雪莹耐心教她该怎么看。
首先要判断报表的真假。
真的报表，数字看起来是随机的。
但假的，虽然看起来，也是那个样子。
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开头的第一位数字，总是尽可能小。
这是由人性决定的。
如果一张报表上的开头数字，频繁出现5以下的。
那就要认真看看。
接着，就是报表的各种功能。
她很快就学晕了。
很多报表，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她见过别人做生意，看也就是看个账本。
翻着看看到最后的总账，即可。
而这里不是这样。
同样的账目，最后汇总成好几种完全不同的表格。
她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昏头晕脑学了几天后，甄雪莹带她出去走走，并安慰她：“不要担心。”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难，学起来其实很轻松。”
“你现在只是对这些东西，都不熟悉而已。”
“我们先去看看那几个工程去。”
那天来的时候，明月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大街。
今天出去，她决定好好看看。
她见到甄雪莹没有戴惟帽，也没有坐马车，而是牵了两匹马出来。
明月有点绷不住，“姐姐不用惟帽吗？”
“爵爷说女子顶着半边天，干嘛出去还要遮遮掩掩。”
“大大方方出去就是。”
“可这骑马……”
“哦，马车麻烦得很，相公又不准乘坐轿子，还是骑马方便。”
两人出了门，街道上的人明显更多。
不过大多数，都是行色匆匆。
随后，他们看到一群人被压着。
她认识，那些人就是在江汉被抓了的人。
甄雪莹说他们要被送去矿区。
开采铁矿煤矿，没钱，干满十年就能走。
这十个大工程。
明月再见多识广，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工程的场面。
尘土飞扬，数不清的人与古怪机器在大地矗立，乱糟糟的。
面对这么多陌生男性的目光，明月有点不适应。
这跟青 楼不同，青 楼的男人都是文人雅士。
偶尔有几个纨绔子弟，但不多。
他们的目光非常含蓄。
不像这里，都是男人，光着上身，皮肤流汗，脸是麻木的。
但她能发现从他们目光里，一闪而逝的色情。
随后，低头继续干活。
甄雪莹询问了工头，很多事。
工头手舞足蹈，向她们介绍说：“爵爷制作的这种水泥实在好用。”
“只要两三天就能干，坚如磐石。”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到秋末就能盖好。”
“好。我会派人来抽查，活干得不好，我不会给钱。”
工头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们干活就是踏实得很。”
明月最开始以为，这是在修建新的王府。
可仔细看看格局又不太像，好像是个占地面积非常大的建筑。
王府不应该是这样的规制。
得到的答案是：这是个商场。
明月满头雾水，什么是商场？
甄雪莹笑着说道：“你来了好几天，也没有买过东西，我带你去买些东西吧。”
明月知道，她在转移话题，聪明地不再问。
女人对逛街，似乎有天然兴趣。
她们从一个商铺走向另外一个商铺，买了很多东西。
无论有用没用，好还是不好。
临近中午，甄雪莹饿了，方才决定回去。
路上，甄雪莹问明月，今天逛街有什么感受？
明月想了想，道：“蜀州物产丰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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