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南北夹击
不知道为何，朝廷仿制的掌心雷，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比如，点火率实在感人。
威力也不够，一块木板，放在那儿都不能炸断。
与李安然的掌心雷相去甚远。
王文海断定，这玩意的原理，应该与掌心雷相似。
虽说暂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总有天会弄清楚。
眼下，应该立刻停止进攻，看看能不能将人救下来。
他们做了很多尝试，比如派遣骑兵上去骚扰，但无济于事。
连绵不绝的炮声下，炮弹不断落下。
每次落下，总是能带走几十条人命。
这玩意的力量实在太大，能在人群中犁出来一条血路。
甚至李安然派出来骑兵，收割城下被切断而四散逃走的步兵。
呼儿干大怒：“他们究竟有多少铁？”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千人丧生于李安然的骑兵铁蹄下。
残兵败将裹着，往他们的阵地涌动。
为了防止溃军冲散阵地，胡越也只能无奈选择退兵。
事后盘点损失，叫他万分心痛。
损失的人数，达到了三千多人。
包括死掉的，伤了的，丢失的。
而其他的损失还没办法统计，比如盔甲之类的。
胡越有点疯，这一路上，还有许多城池要攻打。
而主力就是他的兵马。
如果都是这样的损耗，他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完全终止进攻。
无论其他两个人怎么说，都不行。
在找到应对办法前，他绝不会再让人上前送死。
王文海无可奈何，只能仔细询问，那些亲历火炮的人。
然后，再寻找办法，但一连几天都没什么好头绪。
相反，那些亲历的步兵，反倒散布恐惧。
王文海不得不把他们隔离开。
相反，剑门关这儿，倒是格外喜庆。
李安然的火炮突然发威，吓得对面不敢再进攻。
倒是，让他们经受了三天车轮战的士卒获得喘 息之机。
很多将领，对火炮十分感兴趣。
李安然也不觉得，这玩意真的能永久保密，干脆敞开了让他们看。
这么多将领看完后，都表示很厉害。
以后有了这样的武器，守城倒方便得多。
李安然不得不对他们的眼光，表示赞赏。
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如今的火炮不堪重用。
其实用来打野 战也行，只不过没那么好用。
倒是守城，确实好用。
有了这玩意，敌人想要接近，麻烦得多。
为了庆祝这次阻挡进攻的胜利，李安然开了个小小的庆功会。
每个人二两酒，两罐罐头，就是他们的庆功晚宴。
看着喊寒酸些，实际上味道却很好，罐头也是肉啊。
庆功会开完，他们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李安然又接到从蜀州快马传递过来的消息。
朝廷大军沿着长江而上，沿嘉陵江而上，攻打关山寨。
大小战船两百艘，声势浩大。
李安然分 身乏术，只能让完善调配人马，严防死守，绝不能让朝廷攻破关山寨。
而且，他们最好是把渝州占领下，死守长江。
这个消息，让他有点睡不着觉。
朝廷一旦登陆，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最好是在长江三峡处防守，彻底阻绝朝廷大军。
不过，这次进攻，显然是蓄谋已久。
渝州也不在他们手里。
他们要想防守，就必须攻破渝州。
几天后，万山传回来消息。
他已经派人去攻打渝州，就算庆王不招惹他们，如今也没办法相安无事。
渝州地处水利交通要道，是西南的门户。
地势险要，攻破也困难重重。
为此，李安然特意派五十门火炮，充当奇兵，攻击渝州。
腊月底接近过年时，蜀州城里的禁军出发，前往渝州。
河阳公主作为最高负责人，必须亲自到场送行。
她很揪心，整夜整夜没办法睡。
醒来，就回到一年多前，庆王攻击蜀州的场景。
那段时间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无数个夜晚梦回那时，她都被吓得惊醒。
她只是个弱女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兵荒马乱的生活，会降落她身上。
她听到外面士卒的叫喊，仆役的哀求，以及女子凄厉的惨叫。
当时，她躲在绣楼上，丫鬟慌得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她颤巍巍说：“走，躲到柴房里去。这地方不行。”
她跟丫鬟两个人躲进柴房，柴房里无处可藏，但有高高堆起的柴火。
她们把柴堆挖空，刚好弄容纳两个人，钻进去，外面用柴火盖住。
她们在柴堆里躲了一天，外面慌乱如麻。
夜晚时，她听到有士兵冲进王府，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进了柴房。
她们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一天没吃东西，又冷又饿，都快坚持不住。
那些士兵在厨房里大肆搜刮，连锅都拿走，里面的腊肉面粉，也没能逃脱。
河阳公主都快吓死，同时也非常后悔。
她怎么没想起来，这厨房里就有吃的啊。
实在不行，干啃腊肉也能好点。
好容易熬了一夜，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
她都快晕过去，但柴房实在没什么可搜查的，她才躲过一劫。
后来，府中平静下来，这里已经被那些乱民占据。
河阳公主与丫鬟及时转移阵地，去了地窖。
靠着地窖里，储存的一些食物过活。
如今，每次她做噩梦，总是能闻到地窖里那股霉味。
想到冰凉食物，放在嘴唇上的感觉。
她恍惚又回到那天。
她问万山：“这次我们能赢吗？”
“能，公主放心。”
“敌人看起来很多，且是三方联合。”
“但恰恰因为如此，更容易出问题。”
“因为他们不能齐心协力，各自有各自的需求。”
“只要爵爷能在北面挡住敌人，我们的问题就不大。”
“蜀州城里兵多将广，有各种各样的物资，是不会出问题的。”
“公主请安心。”
河阳怎么可能安心？
她目送这一万多禁军带着火炮，从蜀州城出发。
背影淹没在风雪中，心还是不由吊起。
夜晚，她睡不着觉，跑去找林絮语。
林絮语安慰她，“不要担心。有相公在，不会出问题。”
河阳抓住林絮语的手，望着天喃喃自语：“我真不适合这个位置。”
“除了你，也没人能镇得住他们。”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如果有事，我们会陪着你。”
她之后又去见甄雪莹，说法如出一辙。
而且，她还冷静分析目前形势。
认为蜀州，还是很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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