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投靠
河阳公主与黄姣陷入两难之中。
放弃李安然，还是放弃安武？
两个人，他们只能留一个。
王同文仅仅通知以后，便安安心心在蜀州。
马上过年，蜀州城里的年味更浓。
河阳公主每隔几天，就要出去溜达一圈，保证大家都能看到她。
这样蜀州，竟然奇迹般十分安稳。
王同文对蜀州过年十分有兴致，不时跑到市面上。
看看蜀州人过年，都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他知道腊肉是一定要有一块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除此外，像什么糖果，面条都有。
他在蜀州城里，过得很安逸。
不但听戏，还跑去享受了采耳，按摩等。
每天早上，他都是早早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那一天，黄姣忽然来见王同文。
当时，王同文还在四方馆居住。
黄姣说：“马上就要过年。”
“天使远道而来，不如等到年后再走，否则这样的天气，也不好走。”
王同文欣然同意。
只要拖延时间，那就证明这个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他当然乐于如此。
什么三天之类的，都是假的。
不过，是谈判技巧而已。
这一日，王同文在四方馆。
马上要过年，许多人都来拜访。
无论如何，这是朝廷的使者，总不能亏待。
从官职上来说，王同文也都比他们大。
不过因毕竟双方属于敌对状态，也不可能做得太过明显。
从腊月底开始，每天都有官员来拜访。
大家都不多说话，即便说话也是当着人的面说。
这样才能消除疑虑。
这天，户曹李广文出现了。
他是那么随意又是那么合情合理。
他给王同文送来了一些礼物，都是平常能用到的什么腊肠，腊肉之类的。
这些礼物虽说比较便宜，但也挺应景。
两人寒暄几句，李广文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待人走后，王同文立刻叫人把礼物送进去。
从那些腊肉中，他找到一张纸条：有急事，密谈。
密谈是不可能的，王同文被人盯着。
他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跟踪，所以他没什么机会。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看守的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晚上。
李广文的家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粗糙汉子，腰上挎着木匠工具包。
门子出来瞧见，十分纳闷。
那木匠说道：“是你们家老爷请我来的。”
门子回去一说，李广文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家里什么东西都不缺，又没请过什么木匠。
怎么会有木匠跑过来呢？
正要派人打发出去，忽然灵机一动，叫人进来。
果然，对上暗号了。
李广文急忙命所有人退下，与那粗糙汉子交谈。
粗糙汉子只说了几句话，便打消了李广文的疑虑。
因为，他出示了一个锦衣卫的牌子。
“我是锦衣卫佥事，某叫沈练。”
李广文大喜，表示他想要跟王同文聊聊，希望他们能想想办法。
锦衣卫思索后，认为这个事风险太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四方馆虽看守严密但也有漏洞可乘，能想办法把他送进去。
当天晚上，李广文就出现在王同文的书房里。
他将此前的发现，一一复述。
王同文听完，只觉得头皮发麻，“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但从目前来看，情况是这样。”
“看看蜀州的机构，河阳公主可以说，可有可无。”
“哪怕放头猪在那个位置上，也没什么问题。”
李广文又感叹道：“可我们这些人手里，也没什么权利。全都限制得死死的！”
“偏偏大力发展作坊，还有商业，商税虽收起来，但路卡全部撤销。”
“这两年还疯狂修路，最方便的就是那些商人。”
“还有，那些作坊搞得很多地主都没办法招募人手，很多地都是空的。”
“这个趋势还愈演愈烈。”
“当初曾跟他提过，但他却根本不在乎，依旧如故。”
王同文沉吟半晌。
李安然的做法，其实就是虚君实相。
这已经完全触犯了皇权的根本利益。
虽说看起来，对文官集团是好事，但实际上破坏力极大。
目前的政治生态，是经过几百几千年发展而来，是最适合。
但李安然这么一搅和，什么都乱了。
“竖子安敢！”
王同文猛拍桌子，双目圆睁。
可惜的是，这有什么用呢？
李安然人又不在这儿。
他思虑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广文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朝廷可以派大军来。”
“我作为内应，到时，咱们里应外合，迅速拿下蜀州。”
王同文道：“这不现实。”
“朝廷的大军还在外面，进不来这个地方，就算是调配也不方便。”
“况且，南北道路都没有打通，想过来也过不来。”
“除非可以攻下关山寨，以此为据点，慢慢杀过来。”
“关山寨不好打，之前李安然曾经派人去剿匪，费了很大劲儿。”
“如今关山寨归了官府，靠着嘉陵江，李安然也非常重视。”
“在关山寨修建了很多堡垒，根本打不下来。”
“那你有什么想法？”
“有！”李广文伸出一根手指：“火药。钢铁。”
“这才是目前蜀州军队的最重要物资！”
“如果能毁了这两者，那是最好不过。”
“火药？怎么毁？”
“火药在城外，我知道在哪儿。”
“火药最害怕火，偷来火药，炸了高炉就行。”
“难度很大吧？”
“是，但也没想象得那么难。”
“这件事我会安排。”
“我只希望朝廷能尽快派大军来蜀州，否则单靠我也没什么用处。”
“朝廷大军指望不上，那就放联军进来，把李安然调离剑门关。”
“那就来个釜底抽薪之法！”
李广文下定决心，志在必得。
两人又商议了细节后，李广文立刻展开行动。
火药作坊因为过年，已经变得非常冷清，仅仅只有三个人值班。
李广文带着下人，大摇大摆进去，随便找个借口就成。
而那两个他请来的人，就跟在身后！
转了几圈后，李广文离开。
大家都不知道，这位户曹官儿没事跑这儿干啥。
不过，这也确实是户曹的工作内容。
所以，大家都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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