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接风
这可不是楚建中想要的结果，他是想获得重用。
怎么李安然直接把他打发到蜀州去了？
李安然很容易就看穿了他的犹豫，道：“别多心，让你去蜀州，是去学习火炮的操作，你作为将领够了。”
“可是现在咱们蜀州军打仗都是用火炮，不熟悉没办法指挥。”
永宁公主十分惊讶李安然的淡然，回到住处她问商陆。
“他怎么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他有三头六臂，没想到竟然也是凡人。但是他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商陆摇头：“他就是那样。”
永宁公主对李安然的安排十分惊诧。
不过她又不傻。
当确认李安然确实能放任她离开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向他辞行。
楚建中也不得不一起回。
他带着两百人出发，永宁带着几个丫鬟仆人跟随其后。
在暖暖的春风中启程，她只觉得呼吸顺畅，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蜀州至长安城的道路上人很多，有很多是商人，他们带着车队，车上都是来自蜀州的货物。
永宁公主目不暇接，她知道自己从此后就真正自由了。
甚至她还央求商陆教她骑马，在大道上骑马奔驰，她用了十余天初步学会。
没过几日就抵达剑门，这里的两座山真的如剑一般，他们进入蜀州境内，因为有李安然亲自给的牌子，一路畅通。
永宁公主发现，这里的一切跟外面都不大相同。
进入剑门没多久，他们便遇到了修路的。
她从他们的口中听说这条路居然是从蜀州城一路延伸到剑门。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修好的道路，马车可以走上去。
她惊讶于道路的平整，马车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道路上的商人更多，络绎不绝，简直如同鱼儿似的。
从上了大路后他们的速度更快。
一日之间可以行走百里。
十余天后，他们抵达蜀州。
城墙斑驳，但是道路却很宽敞，大马路如同丝带穿城而过。
楚建中护送她们抵达王府，这才转身离开去军营缴令。
河阳公主十分惊奇。
永宁是她妹妹，不过两人小时候只见过一次。
那次还是太皇太后大寿，齐王带她去祝寿，与永宁见过一面。
十几年过去，印象都已经模糊。
河阳公主道：“妹妹，没想到这会儿见到你。”
“姐姐，妹妹有礼了。”永宁公主福身行礼。
河阳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见这个妹妹生得标志，暗想不会是李安然又弄回来的人吧。
家里已经有三四个，怎么还不收手？
她展开最真诚的笑容，道：“妹妹生的这么漂亮，当真是我精犹怜。”
“你能来这儿真是太好。我还想着平日里没什么人说话，总是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永宁公主矜持笑笑，随着河阳公主进门。
家中的几个女人都出来迎着。
河阳一一介绍，永宁公主暗道，这个李安然也是花心大萝卜，家里竟然这么多女人。
因为永宁公主第一次来，河阳公主安排盛大的欢迎宴，中午她就安排永宁公主跟自己吃。
桌子上摆着红烧排骨，红烧肉，孜然羊肉，炒马齿苋，韭菜鸡蛋，蒜苗炒肉。
还有两瓶果酒。
永宁惊讶于河阳吃的丰富，这样的菜在皇宫里也不是寻常能吃到，原因主要还是贵。
两人坐定，细细品尝，吃到一半永宁叹道：“姐姐，我在蜀州说起来也是因缘际会，否则这会儿我可能就在匈奴了。”
河阳这才了解事情经过，唏嘘不已。
她问永宁今后打算，永宁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回皇宫。”
永宁道：“那就暂且住下。待明日我带妹妹出去玩玩。看看蜀州风光。”
“谢谢姐姐。”
晚上河阳邀请其他几女一起为永宁接风。
晚宴非常丰盛，还有一头烤全羊。
宴会在正厅举办，硕大的桌子占据了整个中间的位置，桌子上摆着几十道菜。
香味扑鼻，永宁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桌子。
她拘谨坐下，河阳告诉她没有侍女，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
永宁看着乱哄哄的屋子，感觉到一阵温暖。
在皇宫，永远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皇宫里的火都是漫不经心与冷清的。
皇宫里的男男女女永远都不可能真心欢笑。
晚宴着实热闹，明月给大家演奏一曲《南枝》，欢快的乐声中大家都高兴极了。
永宁本来是略微清冷的性子，也难得开怀大笑几次。
热闹到夜色深透，各自散去。
河阳想让她跟她一起睡。
于是夜里永宁与河阳睡上一张床。
两人熟悉后，毕竟还有亲戚关系，有说不完的话。
永宁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们这跟李安然到底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明月，是不是青 楼女子？”
河阳喟叹道：“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四个都已经认定，这辈子非李安然不嫁。”
“为什么？四个人？这也太有损皇家颜面。”
“皇家颜面？”河阳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皇家还有什么颜面？皇家颜面早就没了。”
“当初我哥哥逃走，把我孤零零丢在蜀州城，是李安然救了我。”
“咱们女子，一辈子不就是想找个知心人吗？既然找到了，为何还要放手？”
永宁抬起头，问道：“那姐姐可曾想过，他有四个红颜知己，到时候谁大谁小？”
“谁大谁小都不是问题，反正蜀州是留给我的。这是我的家业。”
“姐姐，你还真能忍啊！”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永宁不再说话，她想到自己，似乎也没了选择，她可以逃婚，但不能永远不回朝廷。
她不敢想象，将来那个哥哥知道自己在蜀州，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代的浪潮下，她们渺小而又脆弱的生命其实都没有选择。
如果不是李安然攻城，她的命运是怎么样呢？
随波逐流而已，在草原上庸庸碌碌过完一生。
而她，甚至都不会有姓名留在史书上。
她紧紧抱住姐姐，手脚并用死死缠住她。
她感到很心安，也许她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会因为蜀州而产生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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