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查水门
来者计划齐全，先是探路，后是通过河船来到清河巷子，无声息翻墙捉走禾乙。
疑点在于，拐走禾乙的人不止是先前那三个人。他们分为两批，一批乘船离开，一批走出巷子打晕守卫。既然如此，那些剩下的那群人还留在京都。
林策几次出宫，自然除了慕容翎儿与李弘义，是没有他人清楚的。拐走禾乙之人，除了与林策有仇，那就是冲着洛北夜来的。
慕容翎儿与李弘义，林策自然信得过。没人知道林策出宫，也就不知道他的软肋。那就是冲着洛北夜来的。
以洛家在京都的地位，没点声势的人家，自然不敢去与洛家作对。若是看重禾乙与洛北夜的关系，要拿了禾乙威胁洛北夜，那群人又能得到什么。
洛朝炎可不会因为这件事，逼得做出什么态度。慕王二家，真没傻到这般地步。既然不是因为政治，那就是洛北夜的私人恩怨。
林策问她：“你近来，可有与谁结仇？或者，有哪家公子接近过你？”
洛北夜慌了神，原地想了想始终没有一个答案，小桂着急说：“小姐心善，又能与谁结仇去。”
洛北夜突然问林策：“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想用禾乙作威胁，逼得洛家做出态度？”
林策摇摇头：“他们能威胁你，却是动不了你爷爷的想法。”
“难道是劫财？”
“只希望是吧。”
若只是求财，为何屋内没有留下信件告示，而且林筱筱方才说。屋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再是厉害，禾乙总该屋内跑动两步，牵扯被褥茶杯，总得留下一些痕迹。
林策出街，叫来暗里的护卫，些许时候，护卫带过来清河街的禁军巡街副尉。街边，副尉望着面前的皇帝，就要跪下来。
“免了。”
这个时候，洛北夜是不好出面的。她与林策的接触，是不好给别人看了去。只是待在远处，望着那个训话禁军副尉的启南明。那一身的正气威风，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随性的才子启南明。
他是变了，还是本就是这样。
洛北夜好奇，小桂也是好奇。
“小姐，启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些将士，为什么要给他磕头？”
洛北夜说：“他再是谁，也还是你认识的启公子，别多想了。”
林策问完话，又吩咐了一些事，副尉离开，洛北夜赶了过来。
“怎么样？”
林策摇摇头，只是说：“我已经叫人去增派人马，搜查整个京都可疑之人。”
京都除夕虽然没了宵禁，但下午六点还是准时关城门。如果那群人真还有人留在城里，他们定然要明日才能出城。
而拐走禾乙那群人走的是水道，清河水道也可以出城，水路下流直通东市水门，乃是漕运司管辖。禾乙被绑之时，东市的水门也早早关闭了，几人要做的，就是去东边城门辖卫。
洛北夜不再好跟着，她身为洛府小姐，自然在京中有自己的能耐。她回洛府动用洛家京中的人手，林策则要拉起整个京都的守卫士兵。无论今天是谁犯了他的霉头，定是要他们不得好死。
到了漕运司东门辖卫处，管理水门的，是东市城门禁军校尉与户部漕运司空。见了外面来的一群禁军兵马，浩浩荡荡围着一辆马车。
漕运司空，八品一职，是没有入朝上会的资格的。此刻下衙的时间，被人从府中叫了过来，也是心里憋着一股怨气。但见了墙下的这一阵仗，他也是知道，今天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林策没有下马车，漕运司空也是不认得他。但认得他跟随者中的这些武将。有六品禁军振威校尉，五品宁远将尉，还有东市城门的几个城门副尉，就连京都十二卫中，也是整整来了半数！
宁远将尉看着漕运司空，开口：“张漕运，今日来此，查一些水门事宜，带路吧。”
漕运司空连忙低头称是，也不敢去看车里衣装简便的那个年轻人。无论怎么看，那人才是主心骨。朝中何时有如此年轻的官员，能够叫得动十二卫。如此一想，便只有一人了。
他心眼激烈跳动，不知皇帝大晚上跑到东市水门，是要查一些什么？
林策在马车内，还在思虑着一些的前因后果。动手的，到底是何人？又是什么目的？李弘义稍许时间也才赶到，林策不便出面，只好叫李弘义去做话事人。
几个校尉前去水门司问话，李弘义坐在大堂，门外有人传报。
“李侯正，户部漕运李侍郎来了。”
“让他进来。”
漕运李侍郎拜礼，抬头之后，报告了自己的搜查结果。
“将军，臣收到命令便没有怠慢，联合东市衙役，带着东市漕运众使，仔细搜查过清河街处，到东城水门这一段水域。”
“查到什么？”
李侍郎低头，答：“南市至东市水门水域船只，共二百一十七艘，皆是夜里没有动作过。”
李弘义问：“如何得知，这些船只夜里没有动过？”
“将军，船行水域，船身溅水，这般时间，定是不能干燥。民间夜里行船本就是大忌，那二百余艘船，皆没有查出水渍。”
李弘义不语，先前的事，陛下都是清楚告知了他。既然拐走禾乙的那艘船没有留在京都，那就是出了东市水门。
宁远将尉出了内府，来到李弘义身边躬身。
“陛下，漕运司记录的簿子里，今日没有在水门关闭后出城的船只。”
李弘义笑：“真要是水门闭合，还能给你记上放出城的船只，这漕运司怕是傻到天了。”
“将军的意思是…”
李弘义望向李侍郎，又对将尉道：“这偌大一条船，还能在闭门时日间，平白无故消失在京都内？”
他望向在场的漕运司空众官员，说：“这不是李侍郎说了谎，就是漕运司一众有人瞒了事。这京中出了贼人，兹事体大若是出了差错，诸位的脑袋，可是要栓好了！如何去做，诸位同僚看着去做吧，子时一过，给一个交代。”
李弘义离去，在马车外掀开车帘，只是对着林策摇头。
李弘义离去，林筱筱问：“查到了？”
“没有。”
“是不是王家干的？”
林策回头，望着林筱筱，问：“王家要是能做出这种蠢事，那也做不到如今与慕容家对抗的地步。”
“那就是为财？绑了小禾乙，要洛家大小姐要些银两？”
林策不答，事情的疑点，总告诉他不是这么简单。
过了些时候，外头熙熙攘攘，城尉官员进进出出，一将士在车外站立，低身对车内的林策说着话。
“陛下，侯正让末将来禀告，人已经带到了。”
“在哪儿？”
“东市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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