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审讯
二人被揭开蒙在眼前的布，见着了面前的一男一女。
屋里的这个女子，不是刚刚武艺高强几个招呼，就拿下他们的那个女子。这一年轻男子，到是方才开口说话的人，像是与那拿剑的女子，关系不浅。
“你是谁人？”
林策答：“贼要见官，官要捉贼，我自然是官。”
“什么贼人，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二人只是行商，今日刚到了京都。你要是无故捉错了人，小心吃了官司！”
林策不想与他废话，“清河边的姑娘，是你们抓去的？”
二人听此，脸色都是不好看。早早叮嘱过几人进京不必多事，这一多事，便是露出了马脚。他们倒是先走了，如今二人还要怎么逃出去。
官家如此精准找到这个地方，定是那冯翊官人报了口信！
“呵！既然被朝廷抓住了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也便再要废话，休想从我等口中问出什么。”
开口此人，性子倒是刚烈，只不是林策审问的法子，倒是有不少的。林策叫来外边的将士，将二人分别远远关在了酒楼不同的房间，就这样晾着他们许久，直到李弘义做完事回来。
“说了？”
“都说了，但是其中真假，是不好分辨的。”
“是真是假，这两位可是能做个甄别的。”
林策进了其中一个屋子，正是先前开口宁死不屈那人。屋子按照林策的吩咐，被分隔成了两段，一段灯火明敞，一段隔着帘子，隐在昏黑之中。
林策坐在黑暗中的桌椅旁，抬眼去望明晃晃灯火间的盗匪，问：“姓氏？”
那盗贼虽没见过这般阵仗，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是担忧受些皮肉之苦。此刻刑法未到，却是先进了这奇怪屋子。
他不语，李弘义就小声提议。
“陛下，审人之事，还得用上刑。再是刚硬的汉子，也顶不过几日。”刑法之事，无论是鞭打棍劈，还是刨烙割刺，任他再是嘴硬，也终会开口。
但林策等不了那几日，他不表态，李弘义也没有再提。
林策只是平静着声，不作太多情绪，像是一个无情的判官。
“实话实说，你还有活路。”
“上了这条路子，我早有死的觉悟。你们这些狗官，还是省一些嘴皮子。”
“你有死的觉悟，阁下的另一位同僚，可是没有如此秉性。来见你之前，我早已先见过他。”
林策沉默，给面前的犯人留足了想象的时间。
“我告诉他，二位谁要是先开口，谁就能活下来。若是还能做到将功补过，罪责可抵，还能既往不咎。你的那位伙计，全都给招了。”
“休要诈我，阿威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哦，你这么信他，他可是没这般信任你。活路只有一条，你既然不选，那我也就成全你。来人，狗头铡伺候。”
阴暗中的年轻人语气清冷，没有留给盗匪多少情绪。正是这种清冷平静，又隐藏在阴暗间，让人望不见身影，那些强烈的明暗对比，带给他心里十足的精神压力。
自己不说，阿威也能真的做到，守口如瓶吗？只有一条活路，以阿威的懦弱性子，他真能做到闭口不开？
要是阿威开了口，该知道的早就让官府知道了去，自己还这般嘴硬，又是能得到些什么。大当家哪里，不是还是以为，是自己二人一同背叛的鹰山。
巨大的狗头铡被人抬进来，晃咚一声砸在地面，吓了盗匪一个哆嗦。阴暗中走出两个将士，将盗匪狠狠捉住，脑袋压在铡前。
那大刀钢铁身躯的寒意，透过他脖子间的肉传入到了心里，带动他的呼吸，犹如窒息一般的急促。
官家审案，都是这般干脆直接吗？不得是先要皮大鞭子抽，折磨自己几天？这么干脆，难道真是阿威已经招了？
巨大的铡刀挥动，带动钢铁的吱嘎声，那一阵死亡之气穿透而来，盗匪的脑袋中都回想出了走马灯。他紧闭双眼，额头大汉淋漓。
“等等！我招，我招！”
林策起身，黑暗中也看不见李弘义与林筱筱此刻脸上，那满满的震惊之意。林策走出房间，只是吩咐李弘义。
“交给你了。”
林筱筱留在房间看了一会儿戏，些许时候才是来了大厅，见着了林策坐在桌前喝着茶。
她问：“你真是皇帝？”
林策答：“要不你去随便拉个人问问？”
“别，我只是觉得，你一个皇帝，这么懂得这么多？”
“你的这些疑惑，慕容翎儿早早经历过了，要不你去找她探讨探讨经验。”
“好嘞。”
林筱筱故作要走，被林策一把揪住，“坐下。”
她问：“这些审讯的法子，可真是妙极了。不用动用多少刑法，便能这么快就能出了效果。但既然要审，为何不先审二人中，那性子软弱些的贼人，非要赌上这个言语刚烈的家伙，你就不怕，他不会信你这些？”
“真正不惧死，话都是要懒得多说的。二者中，不开口的那位，才是难对付的。”
“你可真是懂得拿捏人心！”
“你是夸我？还是讽我？”
“筱筱要是对别人这般说，那一定是嘲讽。但要是你嘛，一定是…”
“是什么？”
“一定是让筱筱看不懂的人。”
“你要是能看得懂，朕这皇帝也做不了。”
朝堂那些老狐狸，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林筱筱又被林策阴阳怪气了，斜着眼睛表达不满。些许时刻，李弘义走出了屋子。
“陛下，招了。”
“与宁冯翊那里，可是对得上？”
“对得上。”
林策喝着茶，听着李弘义禀报关于鹰山的事，关于官匪勾结，以及鹰山盗匪的势力构成，及窝点所在。最重要的是，关于禾乙。
“带走禾乙的人，是她的哥哥，周大宇。”
林策吃惊，那日签下契约，卖掉禾乙的哥哥，居然上了鹰山做了土匪。而除夕之日，居然下山拐走了禾乙。今日晚些时刻，去到清河巷子的三人中，就是有一个是周大宇。
“鹰山此次进京，来了五人。本是来打探京都剿匪一事，那周大宇回了清河巷子，遇见禾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三个人带走了禾乙，剩下二人与左冯翊联络，留在京都，负责把后续的情报传回鹰山。”
林策没有作答，但李弘义见得他情绪有些不佳。
“陛下，既然是禾乙亲哥哥带走的她，禾乙该是没有太大的危险。”
林策情绪不佳，一半是因为禾乙失踪，一半是因为其他的事。但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找回禾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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