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命局
晏有灵说的那两种结果是，无非是大夏的皇帝，可以他来做，也可以是晏有灵。
他给了林策选择，可明显，晏有灵更倾向于后者。
他在京都做的策划，早早七年有余。
李弘义被放出大牢，没有做他的禁军统领，晏有灵挽留过，但他还是要告老还乡。蔡禹呙本就是晏有灵的人，尤百达一众保皇派，保的不是皇帝，而是明君。没过多久，晏有灵接下他的担子，这群人都会为他所用。
如此兵变之际，朝堂已经没有人去管对错。如此手握兵权的，拿下杨贺州部队的新皇，已然是大夏的绝对权威。
晏有灵废二相，设内阁。朝堂的大众群臣，几日之内被晏有灵砍了大半。晏有灵早有准备，丢失的朝中位置，没个两日，他总能从其他地方调派过来人，这个缺口，总能被补上。
那些随着其他州来的援军中，居然还大数其他州府的官吏。
三日来砍了大半朝臣，收了京都大半家产，晏有灵的路已经扫平，无论他要做些什么，都是敞亮。如今的大夏，是说一不二了。
晏有灵送出宫的，还有丫鬟小惠小兰。
见了林策，她一身不吭，投到了林策怀中。旁边的禾乙见了见，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陛下…”
“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带着晏有灵给你的那些银两，好好找个地处活着吧，以后多多学着做菜，以你的手艺，没个时日就能大成，有一份技艺伴身，是能活一辈子的。”
“那陛下要去哪里？”
“叫公子。”
“公子接下来，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四处走走。”
“小惠要跟着！”
林策笑，也没有拒绝。倒是一旁的小兰，拿着包袱，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只是问林策：“陛…公子，娘娘…”
林策给了她指了去处，小兰赶到慕容府的时候，只见慕容翎儿跪在灵堂，在火盆里填纸钱。
晏有灵没做的那般绝，砍了二相，收了家产，却是留下了宅子。
再次见到秦王的时候，是在深宫。
林筱筱面目苦愁，没了以往的笑意。林策从她身边走过，她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没忍住，抓住了林策衣角。
林策回身，望着她。
“父王老了，虽做了错事，也便饶了他性命吧。”
林策望着她的眼睛，点点头。一点头，林筱筱心死下去。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大夏千古的帝王，无双的谋略。就连不做皇帝，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吗？
林策进殿，屋子里只有三人。
当今的皇帝，楚王。前朝的王爷，秦王。还有一月前的皇帝，林策。
见了林策，那秦王一下瞪大了眼睛，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特别又是楚王的态度，让秦王头脑如泥土翻滚一般乱骤。
“来了。”
“嗯，与你告个别。”
秦王出口，已然不顾面色。
“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
林策不语，晏有灵倒是开口。
“王爷倒是想错了，还得算上我一份。”
“你们！可…”他望向林策，质问：“可你如今，又能得到一些什么？就这样甘心，被皇位拱手让人？”
林策笑：“于你而言，或许于整个天下而言，皇帝都是万金之躯。但于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做事的身份罢了。”
林策倒是，有一些问题要问晏有灵。
“如今这些，是在定数之外，还是在定数之内。要是命运断定如此，你也会顺其自然吗？”
“这些问题，你不是早有了答案。”
“是啊，早就知道了。”
林策的面色变得开怀，深深吐出一口气，晏有灵看出他还是有些阴郁，问：“要不，你再做几年皇帝？”
“算了，玩够了。”
那秦王听了这些，仿若天方夜谭，此刻的面色，诧异离谱到家了。
林策指着秦王，道：“留他一命吧。”
晏有灵可是知道，林策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可是好不道义，为了美人恩，换取一个大夏潜伏的危机。”
“如今这般局面，他还能做什么？”
“他只要还有王爷这个身份，便就是隐患。换作是你，若不是顾忌林筱筱身份，你也会砍了他。”
“别废话，肃清势力到这般地步，他要是还能靠那百分之一的机会东山再起，也得是十几年之后。”
晏有灵做起了买卖：“我可以答应你。”
“条件是什么？”
“你知道，如今大夏的局面，以后要走的路子，你我两个人只是知道。如今整个大夏，没有比你更合适做参谋的了。”
“厌了。”
“要不分你两个州，你去发展发展，我也省一些力气。”
“等我游几年先吧，实在闲不住了，干点正事也不差。”
“好。”
秦王被人带了下去，林策也要离开，只是离开之前，他还是问出了：“我…也是与你一样？”
“一样。”
“死不掉？”
“肉体有极限，灵魂却不灭，我们，总能有新的躯体。”
“你…活了多久？”
“三八八十一年，大夏开国的那个皇帝，也是我。我几百年游荡的地方太多了，这些朝代历史更迭，实在是太快。还有下边的那个肖穆旗，貌似君主也是一个现代人，要不你去认识认识？”
“几百年了，你怎么没去？”
“那不是最近才兴起的嘛。我摆烂了几百年，也没听见过南边有如今的风声。”
“如今回来，是皇帝瘾又犯了？”
“我可没有那么闲，做什么都比做皇帝自在。”
“那你…”
“林策，你也要知道。我们穿越到过去，或许也能把握历史的走向，直到一路绵延未来。你我灵魂不死，不也想见证一番，未来的光景吗？”
林策没兴趣，只是道：“看来，历史发展，要被你搞提前几百年了。”
“古代玩够了，没有现代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
“所以你想，自己创造一个。”
“可不是创造，我只是想要那一天，来得更早一些。”
林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摇摇头，就要跨门离开。
晏有灵的最后一句话，直击了他的心怀。
“林策，你知道，对于我们而言，记忆只是内存中的数据。”
“所以呢？”
“去爱别人，就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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