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公开女儿身
“朕决定，立广安王秦霄为太子。”
养心殿内，皇帝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夏羽。
夏羽点了点头：“陛下此举，可以堵住众臣的嘴，也符合大统。只是，陛下真的决定退位？”
“朕本无心朝堂纷争，在这个位子上多待一天，就是煎熬一天。但，若秦霄资质不够，朕也不能把皇位交予他。”
“陛下多考验他一番也是好的。”
虽然理解皇帝的心情，但夏羽自己是不希望秦霄即位的。
那小屁孩实在太可恶，对我一点礼貌都没有！
整天死太监死太监的，我虽然对外是太监，但也是皇帝亲封的朝廷命官好吗！
还张口闭口皇帝冒牌货，人家可是你皇姐！
妥妥的秦家正统，哪里是冒牌货了？
等他当了皇帝，我还更不好收拾他。一收拾没准就背上什么谋害皇上的罪名。
想想就觉得特么烦人！
“朕已拜托陈太傅教导他了。”
“哦，挺好……什么，陈太傅？”
陛下，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陈舒诚可是跟潘荻一起反叛的！
他都反了，你还想着招安他？
“是，但朕已经说服他了，他同意一心教导秦霄。”
艾玛，还真招安了。
两人一起去见秦霄，秦霄不仅没有大放厥词，还恭恭敬敬地对二人行礼。
“皇弟，朕已决定立你为太子，并让陈太傅来指导你学文。”
秦霄看起来受宠若惊：“皇兄，这么快就让臣弟做太子，臣弟还什么都没准备……”
“你是秦家的二皇子，做未来的皇帝，理所应当。”
秦霄摇了摇头：“臣弟没想着当皇帝，能与皇兄相认，臣弟就心满意足了。”
夏羽目瞪口呆。
卧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也被夺舍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秦霄吗？
“你放心，该给你的一定都会给你，你只要在宫里好好学习。”皇帝道。
秦霄显得有些紧张：“臣弟脑子笨，小时候也没读什么书，要是跟不上，太傅会不会凶我？”
皇帝摸了摸他的头：“你别担心，太傅虽然有时会严格点，但只要你用功，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有皇兄这么说，臣弟就放心了！”
秦霄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离开偏殿后，皇帝和夏羽开始点评秦霄。
“二皇帝进宫几日，变化好大。”皇帝感叹。
“陛下，这未必是好事。”夏羽表达担忧，“秦霄之前屡次口出狂言，只不过陛下宽宏大量，没有跟他计较。臣原以为他只是个无礼小儿，今日一见，才发觉他挺有心计。”
“许是在宫里潜移默化地学了些礼仪？”皇帝猜测。
夏羽摇头：“陛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个秦霄，进了宫才没几天，
不仅态度变得端正，有自知之明了，说话措辞也讲究了许多。
如果说在深宫中耳濡目染，学会了礼仪，虽然不是没可能。
但态度毫无征兆地转变这么大，肯定不正常。
“他有心机，应该比什么都不懂要强一些？”
“不，现在这样，可能还不如他是个纯粹的饭桶。”
如果他只是个单纯的草包，那倒很简单。
直接过几年宣布放弃，然后皇帝继续连任就完事。
但他现在懂得了伪装，对她的威胁其实是最大的。
只要他的表现无功无过，朝中众臣都会要求推他上位。
而秦霄的这点小聪明，在那些真正老辣的官员面前，还远远不够看。
夏羽又把他的这些疑虑告诉了皇帝，皇帝听完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朕别无他法。朕的身份业已暴露，若朕不扶持秦霄即位，秦家就后继无人。哪怕他只能做个傀儡，也能勉强一用。”
所有人各怀心思，等到了第二天上朝。
皇帝宣布了立秦霄为太子的想法，文武百官都沸腾了起来。
“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这是要退位的意思？”
“皇上不是说好，身份的事情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吗？所以，交代是什么？”
一名大臣率先上前询问：“陛下，请您说明，您在皇家的哪个分支？难道臣等这么多年，效忠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君主？”
他的问题十分大胆，其他大臣都吓了一跳。
但皇帝面上无喜无怒，他们见状，又大胆了起来。
一个个都上前要求皇帝说明自己的身份，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夏羽很担心，出言阻止，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片质问声中。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拿出一粒药丸吞下，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但她一开口，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清澈婉转的女声！
“诸位爱卿，朕今日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以往，他们听见了这样的声音，都会赞叹不已。但现在，他们的脸上，只余惊愕。
只有一些早就料到的人，反应要小一些。
“陛下竟然是个女人？”
“这么多年，我们都被她骗了！”
面对众人的哗然，皇帝却一脸淡定：“如你们所见，朕是女儿身。但朕不是什么冒牌货，而是昭明帝的长女柔嘉公主，身上流淌的，同样是秦家的血。”
“陛下为何要女扮男装？”
“当时兄长莫名暴死，为了让王室延续下去，朕别无他法。”
“但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难怪要扶持赵程涵当女将军！你存心想让朝堂上全是女人吗？”
“现在看来，左相他们造反是对的！就是应该让这个女人滚下台！”
朝堂上造反的声音遍地，夏羽和赵程涵尽力维持秩序，但他们还是越闹越激烈。
很多原本拥护皇帝的臣子，也纷纷表示要推翻她，扶持秦霄上位。
“既然立了二皇子为太子，为何不干脆退位，让他做皇帝？这女人真是虚伪！”
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太后驾到——”
大臣们纷纷跪了下来，毕竟不管谁当皇帝，她都是太后。
太后怒视众人，厉声斥责：
“哀家听说，你们对女人做皇帝有意见？哀家想问，她哪里做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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