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失心疯
“一天到晚没一个干人事的。”
“我睡到下午怎么就没人来叫我？”
“还有牛大力，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给我准备了这么点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做东西的，你听不懂吗？”
……
一道道怒骂声从衙门里传出，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探出个脑袋看向衙门。
“大人这是怎么了？好久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估计是牛大力又惹大人生气了，你说牛大力也是，整天傻乎乎的就知道惹大人生气。”
众人窃窃私语着，但却是没人敢过去查看情况。
表情扭曲，牛大力蹑手蹑脚从衙门里溜了出来。
躲在外面的几人见他出来，赶忙上前追问：“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在这里都听到大人在里面喊了。”
“前几天死了那么多人，大人又感染的风寒，刚才大夫说了，可能是失心疯。”
失心疯？
这三个字吓得周围几人脸都绿了，方恒可是大坪县的支柱，他要是失心疯了，那大坪县百姓也就完了。
“能不能治好啊？这事儿闹的，大人咋还失心疯了呢？”
“哎，这可咋办啊？”
“能咋办？大夫说了，这段时间都不要打扰大人，不能让他情绪激动，不然他真有可能会杀人。”牛大力说话时表情极为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刚才方恒骂他半天。
“还是先别说这些了，我去告诉其他人，让他们这几天千万别来打扰大人。”
“我也去，可不能让大人再心烦了。”
……
大坪县城城门外，青菱来回踱步，时而坐上马车，时而又跳下来站在原地发呆。
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三匹骏马驮着徐志贤几人缓缓走来，就算人已经走到了面前，青菱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咱们府丞是在想什么呢？咋还在这城门口站岗了？”周林打趣着说道。
“别烦我，我懒得跟你废话！”青菱阴沉着脸，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几人说。
突然青菱想到了什么，赶紧又看向几人问：“你们是来找方恒的吗？”
刚才吃了这姑奶奶的脸色，几人也有点不想理她。
可她毕竟是周若瑾的人，还是得客套一下。
将跨在马上的药材提了起来，徐志贤解释说：“我听说方恒感染了风寒，去帮他找了一些药。”
“你有那么好心？”青菱打量着徐志贤，她都害怕徐志贤手里拿着的东西会是毒药。
“你忘了之前我和方恒打赌吗？我输给了他，从今以后我会对他唯命是从。”徐志贤笑着说道。
如果说之前他是不得已才想要成为方恒的学徒，那么现在他就是对方恒真的心服口服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徐世子真会对别人唯命是从啊？我记得当初不是三天两头把你爹气的拿着棍子满街追你吗？”
一提到黑历史，徐志贤的脸便是红了起来。
“以前的事不用说了，方大人现在应该有时间吧？我尽快把药送去！”徐志贤架马要走。
“你可算了吧，你现在去送药，估计连方恒的面都见不到。”
“什么意思？”徐志贤眉头一紧。
“据说是前段时间死的人太多，方恒又染上了风寒，心力交瘁得了失心疯，现在见人就骂见人就打，你还是别去打扰他。”
“失心疯？”徐志贤几乎是尖叫着喊出的这三个字。
在他眼里，方恒可是靠脑子生存的，一个靠脑子生存的人得了失心疯，还有比这更灾难的事情吗？
“不可能吧？不行，我得去找大夫。”
“你可算了吧，青州府最好的大夫早就来过了，说是让方恒安静的修养一段时间，你就别打扰他了，行么？”青菱无奈的说道。
徐志贤攥紧了拳头，他是真的想去看看方恒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从青菱的叙述来看，这个时候去又的确不合适。
那么此时方恒是什么状态呢？
花满楼顶，方恒悠闲惬意的烤着鸡翅。
“大人，现在外界都传开了您得了失心疯，短期内估计不会有人来打扰您了。”牛大力抓了一把辣椒面洒在鸡翅上，香喷喷的味道让他直流口水。
方恒反手将鸡翅递给了他。
“不过城中的那些千牛卫肯定也知道我是装的失心疯，希望这一次上面的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口咬在滋滋冒油的鸡翅上，烫的牛大力直哆嗦。
“嘶啊……嘶……大人，您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让周明加强了巡逻，就算是一只鸟，也得给它打下来看看有没有密信。”
牛大力正说这话，周明突然提着一只鸽子冲上了楼。
“大人，我们打下来了一只信鸽，还请您过目。”
方恒接过信鸽一看，好家伙，这么快就把他失心疯是装的传了出去。
“只有一只信鸽吗？”方恒问道。
“不清楚，只打下来一只！”
这种密信不可能只用一只信鸽去送，想必已经有信鸽飞往了目的地。
“把这鸽子的毛拔了，我给你们做一道烤汝鸽。”
接过鸽子，一遍拔毛，周明继续汇报情况：“除了鸽子之外，您让抓的人也抓到了，当时他正想出海，被我们用床弩把他的船给射沉了，足足在岸上等了他半个时辰那孙子才浮出水面。”
牛大力跟着点头说：“我听说过倭匪都练过龟息功，看来是真的！”
方恒可不信什么狗屁龟息功，能在水里憋一小时，那就证明肯定有东西辅助呼吸。
没准还是对方恒有用的东西。
“牛大力你先别吃了，你去审问一下，重点是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等到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亲自去审。”
牛大力站起身来拍拍手掌，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鸡翅。
“那大人我先走了，您多吃一点，身体还需要康复时间。”
方恒现在可没心情吃东西。
提炼青霉素的所有材料都已经备齐，甚至培养皿也已经做好。
可偏偏少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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